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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黑色汇之张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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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唐少波第一个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声来:“我靠!连手机都用这么肉麻的铃声,老五,我看还是你上吧,咱们这堆人里头,就数你还有点风花雪月的苗头。”

张前志笑着骂回去:“滚蛋,你丫叫我干别的可以,叫我追女人,我没招。”

一边说一边就晃出去接电话了。钟瑞峰悻悻地说:“犯得着吗?多大点屁事,不就是个妞。我看就叫俩人天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寸步不离,看她还有能耐翻天不成?”

唐少波嗤之以鼻:“要是派人盯着她就行了,丁爷还用得着郑重其事地专门把咱哥请过去,交代了又交代,嘱咐了又嘱咐?不说别的,就丁爷手下那万来号人,派谁盯着那丫头不行?”

钟瑞峰抓了抓头发:“可老五那说法也忒不靠谱了,还跟咱们讲《鹿鼎记》里的韦小宝,说什么有一样宝贝,惦记它的贼骨头太多了,防不胜防,捉也捉不完,只好自己当贼骨头,先把宝贝给偷了。这他妈是什么狗屁说法?在咱们的地盘上,谁敢下手偷咱们的东西?哥,只要你放句话,我管叫那丫头方圆十米,干干净净,没一个喘气的敢靠近。”

麦定洛终于笑了一声:“扯淡,人家是来读大学的,你要是这么一搅和,人家还怎么念书?”

唐少波说:“其实丁爷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看中咱哥呗,想让他当女婿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拐了这么个弯,把那丫头托付给咱哥。老五那主意是对的,咱哥虽然跟嫂子离了,但迟早有天也会破镜重圆的啊。怎么也不能娶那丫头!所以不如找个人去先把她追到手,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钟瑞峰拍着大腿:“这种花花肠子,只有丁爷这种老狐狸想得出来,差点上了他的当!哥,可惜我是有主的人了,不然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把这丫头弄上手,省得你成天皱眉头。”

麦定洛听他说得不伦不类,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丁爷的面子要给,咱们兄弟总要有个人出面。老五是单身汉,主意也是他出的,叫他多关照关照那丫头吧。”

钟瑞峰正巴不得,连忙抬起头来四处看:“老五?人呢?”

吼了一嗓子,“老五!咱哥有话吩咐你!”

“不是出去接电话了吗?”

“我靠!溜了!”

钟瑞峰喃喃地骂,“老奸巨猾。”

溜也溜不到哪里去,晚上还是被麦定洛叫回来了:“去看看那姓丁的丫头,人家现在在咱们地盘上,咱们还欠丁爷人情呢,怎么说也要给面子。”

张前志没想到自己出了主意,结果却是请君入瓮。没办法,皱着眉头走出来,替他开车的华子问:“五哥,去哪儿?”

“电影学院。”

张前志在心里直叹气。华子顿时敬佩得五体投地:“五哥,如今您都改泡明星了啊?”

泡!泡!泡个头!麦定洛刚才扔给他一张照片,漂亮是真漂亮,可是——他认真地看了足足三十秒钟,才问:“现在电影学院还招童星?这丫头有十岁没有?”

“九岁。九岁那年照的。”

麦定洛非常幸灾乐祸地告诉他,“据说那丫头最不爱拍照,所以没有比这更大的照片了。丁爷派人在楼上找了老半天才找出来,其他的照片更小,全是奶娃子。”

张前志生平第一次有眼冒金星之感。好在还可以搬救兵,他在路上给老八打了一个电话,还没等到电影学院门口,老八已经打电话来,清清楚楚告诉他那丫头住几栋几楼几号宿舍,寝室里另三个女生的姓名、籍贯、父母工作单位,甚至还有每人的专业分数、文化分数……真不枉麦定洛老夸:“咱们老八最适合干情报,人才!”

老八顺便还把学校电脑档案中的登记照给他传过来一张,然后在电话里呱呱叫:“漂亮!真漂亮!有明星范儿!想不到丁爷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老五,这回你发了,近水楼台啊!”

“滚蛋!”

到了学校大门口,张前志乐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车太招眼了,谁知这天是周末,校门口奔驰宝马停了一大溜,甚至还有宾利。怪不得丁爷不放心,这哪是学校,简直比夜总会还招摇,放自己这么漂亮一女儿在这儿,怎么能放得下心来?华子大摇大摆把车违章停下,然后说:“五哥,我在这儿等你。”

“行!”

他下了车,又想起来,敲了敲车窗,华子忙把车窗摇下来,张前志说,“你小子老实在车里待着,别手痒去动那几部好车。这种地方,车主没准大有来头,你丫的别偷腥不成惹身骚,到时候真出了乱子,咱哥都罩不住你!”

华子咧嘴一笑:“五哥你就放心吧,我长了眼睛。”

张前志从来没有进过大学校园,九月里天气凉爽,顺着林荫道走进去,很快找到那幢楼。管楼的老太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干什么的?女生寝室楼!你怎么就乱闯?”

“我是丁梅的哥哥,我来看看她!”

老太太眼皮一翻:“你是丁梅的哥哥?今天有十几个男的自称是她哥哥来找她,你都是第十六个了,你妈也太能生了。”

张前志哭笑不得:“算了,您替我打个电话,叫丁梅下来吧。”

老太太不干:“我们这公家的电话,凭什么给你打?你要找她自己上外头叫去。”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喊:“张子怡!张子怡!”

张前志回头见是个毛头小子,站在花坛上昂着脖子只管叫:“张子怡!张子怡!”

隐约听见楼上有女声答应,过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女生嗒嗒地跑下来了,出了楼门跟那男生携手并肩而去。张前志打了个哆嗦,对一脸凛然正气的老太太说:“您给个寝室的号码,我自己打给她得了。”

老太太更正气凛然了:“女生寝室的号码属于隐私,我们不给随便查。”

难不成真叫他跟那男生一样,站外头花坛上昂着脖子叫?太丢人了,走出来又给老八打了个电话,才算问到丁梅寝室的电话号码。老八只是笑:“我以为你有她手机号,所以刚才没告诉你,嘿嘿……”他早打过了,她手机关机,不然他干吗这么憋屈?寝室的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刚一接通,只听见铺天盖地的震憾音乐:“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他不知道这是黑豹的歌,只觉得像鬼哭狼嚎一样。电话里隐约有人“喂”了一声,他连忙问:“请问丁梅在吗?”

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听不清楚,音乐声太大了,他只好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一遍,对方说的话他还是听不清楚,到了第三遍,对方终于不耐烦了,他也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她说的是:“我就是!”

他长长舒了口气:“我是张前志,麦哥叫我来看看你。”

她还是那样不耐烦的口气:“那你等着。”

“啪哒”一声就把电话扣了。张前志想,好大的脾气,这位大小姐。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女生下楼来,张前志远远看到,女孩一头火红的短发,身上套着一团近乎透明的五彩斑斓真丝,到处不是带子就是绉纹。他不知道这是Dior的新款,还以为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再一看脸更吓人,整个都绿的,等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她脸上糊的那绿绿的玩艺儿是面膜。看他盯着自己,丁梅非常不耐烦,伸出只手:“拿来啊。”

“什么?”

张前志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完全跟不上这位大小姐的反应。“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大小姐说,“给钱啊,不给钱你白看我?”

张前志苦笑,摸出钱包:“没现金,卡行不行?”

“行!”

大小姐从他指间将卡一抽,“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告诉老头,你来看过我了。”

张前志心想这算什么事啊?大小姐已经扭身噔噔噔上楼去了。算了,看在她爹的分上不跟她一般见识。他走出来,华子看到他就把车门打开了,老远就问:“五哥,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不带那妞去宵夜?对了,那妞漂亮不?”

“开车!”

漂亮个头啊,糊得满脸面膜,啥也没看到。本来他把这事都撂一边了,谁知没过两天,银行通知他,他的信用卡被刷爆了。张前志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张卡是被丁大小姐拿走了,于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谢天谢地这次她的手机开着,而且竟然非常有礼貌:“你好!我是丁梅。”

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竟然似乎很意外:“张前志?对不起,我不认识。”

“前天晚上麦哥叫我去你们学校看过你,你忘了?当时你做面膜来着,然后我给了你一张卡……”她还是很有礼貌:“对不起,那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从来不做面膜,再说前天晚上我不在寝室,我回家了。”

张前志顿时心里一沉,不会吧,行走江湖多年,打雁的倒叫雁啄了眼睛?自己这回丢人可丢大了。“张大哥,我现在在机场,已经快登机了。”

她有点歉意,“我两个小时后到北京,等我回来再跟你联络好不好?”

“那我去机场接你。”

“好的,”她乖巧地说,“谢谢张大哥。”

他在机场出口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位像是丁大小姐的人物,正在纳闷,忽然有位少女从里面出来,抬着头正在张望。张前志看这女孩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长发,穿着最普通的休闲衣服,唯一出格点的就是戴着大大的墨镜,把脸遮去了大半。张前志心想该不是这个吧,连个子都比他前两天见着的要娇小。谁知还没等他想完,那女孩子已经把墨镜取下来了,露出张漂亮干净的脸,甜甜笑着,叫了声:“张五哥。”

对他说,“你是张五哥吧?我说你会来机场接我,爸爸的人就发了张你的照片到我手机上,他们老怕我被别人骗走了。”

张前志半晌说不出话来,倒不是眼前的人确实美貌动人,像一朵出水芙蓉,比老八发给他的登记照更漂亮N倍!也不是她这装扮朴素得令他大跌眼镜,更不是因为这位大小姐竟然是个乖乖牌。而是因为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骗——了!丢人啊丢人!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一瞬间,他很有杀人的冲动。“车子在外面。”

他问,“你的行李呢?”

“我每个双休都回家,带什么行李啊。”

她还是那样甜甜笑,“谢谢张五哥来接我。”

每个周末飞回家过双休然后再飞回来,这还真有点大小姐风范。在车上他问她:“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晚饭,想吃什么?”

“烤鸡翅。”

大小姐很高兴地说,“我们学校西门外有家店,烤得可好吃了。”

张前志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心里突然一动:“我知道有家烤鸡翅更好吃,要不要试试?”

“好啊!”

他带她去的那家果然好吃,她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又喝掉一大杯果汁:“好饱,谢谢张五哥。”

张前志根本没吃,只在一边抽烟:“我常常带小嘉来吃。”

“小嘉?”

她乌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他,仿佛有点疑惑。“麦哥的儿子,”他说,“今年四岁,就爱吃烤鸡翅。”

她仿佛很喜欢小孩子:“一定很可爱很好玩。”

“是啊。”

他掸了掸烟灰,心想跟你一样好玩,他看了看表,“才六点多,要不咱们去看看小嘉?他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这孩子从小没上过幼儿园,成天跟保姆待一块儿,如果咱们去看他,他一准高兴。”

她说:“好啊。”

司机将他们送到东郊别墅,她下车后打量:“环境挺幽静的。”

他说:“三年前买的,那时候地价低。”

两个人进了客厅,他亲自去沏了茶来,她忽然想起来:“我把包忘在车上了。”

他说:“没事,我叫人给你拿去。”

打了个电话叫华子去车上拿包。她尝了一口茶,忽然皱着眉说:“张五哥,你这普洱好浓……”他呷了一口茶,说:“还好啊,普洱就要喝这个浓度。”

看她把大半盏茶喝完,他带她上楼去看小嘉。进了房间之后,他才闲闲地问:“丁小姐,演戏好玩吗?”

“我读的是美术系。”

她笑眯眯回头,“不是表演系。”

“美术系?”

他也笑,“我看你挺有天赋的,不当演员多可惜啊。”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谢谢张五哥夸奖。对了,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小嘉,他在哪儿呢?”

张前志突然抓起她的右手,吓得她差点尖叫:“你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腕翻过来:“丁大小姐,你可以戴假发,可以换衣服,可以穿高跟鞋,甚至可以刻意把声线压低。但你忘记了你手腕上有颗痣!你还打算玩到什么时候?你演技可真是一流,骗过多少人?我告诉你,今天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你记牢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利如鹰鹫的眼神,终于败下阵来,连声音都带了一点哭腔:“张五哥我错了,我只是觉得好玩,你别打我……更别告诉我爸爸……我错了……你饶了我行不行?”

“饶你?”

他气得只想打眼前这丫头的屁股,“你觉得挺好玩吗,把人耍得团团转?你把我的卡都刷爆了,两天之内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你一个学生都买了些什么?现在外头那么多坏人,动不动就骗你这样的小姑娘,你觉得你挺聪明的?我告诉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万一真遇上了坏人,到时候是怎么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他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花,怎么回事……丁梅还是甜甜笑着:“张五哥,谢谢你提醒我,现在外面坏人很多,动不动就下迷药,这种下三滥的坏人啊,我还真见过几个。”

他只想咆哮,她骂他下三滥?她竟敢骂他下三滥!他在茶里添了点料,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丫头,她竟然敢把茶给调包!她竟然敢骂他下三滥!!但他没能吼出声来,这种前苏联克格勃专用的麻醉剂见效极快,他四肢发软,虽然还能稍微动弹,可是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连说出的话都只是嘟哝。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丫头,丁爷的女儿!他到底是大意了!她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非常感兴趣:“这药挺见效的嘛!”

她反锁上了房门,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脱得很利落,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被脱光光,连内裤都被她扒下来扔到一边儿。他只差要哭了,这丫头竟然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个够,尤其重点观察了一下他的重点部位:“原来男人就是这样的。”

张前志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他一定要活剥了这丫头的皮!一定!然后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虽然动不了,可是冷汗一个劲往外冒,他想说话,但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她俯身下来贴在他脸旁才听清楚,原来他说的是:“你想干什么?”

她接着脱自己的衣服,非常得意地告诉他:“别紧张,咱们摆几个造型,拍两张照片就行。”

她拿出手机,“笑一个嘛,五哥,来来!笑得HAPPY点!”

他一口气没接上来,只差想咬舌自尽。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胸口,摆出个姿势,然后将头靠在他胸口,举着手机拍两人的合影:“张五哥,我知道你将来一定饶不了我,所以咱们拍组香艳点的照片,要是你将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把这照片发给我爸爸。你一定非常清楚,我爸爸他脾气很不好,他要看到这组照片,到时候你是选择娶我呢,还是选择被大卸八块去喂狼狗?”

张前志再次想要咬舌自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真正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气若游丝:“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好,好,我斯文点……”她摆出副鹌鹑的样子贴在他胸口,笑得更像小鹌鹑,咔嚓咔嚓地按快门。她的头发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蹭得他竟然……有反应了……靠!这是他没办法控制的,他被脱光了按倒在地毯上,然后她又只穿着内衣,光溜溜地在他身上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他是个身心相当健康的男人……他脸红得一定很像关公,因为她也发现了:“咦,你很热啊!”

她注意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啊!你那个那个……”张前志第三次想要咬舌自尽……他也确实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竟然咬破流血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同时四肢一搐。好了,说明药效终于在渐渐散去,幸好他只喝了一口茶。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随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捅了他的宝贝一下:“它怎么长得这样丑!”

啊!他忍无可忍扑上去,一下子将她扑在了地上。她吓得大声尖叫,并且拼命挣扎:“你怎么突然可以动了?”

她在他身下扭得他简直要发疯了,直吼:“你别动!”

哐啷!轰!咔嚓!砰!哗啦…………很多年后,唐少波绘声绘色地形容:“据说,现场是一片狼藉,房间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全打碎了,沙发翻了,茶几倒了,地毯掀了……连柜子都动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哦,不对,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做的……”张前志脸都绿了:“唐十三!”

钟瑞峰咧着嘴哈哈大笑:“十三!新郎官要发飙了,别讲了,几年前的旧事还有啥好讲的。别忘了今天咱们在洞房里装了针孔摄像机,过会儿就可以看现场直播!”

钟瑞峰如愿以偿,看到向来冷静的五哥,穿着笔挺的西服,胸口别着新郎的鲜花,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却再次失控地抓狂:“钟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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