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好的房间!”
她可不想住柴房啊!又看向邱德海,既不解,又不满,“还有爸,哥现在还在医院洗眼睛,我们不找那贱人算账她就该烧高香了,为什么还要给她五十块钱?!”
“哎哟,春娇啊,你别嚷嚷了,赶紧把你房间收拾出来,你哥哥明天得回来住呢。”
潘梨花暗道女儿傻,这回就算再护着儿子,她也知道昨晚的事宝儿做的不光彩,他们哪里敢张扬,又不受控制的看了眼谢真琇的房间,生怕她从里面走出来找女儿麻烦。“我不!”
邱春娇梗着脖子,气的眼眶都红了,怒瞪着潘梨花,“妈,你也太偏心了!”
“行了!”
邱德海吵得脑袋疼,心里本就记挂着儿子,对邱春娇的任性很是不满,“你要不愿意搬,就跟我们住一个屋。”
儿子也快到娶亲的年纪,怎么能住在柴房,他把女儿养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委屈儿子的?笑话!邱春娇吃惊的瞪大眼睛,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和父母住一间屋?!可对上邱德海不耐烦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大哥的感受了,原来,这就是不被父母偏爱的待遇?谢真琇没理会院子里他们一家三口的纠葛,先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拢好,然后打了盆水,准备把新房间收拾一下。推开门,屋里的情形一览无余,只见大约二十平方大小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和一扇窗,也唯有灰尘相伴,连根木头都没剩下。谢真琇一点都不失望,反而露出些微笑意,“倒省事儿了。”
房间是邱知杰那狗东西住过的,她有点嫌弃,原本打算住邱春娇那间,可转念一想,就算让邱春娇把房间让出来,难受的也只有邱春娇一个,对邱家其他人来说,简直不痛不痒,但现在不同,瞧外头,他们一家还在狗咬狗呢。要说这邱知杰还真受宠,这间房宽敞明亮,那窗户竟还装的磨花玻璃片,光线很足,晚上睡觉可以扣上,再不担心有人偷看。地上铺设的青砖,整洁清爽,跟谢真琇之前住的那间柴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也难怪邱春娇吵闹着不肯把房间让给邱知杰。谢真琇很满意,花了半个多小时,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把之前睡的木板床和那张破桌子搬进来安置好,今晚就能睡上青砖房啦!很快就到了晚上,原本商议的请知青吃饭,自然不了了之,邱知杰还在医院呢,邱德海哪里有心思。“吃饭了!”
潘梨花语气不太好,脸色发青,很容易看出她的不情愿。也是,要依她的性子,不把谢真琇磋磨死就算她善良,哪里会想到,娶了大儿媳进门,不仅不干活,而且还是来‘享福’的!晚饭一点都不丰盛,红薯粥配酸萝卜,简简单单,看分量估计也就够三个人吃个半饱,这也是生产队大部分队员家的常态,但...这不是邱家的常态。谢真琇动了动鼻子,闻见残留的的鸡肉香味,然而饭桌上却连根鸡毛都没有,也没见到邱德海和邱知杰,眼里闪过了然,倒没说什么。这顿饭,总算安安静静的结束,没起任何波澜。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发炎,因为泡了灵泉水的缘故,恢复的很快,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伤口面积不小,还是有点疼,谢真琇喝了两大杯灵泉水,又用布沾了灵泉水敷在伤口上,总算没有疼的睡不着觉。清晨,阳光透过窗照射进来,满室生辉。谢真琇睁开眼,入目一片明亮,她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换了更好的住处,有几缕阳光落在床头,她伸手,似是想捉住,阳光却调皮的从她指间溜走。“又是新的一天呢。”
她轻道,嘴角微翘,脸上笑容明媚。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很早。晚上没什么娱乐,往往不到九点就已睡下,像她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已经算队里的‘懒人’,不过,谁也管不着她就是了。院子里很安静,也没看到潘梨花母女,谢真琇洗漱好走到厨房,土灶散发着余温,显然那对母女已经吃过早餐,一旁的橱柜自从上次被她劈掉锁头,就一直没再上锁,但里面除了七八只碗以外,什么吃的都没有。谢真琇眉头微挑,移开目光,在角落发现一堆挖破的红薯,顿时没了做早餐的心思,反正她空间还有煮鸡蛋,先吃两个垫补垫补,等到县城,再吃顿好的。县城还是那个县城,国营饭店也还是那个国营饭店。不过饭店里的主任和服务员,却已经换了人。“来一碗馄饨。”
“好嘞!”
新上岗的服务员是个圆脸的年轻姑娘,声音清脆活泼,看着颇为讨喜。至少比之前那位看着舒服的多,谢真琇站在旁边等餐,有些无聊的想道。“同志,你的馄饨好了!”
“谢谢。”
南方的薄皮馄饨,是谢真琇的最爱,再淋上一勺油辣子,鲜亮的红油浸染米白的馄饨皮,织就最诱人的景色,是新的一天最好的开始。走出国营饭店的时候,谢真琇摸了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张商品票,这还是上回程书记离开时硬塞给她的,她现在不缺钱,但缺票,想到上回那个票贩子,她往对面看了一眼。果然,那人还在。一回生,两回熟。肉票、粮票、布票、糖票等等各种常用的票证,谢真琇直接包圆了,想到自己新搬的房间,她觉得买把门锁很有必要。她可不想自己没在家的时候,房间有其他人进去。“你有工业券吗?”
“有的有的。”
青年笑的嘴都快歪了,今天真是开门大吉,连忙把身上所有工业券都掏出来,“我这里一共有十张,你看够不够?”
谢真琇也不知道够不够,便问道,“我想买把门锁,需要几张?”
“门锁啊。”
青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买门锁的话,一张就够了。”
“你倒实诚。”
“嘿嘿,我小信哥做人厚道靠得住,可不是那些坑蒙拐骗的人!”
谢真琇微笑,至于信不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来是小信哥,久仰久仰。”
对上她含笑的眸子,沈信还怪不好意思,有种莫名的羞耻感,略显僵硬的摆了摆手,“倒也不必这么说,你叫我小信就成。”
心里则暗暗嘀咕,他上回也没觉得这女同志这么好看啊!明明只是换了身新衣服而已!谢真琇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以后需要换票的时候还多着呢,至于这位‘小信哥’靠不靠得住...这不重要,就目前来看,倒是个能做交易的人,不妨留个门路。从善如流的说道:“小信同志,这十张工业券我都要了,算算一共多少钱。”
“都、都要了?”
沈信既高兴又吃惊,小县城工业券比较少,工人二十块工资才配一张券,价格可不低,一张得六毛五!“嗯,都要。”
谢真琇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像毛巾、暖水壶、搪瓷杯等日用品,都需要用到工业券,就这十张,她还怕不够呢!很快,沈信身上所有票证就换了主人,不过他非常高兴,这一单,抵得上他干一个月的利润!“钱货两清,下回有需要再找你。”
花了一百多块钱,把两只裤兜都塞得满满的,谢真琇很满意,有票在手,她能买的东西,就多了。交易完,谢真琇没忘记自己来县城的主要目的。再次拨通纸上的电话号码,嘟嘟声响起,谢真琇心里也涌起一抹期待,这次,她能联系上邱知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