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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峰回见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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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臣子们陆续离去,边走边议论纷纷的居多,显然朝堂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令他们退朝后还私下交换意见。然迟迟均不见鉴初以及奚昂,更别说景王的身影了,奚玥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方瞥见奚昂阴沉着脸独自出来。奚昂的状态实属意料之中,奚玥静静地看着大哥沮丧的摸样,心中五味杂陈,一丝歉疚闪过她的心头,可她却并不后悔。对与错本身就只有一个选择,哪怕鉴初不是自己的丈夫,奚玥相信自己也绝不会支持奚昂的行为,唯一她无法理解的是,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二哥在就好了,奚玥忽然想到身处哀牢国的奚策,如果他在,一定会说出许多宽慰的话,让她学习去懂得,去善处。可折腾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办法,把二哥换回来,甚至为了虞城,不得不周旋于父王跟前,尽量延缓出兵,若二哥知晓,他亦会伤心么?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现实是从她嫁给霍鉴初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得不分割了亲情,不得不于两难中,去做只能择其一的选择。好容易终于等到霍鉴初出现,看其一脸的无奈神情,似并不比奚昂开心多少,待他上得马车,奚玥忙问道,“怎样了,父王是怎么处置的?”

霍鉴初冲她笑笑,“让把那两名贼首移交给刑狱司,知著跟随着去办移交手续去了。”

“就只是这样?”

虽意料之中,奚玥仍觉得有点失落,或者可以说是失望。“你父王留下我和奚昂,让奚昂督促监管刑狱疏漏,而对我则好言安抚了一番,说区区几个毛贼不会影响大军行动,让我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奚玥苦笑,“让奚昂去督促监管?岂非掩耳盗铃?”

“非也,我倒觉得你父王处置是对的,由奚昂负责监管,下一次再出问题,自然会追责到他头上,故他也不会轻易再动私放死囚的念头了。”

“好吧,就当父王故意将他一军,可如此不了了之,我还是觉得父王有所偏心!”

霍鉴初笑着拉起奚玥的手,“还能怎样,毕竟是大哥呀,我们的预期不就是震慑足矣吗?另外你父王除了感谢霍家军及时援手外,还向我保证,能不开战绝不轻易开战,一旦迎回奚策,就让霍家军尽早撤回,让我安心继续致力于革新,并带着奚昂顺利接手正卫一营二营。”

奚玥眨了眨眼,父王态度的转变,是否意味着是因袒护而产生歉疚,出于补偿的心理,方才宽和以安抚鉴初?看来峰回路转的结果,毕竟还是有一些益处的。“就这样吧。”

奚玥依身靠在霍鉴初的肩头,幽幽轻吁,“大军方面,咱们还是依计划行事吧,估计父王便是识破,亦无可奈何,更不好意思过多追究。”

“咱们如此,好像愧对你父王的信赖呀!”

霍鉴初回脸静静挨着奚玥,“奚策身陷哀牢国,我总是不大放心。”

奚玥没有答话,何止鉴初不放心,她就能放得下心么,然怎么考虑怎么衡量,陈兵边界都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非迫不得已,非到两国硬要撕破脸皮的地步,谁也不敢妄断这招棋究竟是祸是福。霍知著稍后回府,霍鉴初忙召集观应和知著两人,如是这般的叮嘱了一番,观应跟知著随即离开郡主府,再次出城,往虞城方向而去。三日过去,又是一个午后,霍鉴初带着奚玥回王府求见景王,管家一见他们便道,“赶巧了,王爷刚让属下找人去郡主府,请你们过来有事商谈呢,快,里面请吧!”

奚玥看了一眼府门外,问管家道,“奚昂也回来了?”

“是啊,也是王爷派人请过来的,这不,他前脚进府,你们后脚就到了。”

管家边说边引着奚玥他们行往王府书房。“父王,出了点事儿,霍家军怕不能如期赶到边关了!”

为防止奚昂听到什么消息,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奚玥干脆抢先抖露来意。奚昂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审视他们,然未置一词。景王摆了摆手,示意暂时没有兴趣追究奚玥的话,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封书信轻轻一丢,道,“策儿从哀牢国传信了,你们自己看吧。”

奚玥大吃一惊,顿时明白父王招他们回来所为何故了。“二哥十日之内就能返回陇景了?”

出乎意料的转折,但又有似乎是意料之中。景王点点头,“本王已经派人去接策儿了,现在你们都大可安心吧,唯一令本王不解的是,那哀牢国招婿不成,怎肯轻易放了策儿?”

奚玥和霍鉴初四目相视,彼此都好似卸掉心头重石,奚策的信来得太及时了,若再迟个十日,恐奚玥的拖延之法也是撑不住的。“二哥能全身而退,这是好事儿啊父王!”

奚玥欣喜道,“管那哀牢国怎么想呢,对我们而言,二哥回来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唉,全身而退自然是好,就怕奚策为了能回来,答应下哀牢国不该答应的事儿,叫父王是认还是不认呢?”

奚昂在旁,却一点无有喜色,反阴阳怪气地嘟囔了几句。“你怎这么说呀,大哥!”

奚玥不解地白了他一眼,“甭管二哥使了什么权宜之计,究竟是他的人平安重要呢,还是你们的种种顾虑重要?且不说你所谓的顾虑还是莫须有呢!”

“玥儿,别这样,大哥所思所虑,自然有其道理,咱们陇景现在处境尴尬,与哀牢国的交涉自不比从前了,要处处从大局出发,为陇景长远所计才行啊。”

霍鉴初听闻奚玥口气不对,赶紧相劝,生怕兄妹因此而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听听,人家郡马爷可比你思谋周全,真不明白,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见识没长进的妹妹!”

奚昂趁势反唇相讥,但冷淡的态度显示他也并不领霍鉴初的人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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