靳悉远活动一下手指,发现有些麻木,就连手心里的酒杯都是勉强拿着的。“你居然给我下药?”
靳悉远始终无法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居然会对自己下手。段嘉恒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酒杯中的红色液体,晃来晃去,十分刺眼妖艳。林亦舒此刻已经平缓了许多,理智开始慢慢恢复,慢慢挪动着小步子过来。听到段嘉恒回应:“唉,不想把你们扯进来的。”
靳悉远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还不清楚自己被扯到了什么旋涡里面来,他只纠结一件事,自己最信任的家伙,居然对自己下手?这件事就太恐怖了。如果说是杀一个人,那作为兄弟,靳悉远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但是为毛要这样?靳悉远很快便认识到,这家伙不是杀人越货一类的那么简单,而是有其他企图。要么,就是十二万分危险,即便是现代,也会株连九族,让所有参与的人都万劫不复。有罪恶的……物品?一般的小量都不至于吧,难道上吨?这已经是靳悉远能够想象的到的最危险的事情了。又或者,这家伙并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而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自己完全不可以用靳悉远的帮助就能够完美解决。没有必要再多一分麻烦。靳悉远觉得后者比前者更加合理一些,所以心里刚刚腾起的激动瞬间熄灭,恢复了淡定,索性将杯子里剩余的酒,全都一饮而尽。这点段嘉恒倒是想到了,而林亦舒想不到啊!她对靳悉远的了解程度信任程度和段嘉恒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的。所以林亦舒瞬间有一种绝望的感觉,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都说了不要喝。”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一起斜睨了她一眼。“what?”
难道还是自己做错了不成?林亦舒雷劈一样,化成了黑灰。此时,房间里仿佛已经没有了女人的存在。段嘉恒说:“我知道你信任我,那你就什么都不要问,等事情解决了,你的药性应该也就散去了,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靳悉远无语,这时,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如果不是小冉发现了什么的话,那就一定是段嘉恒约好的人。难道这家伙不只是约了一个妖精?林亦舒一脸的莫名其妙,等段嘉恒把门打开,竟然走进来的是一群人!尼玛!一群人是什么鬼!大家一起玩?但是很快林亦舒的想法就被完全颠覆了。那些人一进来便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里面是一层防尘防菌的塑料,脱掉那层塑料,居然是白大褂!打开他们随身携带的箱包,居然还有一系列手术用的器具。消毒器具,手术刀,剪子,止血钳,其他的林亦舒全都叫不出名字。居然还有床!卧室里面放了大水床,所以就放不下这个了,只能摆在他们宽敞明亮的客厅。林亦舒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和靳悉远一起,锁进了秘书房,总统套房的次卧。门被反锁,就算是靳悉远不中毒,林亦舒不腿软也根本就走不出去。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是不是要挖那女的心肝肺……肾?”
林亦舒终于顿悟了。“挖来干什么呢?卖钱?”
不存在的,段嘉恒什么时候缺过钱。所以靳悉远想的更加贴近事实。“会不会是小冉病了?”
“……”林亦舒继续被雷劈。怀了宝宝,身体难免发生变化,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小冉有什么不治之症啊。林亦舒此时摸摸口袋,还好手机还在,段嘉恒对两人的防范还是很虚弱的。赶紧接通了张哲的电话:“喂,你什么都别人,就回答我问题就好了,小冉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电话那边刚刚赶到公司里坐下的某人听的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就连段嘉恒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不敢说,怕一旦说了,这段婚姻就成不了,算是有所隐瞒。而段嘉恒,自己风流成性,也怕婚检会查出什么不好的病来,所以两个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婚检的事。就这么蒙混过关了,张哲还以为,只要小冉的病情没有爆发,就能一直隐瞒过去。“你不要磨蹭!赶紧说!”
林亦舒压低着声音,一只手捂着嘴边,小心吼道。张哲那边却捏紧了桌布,还是犹豫不决。正在这时,坐在主卧里,刚刚打开监控录像,准备在卧室全程观望手术过程的段嘉恒,一眼便瞧见了林亦舒在打电话。还以为她是报了警,怒火蹭的一下烧到了眉毛。门锁被稀里哗啦的一顿乱捅,林亦舒赶紧挂断电话,刚刚把手机藏在被子里,门便被从外面大力拉开了。一阵肉眼可见的风吹了起来,撩起了自己的头发。“把手机给我!”
“我没有报警!”
林亦舒选择先挑重点的说。然而此时的段嘉恒已经完全丧心病狂,根本无力正常思考,他认定了这个死女人打了报警电话。所以用蛮力将林亦舒的手机抢了过来,却有密码。段嘉恒放弃了搜索电话通讯记录,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很快,他们被全数转移。保姆车里,坐着他们三个,其他人乘坐别的车子。靳悉远此时的药效已经完全爆发,整个人酥软的不成样子,都怪自己任性,把半杯酒全都喝了。此时在后悔,晚了。段嘉恒手里拿着林亦舒的手机,在林亦舒脸庞转来转去。林亦舒甚至觉得,这家伙不是要杀人灭口吧?很显然,是的。段嘉恒已经起了杀心,他对小冉的爱意纯粹,已经纯到了可以为她杀人的地步。不管是无关紧要的陌生路人,还是能够匹配她肺脏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都不重要。“都说了你们不要扯进来,你们自己作死!”
段嘉恒狠狠的说了一句,却下不去手:“等手术完成了,再解决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