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四处看了看,连一个可以坐的凳子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勉强可以坐,他倒腾了一阵子,便坐在了桌子上,坐了一会觉得不太舒服,索性躺在了桌子上。房子内很暖和,俗话说,饥屁冷尿,热瞌睡,不一会他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冻了醒来,透过窗户看去,天已经快黑了。看来学校已经放学了,校领导应该很快就会来,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拍打了身上的灰尘,在房子里转了几圈,来回踱步,但是迟迟不见有人来,他有些着急便去开门,拉了两下门把手没有反应,用力拽也打不开,怎么把门是反锁了,保安怎么把门反锁了,左恩费有些不安。想的再多也没用,已经如此了倒不如先吃饱再看后事如何,还好身上背的袋子没丢掉,他打开袋子取出咸菜和馒头。吃饱了没有水喝倒也难受,他拍着门喊叫着要水喝,没有人理会,透过窗户喊叫依然没有人回答。左恩费做梦也不会想到许富强出校门的时候听见了自己的呼喊声,却被保安搪塞了过去。许富强也不会想到死去三年之久的左恩费此时此刻就在学校的废井房里面。喊叫了一阵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刚蹲下墙角,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声音厉声道:别叫了,领导马上过来!你们为什么把我锁了起来?你知道为啥锁你?我们是为你好,这里有条疯狗到处乱跑要是把你咬了我们不好交代,委屈你再等等,你要见的人呀,马上就到!那你先给我弄些水喝,我口渴的要命!行!你等等啊!天已经黑了,远处的灯光清晰可见,天空繁星点点,月明如镜。突然房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声音道:喂!水来了!一个缸子从窗户的钢筋空隙递了进来,左恩费接过缸子就喝,一股骚臭让人作呕,这根本不是水!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哈哈哈!我们的尿水好喝吗?去你妈的!王八蛋!这是左恩费第一次骂人,他把缸子扔了出去。缸子还未落地,门,咔嚓!一声开了,一束手电光让左恩费无法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用手挡着前额,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们是谁,不知好歹的东西,疯疯癫癫的畜生也配来这里,弟兄们!练手的时候到了,给我上!黑暗中一只脚踹上左恩费的胸膛,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脚便踹上了大腿,左恩费应声倒地,接下来就是雨点般的拳头袭来。躺在地上的左恩费死死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一阵又一阵的惨叫换来的是更猛烈拳头。刹那间,左恩费想起了地上的凳子腿,他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在地下乱摸,终于摸着了,他使劲乱抡一下,只听一声,妈呀!我的腿!看来是打中了!他继续又用力连抡几下,又打中了一个。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他顺势站了起来操起板凳腿就是一通乱打。那三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一个声音狂叫道:这家伙下死手哩!快跑!话音刚落,凳子腿便打在墙上脱手了,左恩费趁乱赶紧夺门而逃。后面三人一瘸一拐的出了房子,左恩费早已经消失在了树林之中,他一路狂奔,跑向大门,守门的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为了防止有人追来,见路就拐,跑了老远也不知道到了那里,觉得安全了他一头倒在路边,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黏糊糊的,用手摸了摸,那是一定是血,现在还在乎什么呢!他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对着天空一阵咆哮,摸着怀中的不明物眼泪夺眶而出。他取出不明物举过头顶,一切的厄运都是它造成,他要扔了它,把它扔向黑暗,扔到谁也不知道地方,让厄运和这破玩意去死吧!谁!你是谁!一个沧桑男子的声音,黑暗中左恩费无法判断声音的方向。你是谁?乌漆嘛黑的跑这干什么来了?借着月光看去,半个黑影从地下冒了出来,左恩费吓出一身冷汗,头发几乎要立了起来,急忙收好不明物正要起身,谁想腰酸背痛,腿脚根本不听使唤。黑影越来越高几乎和正常人身高一样。你是人是鬼?左恩费硬着头皮问道。我是人。黑影走到跟前左恩费才看清那人和自己一样是个乞丐,不过年龄大的多,来人走的是一个土坡而且背着月光,看起来像是从地下钻出来,因此左恩费吓的不轻。老乞丐道:我刚从大路上回来,路上两个保安寻人哩,不会是寻你的吧!不是找我的,我又没干什么,他们找我干什么。别说了,走吧!跟我走,晚上睡这里非冻死不可。老乞丐见左恩费无法站立便把他扶了起来。两个人来的一处破旧窑洞,老乞丐点燃半根蜡烛,窑洞里熏得漆黑,地上的干玉米秆铺了个地铺,一副被褥破烂不堪,看着还算厚实,几块转头支了个锅灶,几个破烂碗筷放在墙角,墙上挂着一些什么也看不清楚。还没吃吧?左恩费道:我本来还有两个馒头和一些咸菜,嗯~~可是我不小心~~给弄丢了。他们打你了?嗯!你偷东西了?没有!我是找人的!那是大学,你找什么人?亲戚还是朋友?我找的是~~~左恩费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哎~都过去了三年还找什么找,真是的。是呀!三年变化大着哩,说不定人早都不在那里了。哎!老师傅你不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吧!老乞丐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没事招呼他们干什么,不是没事找事么!吃完饭你和我睡一块,这样被窝暖和的快些。老乞丐从被窝里拉出一个袋子,取出一些饼子和一罐腌菜,开始生火烧水。饼子太硬了,老乞丐决定水烧开了泡着吃。见到如此场景左恩费想起了雪山的洞穴,想起扎了西的脸孔,眼睛虽然有些湿润但没有落下泪水,想到此处,左恩费暗暗立誓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把不明物带回去弄明白,哪怕往回走,哪怕讨饭也要把它带回去。老乞丐让左恩费和自己挤一个被子睡,左恩费婉言拒绝了,老乞丐也不管他,熄了灯便睡了。老乞丐打起了呼噜,窑洞里寒冷来袭,左恩费蹲在墙角蜷缩着无法入睡,他犹豫着要不要钻进老乞丐的被窝,一阵又一阵寒冷让人只打哆嗦,实在是冻得不行,既乏又冷,左恩费钻进被窝和老乞丐对脚而眠,老乞丐往这边送了一些被子,正如老乞丐所说片刻被窝便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