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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黄之主 > 第十章 山上和呓语

第十章 山上和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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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爬到半山腰时,周围的香客逐渐的多了起来,或求签解签,或治病疗伤,或弘扬道法。武当弟子们忙忙碌碌,在帮着解答疑惑,施药救人,时不时过去几个人对着崔暻三人打个招呼。“师叔回来啦。”

“师叔,这次下山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小师叔,你是不是又去买山下的桂花糕吃啦,我都闻到味了。”

崔暻一一稽首,表示回应,桂生在一旁听见了光是点了点头,嗯了两声。经过香客们上香祈愿的九龙宫,又走了一小段路,终于看见了武当玄通的牌坊,在往前的路香客们就不能往上走了,所以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在牌坊旁边,李观清看到了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正是等待许久的九龙真人。李观清有所猜测,“师兄,这位是?”

“见过师父。”

“见过师父。”

九龙道人并没有去理会正在行礼的弟子们,两眼直说盯着李观清,露出了个自以为很和善的微笑,“怎么样啊,小徒弟,在路上累不累啊?我都说了让你三师兄带你直接御剑上来,怎么还是走上来的?”

崔暻跟桂生两个人跪着都看呆了,不是师父您让我们走上来的吗,走之前还告诉我们切记不要御剑,要让他感受上山的不易,怎么到了您这就又变了?李观清连忙跟着行礼,回答道,“见过师父,武当美景如画,一路上徒儿尽收眼底,只觉得意犹未尽,哪里会觉得累。”

九龙道人以手抚须,朗声笑道:“好徒儿,这群山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为师先带你上山。”

随着一阵清风拂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两副身影飞上了天际,只留下被师父冷落的师兄弟二人留在原地迷茫。“师兄,师父为啥都没搭理咱俩。”

“多半是你偷拿师父茶叶被发现了,你跟师兄说说,你到底拿了多少?”

“额……我就每种都拿了两袋,尝尝味道。”

“还好只有两袋,这样的话师父也不会太生气……什么?每种拿了两袋?那藏在师父桌子那两种你也拿了?”

“师兄,下面那些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寻思你都告诉我了,我就……只拿了两个。”

听到重音还是在只上,崔暻也是有些无奈,“师弟啊,那些普通的岩茶是咱们师兄弟们自己采的,你喝喝也就罢了,不说那碧螺,银针,祁红都是名贵的贡茶,那黄山毛峰可是稷下学宫的祭酒送给师父的,你也给弄了两袋,还有我记得那信阳毛尖不是一共就两袋吗?你都给弄去了?”

“我不知道啊,师兄,我,我看着有我就一样拿了两袋。”

“那你现在还剩了多少?”

“师兄,我是一口都没敢喝……都舍不得喝啊,都留着跟师兄你一起品尝了。”

崔暻有些想笑,师弟,咱能装的像点不。“师兄,要不咱回去,给师父放回去?”

“行。”

“师兄,要不咱乘剑上去把,我有些累了。”

“行。”

看着敷衍答应却还是徒步拾阶而上的师兄,并没有真正带他上去,又走了一段路程,桂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师兄,我好像知道师父为什么跟咱们说带他走上来了。”

“行……哦?为何。”

“你说师父是不是为了等他累了然后自己带他直飞上去。”

“……”崔暻沉默不语,静静地走着,没走几步,越想越觉得有理的崔暻忽然停下了。“走,师弟,咱也飞上去。”

……李观清在师父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山上,可以看出与半山腰的环境还是有些差别,四周大大小小的山峰还有不少,高耸挺立,绝不是凡人可以轻易到达的地方。“徒儿,这是为师给你准备的衣服,你不知道啊,山上冷,不比山下,得多穿些啊,以后你就穿这一身道袍便是,这是专门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

老人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整齐的排放着两件衣服。“徒儿,这武当金顶之下便是我派的藏书阁,共有八层,一层一禁制,至于为什么不是九层,嘿嘿,这就是怕京城那位不愿意了,一层二层都是天下的入门武学纲要,道法经典,阴阳谶纬之法,最适合现在的你看看了,在往上就是高深一点的道门心法、修炼秘籍,这得等你先走上修炼一途再说,这个不急,直到第六层,第七层,就是术法等等你不懂的东西,你就更不懂了,再到第八层嘛……”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多了,年纪尚幼的徒弟还听不懂,九龙停住了继续往下说:“总之呢,这藏书阁就是个好地方,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去逛逛,借几本书来看。”

“在南边的那座山峰是你四师兄五师兄的炼丹炼器的地方,不一定传来什么声响,可千万别去查看,那地方不安全。”

“你一共师兄弟八个,你排行第九,之后为师就不在收徒了,哈哈,九为极之数嘛,图个吉利。”

“你还小,先去南岩书院读书,在过几年为师亲自帮你踏上修炼之途。”

“徒儿啊……”身份在整个道教可以排进前五的九龙真人却没有多少大门大派掌教的样子,说话很像是多年未见孙儿的乡村老农,一直跟最小的徒弟讲述着山上发生的事情,李观清只能连连称是,认真记着师父说的话。终于,夕阳斜下,晚霞的余辉洒在师徒二人的身上留下拉长的身影,师父也终于带着他走到了他提到的南岩书院。“徒儿啊,有事随时来找师父,师父就住在那座金殿之上,如果为师不在,你可以去那山上找你三师兄去,知道了吗?”

走之前老人还念念不舍,抓着李观清的手,给他指着自己的住所。“知道了,师父。”

“好,去吧。”

“哎,等等。”

没走两步老人忽然叫住了李观清。“啊?”

李观清转过身去,老人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两本书来。“这两本经书你可收好了,闲着没事的时候照着上面练练。”

李观清把书接了过来,黄纸上面篆写的经文,一本用黑字写着《静经》,一本写着《通虚经》。“知道了,师父。”

李观清很快走到了学舍门前。推开门,屋里三个人纷纷投来目光。其中一人珠光宝气,身穿尊贵华服,袖子上都有着彩色绣纹,很是显眼,只是撇了一眼李观清,便转过头去,继续执笔完成自己的诗作。旁边的人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穿武当山上杂役的衣服,衣领上洗的发白,但还算干净,整个人瘦瘦小小,整体上就是普通人的形象,见来人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去。再往左边看,是一个小胖子,穿着徒弟们的衣服,两眼炯炯有神,饶有兴致地看着李观清,开口道:“师弟,快来,你那床铺上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自己的床铺正是在他的旁边,实在是有些巧,上山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除了桂生之外,就只有两个弟子还在书院,没想到,这就遇上了一位。李观清拱了拱手,道了声师兄。小胖子面色红润,似乎很兴奋,说:“嘿嘿,师弟你一来我就不是咱们道观最小的了,你是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那些师兄们光让我去挑水砍柴呢。”

额,原来只是因为有了替你干活的,李观清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了。“师兄,那到时候可得你帮帮我。”

小胖子嘿嘿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哎呦,我忘了介绍了,我叫程志,这是刘济,这算是我们师侄辈的了。”

“至于这位,是京城陈家的子弟,陈泽。”

程志指着那位穿着华丽的少年开口说道。李观清挨个拱手,然后将行囊里的点心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分,刘济接过去有些受宠若惊,连声道谢,陈泽也点了点头示意。李观清把铺盖铺好,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好,天也渐渐的有些黑了。这时小胖子过来勾住了李观清的肩膀,“走啊师弟,该吃饭了。”

就这样,李观清收获了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兼饭搭子。山上的晚餐很简约,一碗稀饭,一份青菜,外加两个白馍,这就是李观清的晚餐了。李观清饭后出去和程志走了走,看了看院子内的各个建筑,知道了大体的布局。回到斋舍,没过多久,李观清就累的睡着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谁?谁在说话?李观清睁开眼来,发现四周一片黑暗,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从自己身体内发出。一准是那西域番僧搞的鬼。初听声音时没感觉有什么异常,只觉得有些吵,可听着听着声音越来越小,烦躁的感觉直接涌了上来。喃喃的低语中竟蕴藏着让人发疯的邪异。“你到底想要干啥?你说啊!你说啊!”

李观清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比当时那西域番僧控制时还要来的痛苦,当时只是感官上被控制,但内心清明。现在整个人都笼罩着痛苦之中,连理智都在被消除。痛。头好痛。如果这时起夜看眼李观清的话,就能发现,他的头发在肉眼可见的削减,皮肤上的血管纹路中流动着邪异的金芒,整个人在发生某种诡变。是因为那个和尚吗?我是不是要死了?李观清不自觉联想到了白天的那个和尚,那一身的袈裟打扮,满脸的慈眉善目,与母亲交谈时的冥冥之音,以及那控制人心灵的诡术。渐渐地,渐渐地。奇怪的事发生了,在他慢慢联想时,那和尚的相貌竟然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四周的环境也开始变成白天的场景。“佛子,何必苦苦纠缠于人间,你看世上众生皆苦,亲情,友情,爱情……”白天的控制心灵的恐怖再次来临,再加上这黑暗的呓语。李观清终于是承受不住,身体摇摇晃晃,最终倒了下去。随着李观清的昏迷,他身上的异变中止了,身体开始逐渐的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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