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当李天和洛英携手走进餐厅的时候,很是引起了众人的注目,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男的英俊多金,女的优雅大方,着实称得上是郎财女貌。至于王德发,早就被人遗忘在门外,他满怀怨恨地看着李天二人的背影,眼神中的阴毒几乎要化作实质。“达令,别生气了,不过就是一个预约位,那个小子想当冤大头,就让给他好了,我们换家饭店一样的。”
那名艳丽的女子在王德发耳边轻声说道。谁知道他眼睛一瞪,把气出在了那名女子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连你都看不起我是吗,觉得我论财力比不过那个小子?臭娘们,早知道晚上就不该带你出来,简直晦气!”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这个土鳖莫不是遭受的打击太大了,失心疯了?不过她很好地隐藏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温柔地说道,内容却如同蛇蝎般狠毒。“您这么大身家的老板,何必和一个臭小子一般见识,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简单直接的方法,才更有效。”
“哦?”
王德发闻言稍微冷静下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看着那名除了花钱争风吃醋一无是处的小秘,强压着火气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的方法,要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哼哼。”
王德发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警告意味,只要自己有钱,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说不定换个更加年轻漂亮的,还能转一下运。听到王德发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那名女子心中也是有些慌张,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长期饭票,当下也顾不上卖关子,直接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您之前知道的,我有个大舅哥,在做生意方面肯定是没法和您比,但在社会上,还是有点能量的,他手下有一队人,专门负责对付这种硬点子,越硬越好。”
女子还没忘记吹捧一下王德发,带着几分讨好,媚笑着说道。“我好像有点印象,”听她这么一说,王德发也想起来了,“是叫华哥是吧?之前我征地的时候,遇上几个钉子户,也是他出面解决的,不错,那个华哥确实有点东西。”
“那是自然,”眼看王德发似乎暂时打消了炒掉自己的念头,女子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媚笑起来,“像您这样身份的人,何必亲自下场去对付那个小子,不是掉了您的身价嘛,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你啊,就是鬼点子多。”
似乎是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王德发笑着点了点那名女子的鼻尖,貌似亲昵地说了一句。顿时,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在旋转餐厅的VIP号包厢中,穿着雪白制服的服务员上齐了最后一道菜,孙经理亲自捧着一瓶红酒,恭恭敬敬地为李天二人斟上,一边还在解说着,“这瓶年的拉菲,是我们老板刻意从法国酒庄弄来的原装货,可不是市场上那些伪劣产品可比的。”
“嗯,”洛英看着全透明落地窗外的夜色,霓虹灯光打在她脸上,看不出具体表情,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你先出去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孙经理闻言用征询的眼神看了李天一眼,直到他点头以后,才轻手轻脚地倒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一时间,豪华的包厢内,只有悠扬的轻音乐回荡。洛英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夜景,必须得承认,一分钱一分货,这里的确是整个N市顶级的,观赏夜景的最佳位置之一。从高处看去,,高楼林立,五色的霓虹灯闪耀着,巨幅屏幕上,各种知名明星俊秀的脸庞闪烁着,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所有的阴暗肮脏都被隐藏在了黑暗中。洛英在看窗外的风景,却不知道自己也成为了风景的一部分,她单手托腮,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与完美的侧脸,眼神悠远而宁静,仿佛一副优美的画卷。一时间,李天也有些看呆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从未看过这样的景色。”
洛英依旧保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中带着追忆与感慨。“嗯?”
李天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有些慌张地收回目光,随意应了一声。“那是因为,这是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的景色,”洛英伸手指了指窗外,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之前我一直都是在下面,在那片黑暗里面,只有抬起头,才能拼命看到一点光。”
“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明明姓洛,却出现在李家家宴上。”
洛英终于回过头,看了李天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她自嘲地笑了笑,也不顾李天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李天对此表示有些尴尬,总不能说实际上,他之前躲在厕所里已经偷听到了你的身世来源吧?他换了个姿势,并未出声,只是默默地听着洛英的倾述。这其实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李天的大伯,李成文在三十年前曾经与某个平民女子一度欢好,对于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女人如同衣服一般,每天都可以换,却不知道,洛英的母亲,已经有了身孕。洛英的母亲也是一个要强的人,直到身孕已经八个月,实在隐瞒不住了,才拖着大肚子去找李成文。当时意气风发的李成文已经在家族的安排下,与另一个大家族的女人订了婚,在大婚前夕,对于这个早就已经忘记,拖着大肚子要来找自己的女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无奈之下,洛英的母亲只能独自一人生下了女儿,并因此丢掉了工作,也被父母视作家门之耻,扫地出门。一个单身母亲,在没有一技之长的情况下,辛苦拉扯着洛英,终身未嫁,最终积劳成疾,还不到五十岁就去世了。也许是报应,李成文在结婚多年以后,却始终没有一子半嗣,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来,多年以前似乎曾有个女人拖着大肚子来找自己,说是怀了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