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弟子都向着徐福敬了一杯酒,吴真放下酒杯,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出列给徐福鞠了一躬,然后拿出一个木盒子。“师傅,这次学生去到东海岸探查,发现了一株神奇的植物。”
“哦?”
徐福来了兴趣,“是什么。”
吴真笑了笑,“我说出他的来头希望师傅不要介意。”
他将那个狭长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株花,花茎和花叶呈现血红色,而花苞是像翡翠一般的碧绿色。“从没有见过这种花。”
周围的几个师兄弟举着酒杯认真地看着,“好看是好看,不过叫什么名字呢?”
“当地的人把它称为翡翠花。”
吴真这么解释着,然后将那个精致的木盒给了徐福身边的下人。“如何养护照顾都已询问了当地人,师傅可以放心。”
徐福点了点头,“那么这花有何作用呢?”
“倒确实是有一个故事。”
“这种花最初是出海打渔的渔民在岸边悬崖的峭壁之下发现的。”
吴真慢悠悠地解释着,“一般的花都是红花绿叶,这朵花却反其道而行之。渔民一时间觉得新奇,于是便将它给采摘下来,摆在自己卖鱼的摊子旁边,希望能够卖个观赏的好价钱。”
“但是富人家一般不会自己到街上买食材,”袁青兰开口道,“普通的买食材的百姓应该也不会出高价买这样的装饰品。”
吴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他的花被一个方士给买走了。”
“方士?”
袁青兰看了一眼徐福,周围的弟子也开始聚精会神。“说是方士,但并没有师傅那样的真才实学,”吴真看着池塘,水雾渐渐浓了起来,“只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
“这个骗子见到这个渔夫将翡翠花摆在他的摊旁,于是开口问了这花的价格。”
吴真晃了晃酒杯,“那个渔夫思量了一下,要了他一天能卖出去的鱼的数量的钱。”
周围的师弟看了徐福一眼,师傅的表情淡淡的,于是便向着吴真说道,“那么这个价格似乎也不贵啊。”
“是啊,”吴真笑了笑,“但是即便是这样的价格,他也是出不起的。他只是一个江湖骗子,有没有生意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吴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袁青兰看着他,“那他是怎么拿到那株花的。”
“他的职业,”吴真看了袁青兰一眼,“那个骗子对渔夫说,这个花会给他带来不详,然后那个渔夫就信他的,把花给了他,还给了他两条鱼。”
袁青兰有些惊讶,“竟这么容易。”
“出海打渔多多少少还算是有风险的事,当地的渔夫每天启程前都会祈个福之类的。”
吴真解释着,“那个方士的话,大抵是句句踩在了那个渔夫的畏惧的点上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吴真看了眼身边的师弟,“当地有一家员外的女儿卧病不起,请了当地的各个名医都不见好,这个骗子便自告奋勇,拿着这株花去找了那家员外,说是要以此花为药引,才可治好那家的女儿。”
袁青兰惊讶更盛了,“若是此花无效,或者有毒,他该当如何呢。”
吴真摆了摆手,“当时的员外已经算是为了救治女儿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只要有一线可能,他都愿意尝试。”
“那家员外用翡翠花烹煮疗养,结果还真成了。”
“成了?”
与吴真相距不远的一个师弟惊讶开口,“确实是治好了那家姑娘吗?”
“不错。”
吴真点了点头,“员外感谢那个方士,给了他不少钱。而这件事也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方士没有把渔夫给说出来,渔夫去悬崖边将那边的翡翠花尽数采摘拿到市场上去卖,没有人理会他。”
“为什么?”
吴真笑了笑,“因为他只是一个渔夫,人们不愿意相信他手上的是真货。即便确实有普通人家想要从他手里买,他因为知道自己手里的是真货不肯贱卖。”
“不过他还是学聪明了,亲自借着给员外送鱼的名义,将这些花卖给了员外。员外一眼便认出确实和救他女儿的是同一种药引,便给了他一大笔钱打发他了。”
旁边是美景,众人在这里听着吴真说故事,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十分惬意。“那师兄从员外手里弄到这一株翡翠花,怕是花了不少气力。”
徐福赞许地看向他,他摇了摇头,“我早些年给那个员外的女儿看过病,与他素有交情。所以讨要一株还是不算特别难。”
袁青兰点了点头,“那师兄,他女儿生的是什么病?”
“心脏的问题。”
吴真淡淡地说着,在场的众人一阵惊诧,“是先天的,用药可以温养,但是治不好。我曾直白地告诉过那个员外,即便我尽力保住他女儿的命,他的女儿也可能活不过二十岁。今年那姑娘刚好十九了。”
“心主血脉,也就是说翡翠花可以重塑心脏的功能。”
袁青兰淡淡阐述着,旁边一个年龄较小的师兄弟惊讶出声,“也就是说,它可以有起死回生之效?”
吴真点了点头,接着便起身向徐福行了个礼,“所以特收来献给师傅。”
徐福捋了捋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徒儿有心了。”
接着徐福便看向了袁青兰,“徒儿,师傅交代你的东西,可曾找到。”
“找到了。”
袁青兰提着那个食盒,递给了徐福身边的下人。“盒中还有龟苓膏,希望师傅喜欢。”
她这次带着的便是之前与叶震一块在荥阳采到的铁皮石斛,这下又有了吴真的翡翠花,离师傅炼成丹药的道路又近了一步。“师妹这次找到了师傅久久寻找的铁皮石斛,可是大功一件呢。”
出声的人是朱眉,算是袁青兰的师姐,在众多弟子中威望较高,但与袁青兰交集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