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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后门父返泊舟疾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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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夏秋田在西郊上班每周回来一次。他见夏泊舟小小的年纪每天忙得一头汗,回单位之前把水缸挑满,把所有的衣服洗干净。每个周六的晚上夏秋田带着星光回家,天伦之乐可以安放他落寞的心。他对张春英说:“老大写字有天赋,给多点时间培养专长好不好,春英。”

张春英眼镜一刮丈夫:“哼!写字能当饭吃噢?!洗衣做饭才是正道,什么都不会干以后更糟糕,懂吧!?”

“看你,成天写字能写出钱来!?卖宣纸墨汁把家都买穷了。”

她狠狠地用眼睛刮着丈夫,她鄙视夏秋田干活的不麻利:“她像你大少爷一样就没饭吃了!”

女人和丈夫对立统一。女人喜欢被哄,老公也好儿女也罢,谁会哄她,她就偏袒谁。女人不喜欢笨拙,长相不出色的儿女。夏秋田从口袋掏出饼干给夏泊舟。夏泊舟数了数一共15块,三个妹妹每人四块,自己留三块。夏诗白最快吃完,她找老三要,老三手里剩一块夏诗白一把夺过放进嘴巴,接着她又盯上老二。老二平时节俭,有好东西留着慢慢啖,她手里还有两块,夏诗白目光贪婪地射向了她,她马上警觉,当诗白向她伸手那一霎那,她把两块饼干同时塞进嘴巴。诗白又向张春英求救,假装哭泣:“妈妈,夏菁菁欺负我不给我吃!”

张春英连忙走过来责怪老二:“你让一块给你妹妹又什么样呢!”

老二鼓着腮帮子一边咀嚼一边像鸭子咽糠,一边扮无辜无奈地拍着手上的饼干屑:“没有了……没有了……”老大主动把她剩余的两块捐出,老四发出胜利的笑声。夏秋田无论如何压抑,只要听到孩子的笑声,烦恼就飘到九霄云外。他回家乐呵呵的,对孩子一视同仁,每月把工资全额上交张春英。每一任领导都依重他,大家尊重他,单位的女人每次见到夏泊舟都亲昵地说她小时候的趣事。直到落实政策的那天,夏泊舟才知道父亲把恢复身份看得比天大,为这事郁闷了十几年。张春英觉得老公没得靠,要想过好日子,靠自己。屎坑雀拿着全钢的上海牌手表到柜台示意张春英到一边,她悄悄掏出手表,俩人唧唧咕咕……屎坑雀老公是百货公司采购员,能搞得到紧俏商品。张春英宝贝地用手指抹抹表面,再把手表放到耳朵听:“真好!多谢你莲英。”

说完把钱给许莲英,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大家是老乡,相互帮衬是应该的。我让你留的‘大前门’过滤嘴有没有?”

屎坑雀低声问。张春英转身,拿出一条用报纸包好的香烟,递给屎坑雀。“阿英,你跟卖布的熟不熟?”

张春英低声问。“熟,我打饭时把肉颠多一下,就熟了。”

屎坑雀小声回答。“我想买块‘的确凉’花布给老大,‘的确凉’耐穿,老大穿小了老二、老三,轮到老四也没有穿烂。”

张春英笑道。“好,我问问。我走了。”

屎坑雀说完转身离开。张春英与她挥手:“慢行。”

夏泊舟对新衣服没兴趣,她只希望母亲对自己好些,妹妹能尊重自己。过年前,张春英给每个孩子缝纫一件新衣服,孩子光鲜她脸上有光。她把缝纫好的衣服套在夏泊舟身上,夏泊舟不情愿:“我不要,新衣服硌身,做事不方便。”

张春英眼睛一瞪:“你敢不穿!”

说完把衣袖硬是塞进夏泊舟胳膊。张春英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她再端详夏泊舟,也不太丑。老大像老夏,当初她就是看重夏秋田的靓仔和风流倜傥。夏泊舟10岁的夏天,她做完早饭,突然肚子痛,她坐在矮凳上,越来越痛,她只好躺在床上,肚子还是一阵一阵地痉挛。柯生华家比夏家远,每次返校路过她都喊:“夏泊舟,返学了!”

柯生华看没人应,推门。她见夏泊舟蜷缩在床,夏泊舟哀声道:“阿华……帮我请假……我肚子疼得厉害……”柯生华见状俯身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看你痛成这样?”

“不用……躺一躺就没事的……”夏泊舟小声应道。“你自己小心哦,我返校了。”

柯生华说完轻轻带上门。张春英下班回来看厨房冷火冷灶,正恼火,推开房门见夏泊舟捂着肚子“唉唉”地叫痛,张春英不耐烦,眼睛依然像剑:“用不用去医院看!”

夏泊舟见张春英的不耐烦,她忍痛说:“不用……”夏泊舟一阵一阵地痛,有时又不那么痛,她祈求明天不要痛就好了。第二天张春英下班,看夏泊舟依然赖在床上,无奈动手做饭。饭好了张春英推开门听见夏泊舟:“唉……唉……” 捂住肚子叫唤,张春英眼睛依然像剑:“你吃不吃饭!”

夏泊舟看张春英这副模样,眼泪在眼眶打转,忍着不让它流出:“不吃!”

不一会,传来她们在饭桌的欢声笑语。第三天,夏泊舟听见父亲支单车的声音,燃起希望。夏秋田推门看见蜷缩在床的夏泊舟,他马上把夏泊舟扶上单车直奔卫生院。到了卫生院,夏秋田把夏泊舟搀扶到椅子上。夏秋田对中年男医生说:“医生,快帮我孩子看看,她肚子痛得厉害。”

医生拿起听诊器,戴上耳朵,把另一头贴在夏泊舟肚子上,问:“痛了几天了?”

夏泊舟有气无力地说:“第三天了。”

不一会医生把听诊器摘下,对夏秋田说:“急性肠炎。为什么疼了那么多天才送来呢,孩子痛得这么难受,再痛下去麻烦就大了。”

夏秋田看着女儿没出声。医生便吩咐:“回家多喝水,不要着凉不要中暑,多休息。”

夏秋田嗫嚅对医生说:“多谢医生。”

护士一针下去,不一会夏泊舟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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