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小齐齐摇头。“那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邓嘉然也不出声。姜九儿先把她们送回了邓家，林安安直接留在这边。回去的路上姜九儿才有空问：“你们是跟然然闹矛盾了吗？”

他们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想着怎么回答。“没有闹矛盾。”

姜沫沫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玩，说话的时候也是低着头。这是抗拒回答问题但是又不能不回答的样子。姜九儿多少是猜到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事情还说要看他们自己怎么说。“没有闹矛盾，那为什么不跟然然说话呢？”

她扫了一眼红绿灯，停下了车侧过身去看身后的俩小。严橙也在看着他们，这几天严橙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矛盾，只是严橙不会去问，也不会去说什么只是一直默默陪着。姜沫沫不在回答，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全然一副抗拒的样子。姜九儿只好继续开车。到家的时候都没有人再出声。下车的时候，姜洋洋才拉住姜九儿问了一下：“妈咪，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问题把姜九儿问愣了，为什么洋洋会觉得她生气啊。只是问了一个普通的问题，洋洋却要想着她的态度？姜九儿反问他：“洋洋为什么会觉得妈咪生气？”

洋洋抓了一下她的衣服，想松开最后还是抓紧了。“妈咪回来的路上都没有说话。”

她这才明白，洋洋为什么会觉得她生气。“妈咪没有生气，只是开车要专心啊。”

伸手揉了一把姜洋洋头上的软发：“妈咪不会生气的，赶紧进去吧。”

车上的事情她打算留到晚上去问，现在先让他们好好吃饭。饭后，姜九儿带着俩小进了浴室，俩小自己把衣服脱好放进脏衣篓里，钻进了浴缸里。浴缸上面还飘着几只小黄鸭，一人一只捏着模仿鸭子的叫声。姜九儿坐在小板凳上给两人洗头。俩小就乖乖的闭眼，洗完之后，姜九儿又说起了车上的问题。“你们能告诉妈咪，为什么不跟然然说话吗？”

俩小抬头看看她，又低下头去。姜沫沫玩捏了几下小鸭子，才问：“妈咪一定要知道吗？”

他这么一问，姜九儿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你们想让妈咪知道吗？”

三人蹲在浴室里打着心照不宣的哑谜，俩小再次不吭声。姜九儿觉得突破口应该是在自己身上，那就由她挑破这个口子。“是因为程律吗？”

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俩小也是没想到的，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说被妈咪知道了。姜洋洋的小黄鸭突然发出声音，吓得他在水里扑腾了一下。姜九儿赶紧把他捞出来用浴巾包好不让他着凉。被她抱起来的姜洋洋搂住她的脖子：“妈咪会生气吗？”

这个时候姜九儿彻底明白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对俩儿子造成了什么心理。他们有亲生父亲，却被自己一次次说成出车祸人没了，让他们生长在没有父亲的环境里。尽管自己努力的想要把父亲那一份补出来，但是她却做不到。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里，父亲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不好的代名词。再加上四年前那一下，姜九儿是真的很讨厌所谓的父亲。后来仅有的父爱还是来到严家感受到了舅舅的关怀，只是这些关怀不足以扭转她对父亲的看法。俩小想要父亲无可厚非，她不知道他们离开自己的那几天跟程律相处的是什么样子。但是看现在的样子，程律对他们应该是挺好的，最起码让他们对父亲越来越渴望。姜九儿开始想自己之前一直坚持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那你们不理然然是因为程律送她上学吗？”

她把之前的问题补充完整。姜沫沫点点头。点完又抬起头看她。浴室内的灯是白光，比较晃眼。姜九儿的身影挡住了大半的灯光，笼罩在姜沫沫身上。姜沫沫的小黄鸭也发出了声音，声音停下的时候他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妈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送然然，我就觉得好生气。”

他这么一说，姜九儿瞬间明白了，原来不只是想要父爱，还有吃醋了。小孩子的占有欲很单纯，只有想要和不想要，他既然觉得程律送邓嘉然上学心里不舒服，就说明他也想要。“洋洋也是这样吗？”

姜洋洋搂的更紧了，脸埋在她锁骨窝里，闷闷的嗯了一声。就在他回答后的那一瞬间，姜九儿做了个决定。既然她给不了孩子们父爱，那为什么不能让程律给他们。她想让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那就给他们想要的。自己跟程律之间也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为了孩子她可以平缓一些。她也不想给孩子找后爹，毕竟谁能保证外人会对自己的孩子好？今天林安安也跟她说，孩子们想要父爱，那一会的她还不觉得，可现在她觉得或许自己应该改变自己对父亲的看法。自己的童年不幸，不能让孩子也跟自己一样。而且看他们这个样子，程律那几天对他们应该也是不错的。她打算找程律聊聊。不过她没有把自己做的决定告诉俩小，直接换了个话题：“那你们也不能不跟然然说话啊，然然很无辜的。”

俩小认错般点头：“知道啦。”

姜九儿摸摸他们的脑袋：“妈咪一会去烤点小饼干，你们明天带给然然和其他的小朋友好不好？”

“好！”

幼儿园门前，姜九儿带着仨小站在哪里等人。没过一会林安安就牵着邓嘉然出现。两人走到他们跟前，俩小拿着小饼干递给邓嘉然。邓嘉然一看见饼干就忘了这几天不愉快的事情，瞬间又活了过来，扑过去包住两个哥哥手里的饼干。“谢谢哥哥！”

她这一声让俩小不好意思起来，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无视了人家好几天，还没说对不起就让人家先道了谢。这会都有点不好意思，只有严橙一脸蒙的看着这里不知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