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赈灾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江阳看着这一幕,长舒了一口气。一斤粮食能换三斤麸糠,五十万斤能活多少人啊?撑到月底不成一点问题。与此同时,王老爷的寨子里面,听着手下人来报,愤怒的将喜爱的茶壶砸在地上!“什么玩意?他哪来的粮食?王建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老爷十分生气,手中的茶托直接朝着王建川的脸上砸去。王建川吓得瑟瑟发抖,直接跪倒在地上,哭诉道:“王老爷,那一批粮食我根本没告诉他啊,也早早的让人运走了,你不信可以让人跟我去看。”
王老爷愤怒刚过,恢复理智仔细一想,王建川是不敢背叛自己的。眼神狠狠地扫过全场,拐杖砸在地砖之上道:“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吃里扒外,下场他应该知道!”
“现在去给我查!查他这一批粮食哪里来的!我倒要看看下密县谁敢不听我的话。”
....一两个时辰已经悄然过去,而难民不少人已经吃上了饭。自然有不少人发现了这是麸糠,有些人感恩戴德,有些人却心生不满。刚才进去搬运粮食的人,那是将江阳通神的事情讲述的淋漓尽致,不少人都认为他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叩头谢恩,那是数不胜数,当然隐藏在其中的恶仆却是有些愤愤不平,聚集在一起商议着什么。.....此时在最前面排队的汉子拿着一个破碗接过麸糠粥,喝了两口之后,猛地将碗摔在地上。“这是什么?这是人吃的吗!”
汉子十分愤怒叫嚷道:“这是麸糠!是喂牲口的,你给我们吃这些。”
“我就知道你们当官的没安好心,假仁假义!”
有人闹事自然就有人附和,刚才那些不满者迅速聚在一起叫嚷着这东西不能吃。江阳眼神一冷,走到灶台跟前道:“这东西不能吃?为什么不能吃?”
“这是喂牲口的,我们是人怎么吃?我不吃!我要喝白粥,吃白馍!”
闹事的汉子竟然一点都不怕,当场耍横。江阳压住怒气道:“什么都没有,眼下只有麸糠粥。”
“那我不吃,这东西不是人吃的。”
江阳轻笑一声,仔细一看心中了然。端起一个碗,直接动手给自己要了一碗粥,哐当哐当喝了下去。“本县是不是人?本县能吃的东西你们也能吃!”
“乡亲们!眼下我们别无选择,如有粮食本县能不吃吗?本县在此立誓,与民同食,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江阳的行动却是感染了不少人。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可以不用陪他们吃麸糠。但是江阳缺如此...“父母官高义啊。”
“肯定是没有粮食了,如果有粮食老父母怎么会和我们吃一样的。”
“就是,老父母能吃我们怎么就吃不得?这麸糠还挺耐饱的。”
“县太爷那是神仙都能吃,我们如何吃不得?”
“你不吃就滚!在这里搅事。”
刚才闹事的汉子看见事情有些不妙,刚想走,江阳缺指着他道:“把他给我按住!”
“你干什么?我不吃了还不行?我要走!”
汉子做出一副泼皮样子。“走?”
江阳冷笑道:“伪装难民,骗取赈灾粮,刑同死罪!”
“你...你胡说!我是难民,我不吃麸糠你就陷害我,你是狗官。”
江阳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用手直接掀开他外面套着的破旧衣裳。干净的皮肤上穿着衣着光鲜的衣服,而那头发深处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衣着光鲜,头发整齐,不急不饿还有力气,你说你是难民?”
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有个声音开口道:“就是他,刚才用两个白膜将我的衣服给换走了。”
眼下事情已经了然,江阳却没有开口,而难民们却愤怒起来。“老父母为我们操碎了心你还敢捣乱?”
“你有吃有喝还要欺辱我们,想让我们饿死?”
“打死他!打死他!”
事情了然,百姓们的拳头,土块纷纷砸了下去,也就是灾荒年间没有烂菜头,臭鸡蛋,不然定然叫他蓬头垢面。只是这么下去此人恐怕难逃一死,百姓们下手没有轻重,而且如此多人你一拳我一脚,不多时便会魂归西天。而此人江阳还有用。眼看这人有进气没出气,江阳上前道:“大家停一停手。”
百姓们十分狐疑。天灾之年,上苍遗弃,权贵打压,满腹不公,早已积怨颇多,眼下之人,倒是很好地泄愤处。不少人不解道:“县太爷,这个人冤枉你,你还放过他?”
“就是,不想让我们吃喝,这种人该死!打死算了。”
“青天大老爷,你不要袒护他,让我们打死他。”
“对,打死他。”
群情激昂,举起高高的拳头,恨不得全部抡在他的脸上。江阳义正词严的走上前道:“有人想让我们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眼瞎之人不过是喽啰罢了。”
说着走到那恶仆面前,一脚踩在那人的胸膛上,激昂道:“在我的辖区内我不允许有人如此对待我的百姓,等我将此人拉下去,好好审问一番,彻底将毒瘤消灭。”
听到这里,百姓们纷纷被煽动起来了情绪。“对,严惩。”
“果然是青天老爷,天上下来的人哟,就是比我们看得远。”
“等查出来谁不想让我们吃饭,我迟早打死他们。”
好好地安抚了一下他们之后,江阳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兄,虽然手脚勤快,但是总管大局这里还是不顺手。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那没问题,但是能力....不足。江阳眼睛一眯看着不远处大树下面乘凉的李右,哦不对,现在是张左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好一顿pua,画了美美的饼之后,让他带着几个人安顿粥厂,继续赈济灾民。而江阳则是带着温关和陈智勇压着适才的恶仆,悄悄的返回县衙了。诺达的县衙有些清冷,刚走到县衙门口便听到在院落的破败院子中传来几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