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科考队大本营,马强胜忙的不亦乐乎。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便亲自去慰问二位博士。中科七院已经通知他,不惜一切代价把二位博士安全接回来。马强胜自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悠然的吸着纸烟直奔新帐篷面见二位博士。马强胜并不认识翟忠博和左恩费,他一进帐篷见翟忠博身披破烂棉大衣,头发凌乱蹲在炉子旁边,他对翟忠博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两位病号床前。两位病号眼睛直勾勾看着马强胜。他面露笑容,从容的扔下烟头。二位博士受累了!没有想到二位如此年轻。马强胜抱拳,二位博士辛苦了。我已经接到七院通知全力接二位下山,放心!明早就出发,二位不必担心。两位病号互相看看同时手指了指翟忠博。马强胜回身眯着眼睛走了过来。翟忠博站了起来,他伸出手,铿锵有力道:中科七院翟忠博。马强胜立刻陪笑道:误会!误会!见笑了。他转头看着病号,那一位是左恩费博士呢?翟忠博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一个病号慢慢坐起道:左博士遇险了。马强胜急步走到病号床头道:什么,什么叫遇险了?怎么回事,说清楚!翟忠博使了个眼色,那位病号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赶紧躺下,闭上眼睛装作奄奄一息。是这样,左博士遇到了一些情况,暂时回不来了,你就不必问了,我回去后会作个详细报告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你不是为难人吗!翟博士。上面明确说了,安全把两位博士接回来,这!这!让我怎么做呢?我没法交代呀!翟忠博挠着脑袋支支吾吾。伍刚闯了进来,他跪在帐篷中央道:左博士是我害死的。听到,死,这个字,马强胜的眼睛瞪的老大几乎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什么!死了!科考队的队员都把脑袋伸进了帐篷。马强胜扫视了一眼他厉声道:看什么看!帐篷内观看的脑袋一溜烟齐齐消失了。点上一根烟,马强胜深吸一口,他坐到床边,伍刚!你站起来,说清楚怎么回事?站起身,伍刚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向马强胜汇报了。他只是交代如何和左恩费一起出去,左恩费如何发生意外,事情的起因他只字未提。他不想再过多的解释,更不想推卸责任,归根结底他认为所有的错都在自己。伍刚讲完,翟忠博告诉马强胜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把事情前后的起因也说给马强胜。马强胜连一半都没听完就狠狠的拍了一下脑门,天大的事呀!伍刚!你把天捅了个窟窿。我拍着胸脯向七院保证安全带回两位博士,这!让我如何是好哇!伍刚!你难辞其咎!你也是老同志了,想必我不用多说了吧。这也不能全怪他,我们也没有通过同意就来了,去不去是我们自己决定的,这和伍刚同志没有关系。翟博士,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不过直接责任人就是伍刚,我只能向报告上级,人我要带走,总不能让他跑了吧!翟忠博力劝无果,只能听天由命。不管怎么讲,马强胜说的是客观事实,虽说他太过无情但也是秉公办事办。当天晚上马强胜就要用法绳绑了伍刚,众人说情才免了伍刚受捆绑之罪,伍刚含泪言谢了诸位同岗战友。吃饭时伍刚喉结哽咽,亲情,期盼,希望,左恩费,化作两行泪珠滚滚而下。在场人无不叹息,一个好儿郎竟落到如此地步。救援队在大本营休息了一晚,天蒙蒙亮亮就准备动身返回。马强胜留下了各院新的科考任务和四名新队员就出发了。巴颜喀拉山科考队又恢复了正常,他们继续坚守着艰难而任重道远的工作岗位。出发前马强胜派了两名战士前后不离跟着伍刚,翟忠博不离伍刚左右。队伍去时肩扛背驮行进缓慢,回来时身轻如燕步伐轻盈,当救援队出山后牧民的马匹已经等待了许久。二十几个牧民竟然牵了百十匹马。见到牵马的牧民,马强胜十分热情,他百般推脱,终是盛情难却,救援队骑上马,牧民前方带路,之前被踩踏的路已经化作泥水,马匹虽不能快跑,但比起步行却快了不少,天黑前救援队就到了草店子。马强胜要当晚开卡车去玛多科考站,探路的侦查班长汇报,道路太过泥泞夜间难以通行,马强胜思量再三就此作罢。救援队扎起营地后马强胜把伍刚单独押到了一个帐篷,他连夜询问。伍刚本以为马强胜要收集左恩费遇难的重要证据,可马强胜似乎对那个不明光源的事更加感兴趣。伍刚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含含糊糊的把情况说给了马强胜。这晚之后翟忠博便难以接近伍刚,马强胜已经派人把伍刚单独关押。从草店子返回玛多依然难行,还好牧民们不离不弃,牛拉马拽的把卡车一次次拖出困境。马强胜命人把伍刚绑了,以免他趁乱逃跑。伍刚因不能为车队出力而抑郁寡欢。救援队到了玛多科考站,站长早已经准备了几间房子迎接他们。之前,玛多站长并非真正同意翟忠博和左恩费进山。临走前站长告诉司机,到了草店子让他们骑马在山前兜一圈就立刻回来,但司机等到天黑只见到了扎西,扎西说两位博士已经进山了。第二天,站长派司机赶快进山把两位博士追回来,谁知司机骑马摔断了胳膊,站长本来身体不适,又遇暴雪天气,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如此情况站长更是急火攻心,不日站长也病倒了。大雪过后站长病愈,他和司机立刻返回玛多站,现在司机还手臂缠着纱布掉在脖子上。救援队进山救援科考队,玛多站长没能赶上,他只能尽量布置好科考站迎接救援队归来,好将功赎罪。救援队未到之前,玛多站来了一辆212吉普车,车上下来两个陌生人,他们身穿西装,自称是青海地质研究所的,在此等待马强胜了解一些情况。站长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好盘问。随后马强胜到了科考站接见了两个陌生人。他们似曾相识,一番言谈之后,马强胜亲自押着伍刚同那两个人一起进了一间空房子。翟忠博几次设法接近均被警卫劝离了。上级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左恩费的事,也许是别的事情,翟忠博始终难解疑惑。进到房子里面,马强胜让伍刚蹲在地上。三个人窃窃私语后,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让马强胜解开了伍刚身上的绳子。伍刚见马强胜唯命是从,当即知道这两个人定是上级领导,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将事情重述一遍。穿西装的中年人给伍刚发了一支烟,伍刚摇头,我不会吸烟。那好吧!那你说说事情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伍刚打起精神,那天是我带着左博士出去考察的,他的安全是我负责,我们从之前的科考路线进入绝壁岭,是我把他拉上了绝壁岭的~~~唉!不是让你说这个,说说你发现那个光源的事,从第一次发现说起,尽量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