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入宫拜见,若是母妃训斥一番,再苛刻相待,父皇知晓了,母妃的娴淑之名怕是受损。”
宸王又好言相劝:“朝臣深知后宫是母妃协理六宫,太子妃本就不良于行,若是知晓母妃为了个镯子大动干戈,刁难太子妃,咱们母子二人岂不是贻笑大方?”
贵妃心头一颤,暗暗后悔,绝不能为了教训个死瘸子影响到宸王继承大统的事宜。“罢了,宸儿言之有理,是母妃疏忽了。”
贵妃瞬间从面目可憎的妖妃化身为温婉贤淑的贵妃娘娘:“太子妃,宸王珍惜手足之情,为你求情,今日之事便算了,念你初次入宫,有情可原,若是再有下次,定不宽宥!”
寻青燃挤出一抹冷笑:“贵妃娘不愧是后宫之首,将宸王教导的这般好,好个兄友弟恭,手足之情啊。”
风凉话谁不会说?贵妃被这话噎的脸色一沉,可宸王就在身边,她也不好再发作,便借口乏累让人送寻青燃出宫,眼不见心不烦。“皇嫂,臣弟送你出宫吧。”
宸王月宸萧主动提了句。寻牵萤精光闪过,牙关紧咬,这死瘸子何时入了宸王的眼,竟三翻四次袒护她。她下意识的剜了寻青燃一眼,柔声道:“夫君,还是我送妹妹好了,你留下陪母妃说话吧。”
“母妃乏累正要歇息,你做儿媳不去侍奉左右,又何必入宫?”
宸王不咸不淡的看向寻牵萤。寻青燃目光玩味的打量二人,收回视线道:“不麻烦二弟了,我这人不习惯迎来送往,太子府的轿辇就在芳华宫外。”
不等话音落地,宸王已经推着寻青燃的竹椅送她出芳华宫。“今日之事让皇嫂受惊了。”
宸王冷不丁开口:“皇兄那边若是知晓皇嫂受了委屈,怕是会生气,臣弟亲眼目睹过你们夫妻如胶似漆的模样,不免惶恐。”
“无妨,宸王不是替我解围了吗?我心存感激。”
但也心存疑虑。寻青燃面不改色,可越发好奇这个宸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夺嫡的竞争人物哪个不是城府极深,在波云诡谲中长大?宸王在这儿装兄友弟恭,不过是装给外人看的罢了。回太子府的路上,寻青燃懒得琢磨宸王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只要不牵涉她,随便他们斗。怕就怕打着夫妻的旗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寻青燃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相府也好,太子府也罢,没有她天医老祖搞不定的东西!她坐在轿辇里,阳光透过缝隙洒落,那清秀的眉眼中却带着凌厉的光。……太子府。“主子,太子妃回来了。”
老胡兴高采烈的通报,脸上带着三分震惊,气氛佩服:“我还担心贵妃会落井下石,不晓得太子妃是怎么全身而退!”
聒噪的声音让月凌炽剑眉微蹙:“你什么时候这般关心她?”
“主子,当然是因为她能医治好您!”
老胡如实回了句。只要能治好主子的人都是好人,他一个粗人就要更加敬重对方,这样一来太子妃才会更加用心给主子治病。月凌炽搁下手里的紫毫毛笔,眼神儿往窗外扫了眼:“过去瞧瞧,别惊动府里的人。”
寻青燃这边刚回厢房,还没等喝口茶,身后的门就被人推开。来人压着嗓子骂骂咧咧起来:“小瘸子,你竟然敢阳奉阴违,相爷吩咐的事儿你也敢忤逆?”
“给你的毒药呢?让你给月凌炽下毒,你却搞什么蒸锅药浴,你该不会真想救一个将死之人吧?”
小厮不耐烦的抬脚就要踹寻青燃的竹椅,还冷着脸骂:“看来你是真没把相爷放在眼里,也不顾你那生母的死活……”没等后面的话说完,就被劈面而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啪——”寻青燃掌风如刀,毫不留情。小厮的半张脸瞬间红肿刺疼,脑子都被打得“嗡嗡”作响,眼皮发黑险些站不稳。“这巴掌是教你礼数,以后在我面前嘴巴放干净点!”
寻青燃坐在竹椅上,气势却有两米八:“我是瘸子不假,但不是软柿子,你一个相府小厮也想拿捏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那小厮疼得呲牙咧嘴,双手颤抖的指着寻青燃:“你个小瘸子……你竟然敢打我。”
寻青燃面不改色,手法极快的甩出一枚银针。“啊!”
小厮吃痛跪地不起,额头鬓角都是冷汗直冒,全身抖如筛糠。从皮到骨宛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疼得痛不欲生。“我不止要打你。”
寻青燃睥睨蝼蚁般看着痛苦挣扎的小厮:“我还要刑事逼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