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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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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关口中年男子剑走轻灵,却在羽流溪天马行空的攻势中瓦解,甚至没有还手之力。寻剑的剑意弥漫,已经达到了人就是剑,剑就是人的境界,论实力来说寻剑和他的师父,也就是七剑的实力不相伯仲。若抛开画地为牢这一招惊艳的剑法,寻剑和七剑切磋的时候谁胜谁负不得而知。七剑自创的画地为牢借助大地之力,开创了主杀戮的剑变为绝对防守的一个巅峰,主攻的剑用来防守需要打破常规,七剑凭着对兄弟的真挚关爱做到了,在剑道上七剑开创了一条崭新的路。直到石三万出剑,羽流溪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剑的风情,石三万并没有控制战神剑,战神剑在自发的向羽流溪发出澎湃的剑气,似乎它在向羽流溪挑战。石三万已经达到了心剑的境界,石三万的心情变化可以通过战神剑来传达,这超出了剑法的范畴,这才是真正的剑道,以剑入道。战神剑会随着石三万的心意而攻击敌人,羽流溪丝毫不怀疑石三万能够做到这点,羽流溪被迫停下脚步,石三万要阻止羽流溪完成最后一步,阻止小溪汇河、入海。这个挑战是羽流溪可以挑起来的,玄支下院的人喜欢辩论,喜欢和对手探讨深奥的哲理,这一点从樊星罗、中年人、寻剑、七剑以及八难他们身上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可以说得上文武双修的一代天骄石三万必然同样如此,如果当石三万出题的时候,羽流溪在口头上说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之间的争斗就会转为文斗,也就是斗嘴、斗智,而羽流溪想要斗武。战斗的节奏不能控制在石三万的节奏之中,太虚幻境是石三万的地盘,如果处处按照石三万的想法去做,羽流溪将一直处于被动,主动迎战才是羽流溪的作风,而不是被动的应战。石三万渴望找到对手,和自己辩论的对手,让自己在激昂的辩论中获得灵感,这很难,就如同他找不到战斗的对手让自己在修为上得到突破。羽流溪有资格成为石三万的辩争对手,羽流溪同样博览群书,同样能言善辩,同样才思敏捷,石三万很想和羽流溪展开一场友好的辩论大赛,羽流溪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石三万忍着不说话,心里一定很憋得慌,羽流溪就是要让他憋得难受,难受到无法忍受。羽流溪习惯了寂寞,号称拥有万个友的石三万绝对不甘寂寞,他有炫耀的欲望,羽流溪不给他这个机会。不和能言善辩的石三万交谈,也不按照他预想的方法破题,羽流溪通过心战的方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引出了破空而来的战神剑。每个人都有缺点,这个缺点或许被隐藏得很好,只是隐藏而已,绝不是没有。石三万在修行上臻至五行合运的境界,看似圆满实际上是最大的缺点,因为他无法寸进。这只是修行上的一个例子,人的生命不仅仅是修行,还有喜怒哀乐等七情六欲,非圣人无法斩断是非烦恼,只要是人就有各种缺点,羽流溪有弱点、石三万同样有。石三万骄傲到了骨子里,表面上却谦恭下士,交游广阔,实际上他心里根本没有瞧得起那些朋友。羽流溪同样骄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不屑于和别人交往,羽流溪根本没有朋友。他们两个很相似,因此羽流溪理解石三万的想法。羽流溪很小的时候就研究兵法,把兵法运用到生活中无往不利,这是羽流溪的最大心得,战斗的时候更是如此,找到敌人的缺点和破绽,这就是多谋者胜,少谋者殆。战神剑出招了,羽流溪反倒不急了,先发制人同样意味着暴露出破绽,在战神剑释放出的剑气压迫下,羽流溪飞快的思索着破解的方法。只要羽流溪开始迎战,面对的就是石三万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羽流溪想要尽量败得不要太难看。这不是羽流溪没有获胜的信心与欲望,而是真切地明白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不足实际上是骄傲,真正的骄傲。用新领悟的无极?不,这应该作为压箱底的杀手镧,残刀十四式?这一招属于铅刀一割,被破解之后将会严重处于劣势。羽流溪的目光缓缓向上看去,凝视着傲然屹立的石三万,下一刻羽流溪腾空而起,疾如流星的冲向山颠,右手结凤凿打向石三万的面门,羽流溪要和石三万近身搏斗,他要靠肉搏战争取得到一个平局。石三万那清丽的长眉微扬,插在地上的战神剑拔地而起,幻化成惊天长虹从羽流溪的背后席卷而来,这一剑似乎要开天辟地,声势无两。冲在半空羽流溪彷佛受到了地心引力的巨大吸引,笔直地向下坠落,战神剑擦着羽流溪的头顶落空。羽流溪在距离地面五公尺的距离轻盈地倒翻,双手十指扣在一起,轻叱一声抱拢的拳头轰在地面上。一条二十几公尺长的沟壑在羽流溪拳下出现,与方才开出来的沟渠连接在一起,还有不足八十公尺的距离,羽流溪就可以把沟壑与水潭连接在一起。羽流溪没有忘了自己的初衷,羽流溪的目的打开一条畅通的水道,石三万拦截的目的是阻止羽流溪这样做,石三万巴不得羽流溪和他战斗,这样就会让羽流溪忘了最初的出发点。羽流溪绝对不会迷失,超常的定力,极大的毅力让羽流溪无论做什么,首先把握的一点就是不要迷失在过程中,而忽视了结果。落空的战神剑俯冲而下,这一剑追求的是速度,极致的速度,不让羽流溪躲避的速度。羽流溪眯起眼睛盯着直奔自己眉心而来的战神剑,右拳缓缓举起,懒散慢丑拙是羽流溪对七剑的剑法方向的指点,羽流溪自身对于这五字真言早已有了心得。以拙破巧,以慢对快,这就是羽流溪现在的战略,天一生水的银光凝聚在羽流溪的拳头上。“轰!”

战神剑和羽流溪的拳头撞击在一起,战神剑推动着羽流溪向后退去,羽流溪脚下的沟壑再次加深。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羽流溪睚眦欲裂,战神剑重逾万钧,羽流溪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完全靠着顽强的毅力支撑着。这一剑借助了天地的力量,羽流溪心中明白,石三万作为玄支下院的天才,他对于宇宙的力量必然有很深刻的理解,在这一点上羽流溪完全处于下风。太虚幻境是石三万的地盘,所有的一切皆是根据石三万的记忆幻化而成,可以说这天地就是石三万身体的一部分,现在石三万把天地的力量施加在羽流溪身上了。“天地所以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羽流溪脑海中浮现出这段话,石三万并没有改变天地的大能力,石三万幻化的天地只不过是一段执念,否则石三万也不会困在这里。石三万力求完美,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极致,残缺才是美,石三万幻化的天地必然有破绽,战神剑也必然有破绽。羽流溪的精神力瞬间没入地下,方圆数百平方公尺的大地变成了羽流溪的地盘,小却足以分庭抗礼。苍天不能压毁大地,大地无法毁灭自身,战神剑传来的磅礡压力被羽流溪转入地下,脚下的大地出现了细密的龟裂纹,羽流溪自身的压力顿时减少许多。石三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羽流溪,见到战神剑难以取得更大的成就,石三万再次扬眉,战神剑腾空而起,在空中幻化为数十柄、数百柄一模一样的战神剑。羽流溪的眼皮开始跳动,七里半塘的穆江川也使用过类似的手法,对于羽流溪来说已经不算是新鲜的东西,唯一值得顾虑的是这数百柄战神剑的剑气弥漫,似真似幻,任何一柄打中羽流溪就足以让他失去战斗力。石三万注视着羽流溪,发现羽流溪没有丝毫动容的迹象,羽流溪的定力让石三万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一个台阶,这个少年处变不惊,是个难得的人才,下面就要看他如何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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