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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场互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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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燕虽然刚刚吃了一次败仗,但是嘴上并不服输,当即说到:  “白亦非!你也不要妄自尊大,刚才那一战,是你不讲规矩才占得先机。  我军虽有损失,但主力完好,随时可以攻城取地。  而你白甲军连月征战,早已疲惫不堪,伤兵遍地,又怎敢口出狂言!  今日本帅来此,乃是封我楚王之命,前来收服百越王城。  然念尔等攻城不易,本帅不愿趁人之危!  但百越乱民,时常扰我楚地,害我子民,不可不惩!  速速将百越王城中的所有财产全数交出,赔偿我楚国损失,否则大军之下,岂有尔等活命之机!”

白亦非听闻此言,倒是觉得好笑,还真是什么黑锅都能叩到百越乱民的头上。  这算是图穷匕见了。  再者说,他百越乱民扰你楚地,又怎敢让我白甲军用辛辛苦苦夺得的战利品赔偿,当真是不知所谓。  “项燕!  你休要在此饶舌!  本帅早就听闻楚国乃是南方蛮夷,不通礼数,不知教化。  往日还不曾相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本帅原以为,你堂堂楚国大将,乃是光明磊落之人,不似狼心狗行之徒。  没想到,竟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语!  你楚国堂堂一方诸侯,竟然公然行此巧取豪夺之举,当真是思之令人发笑!”

项燕到底是一介武夫,虽然精通兵法,但是若论两军阵前对喷的本事,却是拍马也比不过白亦非,眼见项燕哑口无言,身旁的楚南公却是开口说到:  “久闻白侯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昔日荀况言你胸怀大才,今日一见,大才无有,倒是巧舌如簧,非常人可比啊!”

楚南公的声音虽然老迈,也不甚洪亮,却能让战场之上的每一个士卒都听的清清楚楚,单是这份实力就让人不容小觑。  白亦非看到此人,颇显老态,却是声音之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身实力自己也轻易捉摸不透,当即明白此人便是楚地大贤,楚南公!  白亦非却并未因其恶语而气愤,反而微微拱了拱手说到:  “前辈可是楚南公当面?”

楚南公看到白亦非年纪轻轻却面无愠色,只觉此人养气功夫了得,当即说到:  “正是老夫!”

“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  公既是楚地大贤,当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城池?”

“我楚军奉诏讨贼,何谓之无名?”

“本帅既已取百越,尔又何来?”

“如今天数有变,周王室衰微,神器更易在即,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  自周王东迁,诸侯相兼,天下纷争。  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百越之地,世邻大楚,一脉相承,文渊相连。  今我王兵至百越,乃是救民于水火,自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  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以为不亚于秦之白起,赵之廉颇,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  岂不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大楚带甲百万,良将千员。  然而等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白亦非!  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百越黎民安乐,岂不美哉!”

白亦非在城墙之上,听闻此言,不觉大笑到:  “本帅以为,你身为楚地大贤,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  没想到,汝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悖逆之言!  昔日你楚悼王用吴起改革,楚国强盛,败三晋,却西秦,天下诸侯畏楚之强!  然不到百年你先主楚怀王便为西秦所困,囚困死于异乡!  而后又十年,那熊横无智,你楚国郢都破灭,屈子投江。  举国仓皇,四处逃窜,先陈郢,后寿春,以至国颜尽丧!  且看看你楚国今日,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王室衰微,三姓乱政!  以至于你楚国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  致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似尔等也敢在本帅面前,妄谈天数,还说什么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当真是厚颜无耻,痴人说梦!”

火力全开的白亦非直是将楚军喷的面红耳赤,项燕听闻此语大怒到:  “白姓贼子,你焉敢如此辱我楚国!”

楚南公却是伸手拦住了项燕,虽然是此等恶语,但是依旧扰动不了楚南公的心性,反而心中觉得这白亦非当真是个人才,言语之间,利甚刀剑。  “白姓小儿,若论言刀语剑,老夫甲子所见,能胜过你者,未有之!  然即便你巧舌如簧,大言炎炎,事实是改变不了的!  须知自古以来,乱莫大于无天子,  无天子则强者胜弱,众者暴寡,以兵相伐,不得休息!  我楚国乃是大国,你韩国乃是小国!  我楚国乃是强国,你韩国乃是弱国!  以小胜大,以弱胜强者,亘古未有也!”

“住口!  你这无耻老贼!  岂不知十万白甲军,皆愿生啖你肉!  安敢在此饶舌!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你即将命归于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见你楚国四十一代先王?!  老匹夫你枉活六十有五,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奸猾欺世!  一条狼狈之兽,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楚南公听闻此语,竟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白姓小儿!  端的厉害!  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怪不得那个老家伙说你是天下异数!  有趣!有趣的很啊!  此事老夫不管了,你等且厮杀便是!  不过项燕、龙溪老夫都得活着带回去!  哎,你这小子,端的是会颠倒黑白,老夫当真是后悔早生了四十年,若不然,定要与你争锋一番,哈哈哈!”

白亦非一顿狂喷之后,额头都渗出了细汗,好似打了一场恶仗一般。  不过楚南公当真是楚地大贤,这个大贤是真的,不是虚的,竟然有如此恢弘的气势,仿佛已经超越了诸侯国与岁月更迭一般。  好在,楚军的气势确实已经被白亦非压倒了,一个个都成了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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