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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有奸贼而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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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只是戏,受人所编排,戏台子上演员按着剧本来,演的好,有掌声,演不好,嘘声都无。演不好,我还看你作甚?走人走人。接下来要讲的,是好一出“喜剧”。是大家都认可的,必须认可的,剧中角色都得偿所愿的“喜剧”。当然得是先悲凉后欣喜,不然谁看呢?且听:天下道我不识悲,我笑我也看不穿。众生水里游深浅,顶上三尺吓鬼神。……柳如意,带着柳家人进去,错综复杂的异空间通道里,与李云升擦肩而过。李云升本来想直接破坏掉异空间的,但没找到异空间的‘心核’在哪,于是想着大妖怪也讲不出“理”,干脆回去,不耽搁这些时间了。然后迷失在进出异空间的通道里。没有时间概念,但李云升自己体感能知道,不只是单纯的一两天,自己应该被困很久了。全能之神降世了,还因为某种原因收走了李云升剩下的‘一天时间’,以至于被困于此。外面出大事了,最有‘理’的那个却被困起来。什么狗屁的安排!两方开战,先把一方最高的踢了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会“讲理”吗?李云升很是愤恨并且谴责这种行为。他大概忘了,他讲的‘理’,只对人偏心。偏心的离谱。世上求存的不只是人。妖怪也想活,怪物也想活。神明,人也想活。那谁死?……“天下众生畏死,则我须做抉择。”

“有三者入地,李、柳、我。”

“可换众生平安。”

“谁死?”

……柳真旭在家照顾着小雪。似乎失去了什么记忆,又说不出来,柳真旭知道这种感受。是神明所为。但这种记忆的唤醒需要同一层次的才能唤醒,云升哥可以做到。但云升哥也多日未回了。小雪现在表现上还是没太大波动,还反过来安慰阿旭姐。没事,没事的,天哥很厉害,一定能解决困难的,就是要有点耐心……其实心里很是慌张。天哥没回来,一直不回来,怎么办…………李云升,无论现在有多少人恨他,但现在,他是人的天。他一个人撑起来的这天。天塌了,会压死很多撑不住的人。高个子的,先顶上去,然后是矮的。一人撑天,众生跟随。天下人。……在进入异空间之前,柳如意终于在某个角落翻出了这片上古时期异空间的特性。‘桃花源’,源自于五柳先生的编传。不管以前有没有,这之后,它便悄悄的现世了。进‘源’需心向之,如何心向?避世而可问道。李云升大概是暴力进门的,而我们这乌泱泱一大帮人,没几个会想这种时候避世吧。所以其实没人能真正进去。柳如意笑的有些无奈。所以……我陪柳家一起。救苍生的天。柳如意刚抬手,举起剑,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背后猛然一把奇特的小刀捅穿了他的心脏,全身力气都在消失。柳如意拿不住剑了,松了手,然后往前倾倒。背后小小的刺客绕了过来,用力撑起了柳如意,没有让他倒下。“柳如意,你想让柳家陪你送葬!”

旁边有柳家人注意到了,愤慨出声。“也是读过书的人,明明也是聪明人,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去当蠢货!”

是啊……为什么呢。柳如意越发的虚弱了,他看向眼前娇小的刺客。玉明珠……“小明珠,放我下去吧。”

小刺客眼里含着泪,把柳如意放下,柳如意艰难的翻了身,面朝天。为什么,都觉得我是聪明人呢?我,是个蠢货。天下人中,今日方知我是我。柳如意,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了一只手,握拳,向天。“以……以我心血……”“狱门开。”

天地动荡。所有人眼里,有扇门开在自己脚下。异空间会相互冲撞,绝不允许对方存在。就像黑白,黑便是黑,白便是白。灰,那是另外的颜色。……小明珠啊,你为什么还留在柳家呢?你原本姓苏,后来该姓李。但你却姓玉,又不姓柳。所以,我懂你意思了。小真旭,和李云升,他们的感情,我看了十年。能维持一个十年的约定,或者是束缚也好,其中不能再允许第三者插足。你会破坏,他和她的感情。你能做到,我不会让你做到。我所行之恶,将会替代你未实现的恶行。让柳家,和你,和我,消失于世。且将,明珠蒙尘。……柳如意在最后,一直看着玉明珠。他是愧疚,小明珠也是。人雄豪爽挥酒去,却只难过玉明珠。……于是,相撞的两个异空间,泯灭了。李云升狼狈的扛过了风波,出到了外面。他看到很多人,唯独没有柳如意。有人给了几张纸条,说是柳如意写的。李云升看到了,知道了。他踩云而起,抬了头,轻声向着天说:“天下妖,现原形,违者斩。”

……天地变色。雷声轰鸣!脚踩乌云压人间,狂声敢抵九重天。老天爷发怒,天盖铺地来!一房子里,主人家都吓了一跳。有威猛的黑狗听到了轰鸣雷声,吓的赶忙咬断绳索,趴到院子的空地上,现出了自己黄白的毛发,尾巴扫地,很是谄媚。主人很是吃惊,怎么,你小子竟然不是纯的狼狗!……天下妖,无不从,就连躲起来的也是。毕竟敢不听话的,前阵子已经斩过几头大妖了。连同领地的族群。…………分界线…………那几张纸条,柳如意写了这样的内容。言外有意,李云升看出来了。“你原来是人啊。”

但你现在是半神,你以后会成为真正的神。“不过,一想到你是李云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奇怪了。”

因为你是李云升,所以一定会变成这样的。“可惜的是,现在的人,没有轮回转世,毫无念想。做好事的人死了,跟做坏事的人死了,对于死人,竟然是一样的结果。”

你知道的,苏明玉、柳真玲、柳真旭她们,还有你,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前世今生,没有投胎转世。“那最后一次自我介绍吧。李云升,我叫柳如意。”

最后一次提醒,我名如意,称心如意。我会带着腐朽的柳家永远消失,让你再也看不到,这其中令你我都厌恶的事物之一。我能如意,你也能。因为我只是柳如意,是人,而你是李云升。你会成神,以最初人的身份,成为最上神。那个时候,请你再造地狱,重立天庭,让人有轮回转世的希望。让好人死去也能有个好去处,让坏人死去也能有个重罚。这修道修仙的世界,有神鬼妖魔的世界,需要规则。对好人适用的规则,对于坏人也适用的规则。由你来定。希望我们都能称心如意。让这个世界更有希望。……“这么一想,柳家不是断代了?”

不,不对,还有阿旭在,柳真旭。无论是将来李云升娶了她也好,还是她嫁人了也好。李云升是不会亏待阿旭的,柳如意这么想。真是打的一个好算盘!好一个柳如意!……柳如意,是智者,大智若愚,且不论他的善恶。他和李云升都知道,阿旭是最纯真的好人,只做得到一些管理事务,她只会做好事,但却不会让人人都能满意。苏明玉和柳真玲的狠心阿旭没有学到。可惜啊,她们离去太早。因为人很贪,贪婪是人之常情,有了,还想要更多,现在用不上,万一以后呢?所以李云升的作用就来了,作为一个坏人,成为上位者的时候,他知道在电车难题上该做什么选择。天平上的重量是看得见的,考虑多方因素。李云升也很聪明,足够聪明了,但还缺了点伎俩。所以柳如意给他上了一课。看!不要小瞧任何人,被你视作蝼蚁一样的人,也是能舍弃一切让自己称心如意的。赌输了,我还有后手。赌赢了……就赢了呗,小赚一笔,不亏。因为这场游戏,是我在安排,我是庄家。人生的一场豪赌,柳如意拿上了自己的生命和柳家的一切做赌注。计算了神明,虽然是利用李云升作为人的一点。但那也够了,只要能达成目的。李云升回到了人间。重新拥有了时间的权能。五天,而今天是第四天。他完全可以跳转到过去,让柳如意连同柳家都回来,让柳如意的如意算盘都落空。但他想起来了。“不想要的现在就舍弃……从过去重新开始?”

那是掌控时间的神明所为,而李云升一直强调自己是人。那么,作为人,得从现在开始,一点点去做,做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失败了,就吸取教训。多数的成功是结果,是很多失败的经验堆积才出来的。人,不会在时间上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这才是人,需要相互支撑的人。……等等,柳如意这也算到了么?真是妖孽。……一间医院的病房内,陈姓中年人回来了。老人于是最后吩咐道:“去帮我敬一杯酒,给柳生。”

敬了酒,中年人回过头。老人于是慢慢合了眼。最后一刻的平静。人间何其精彩,请小子贪生一会,再看一看,再留一留。老人早该离去,但等到了现在。陈姓中年人微微仰头,不小心眨了眼,顿时有些留不住泪。老人姓卫。不姓孙,也非他姓。名国。老人叫,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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