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瞬间哑口无言。“怎么，还有什么想同我合伙人说的吗？”

宋乾走到秦桑身边，在梅宛的手下准备上前时，揽住了她的肩膀。秦桑搡了搡肩膀，没摆脱开，就暂时随他去了。毕竟现在在梅宛面前，他们俩是一伙的。宋乾气势很足，而且梅宛很清楚现在的宋乾，实力如日中天，得罪了他恐怕麻烦就大了，但即便明面上动不了，暗地里她也绝不会让秦桑好受。“你们就等着吧，我儿已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梅宛丢下狠话准备离开，秦桑却幽幽然开口。“你不甘心的是他的死吗？”

梅宛停住了脚步，皱眉看她，“什么意思？”

秦桑直勾勾的盯着梅宛的眼睛，“你不甘心的，不过是从未被儿子放在心上而已，他走了，却什么也没给你留下。”

“你闭嘴！”

梅宛彻底被踩到了尾巴，瞬间跳了起来，之前优雅的贵妇形象荡然无存。宋乾挡在了秦桑面前，冷静的看着梅宛，“不想和我一起去警局坐坐，就最好安静的离开，否则浮云堂老板娘扰民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秦桑一愣，宋乾赶人的手法怎么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梅宛狠狠地剜了秦桑一眼，带着自己的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你还要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放多久？”

秦桑冷冷的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只见这手的主人纹丝不动，反而一改刚才冰冷的模样，慵懒地半靠在了她的身上。“我一夜没合眼，让我靠一会儿。”

秦桑才不惯着他，拿下他的手，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又不是我让你一夜没合眼，你朝我抱怨什么。”

说完，秦桑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干咳了两声，把目光挪了过去。“小婉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吗？”

宋乾不以为然地落座在了秦桑的身边，“是啊，她来找过我了，所以我就来找你这个合伙人了。”

秦桑一时之间有点没明白这逻辑，她明明是让宋乾把搞事情的秦悦带走，怎么宋乾跑到她这儿来了？是小婉传达有误，还是他宋乾理解有误？“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说了，我不用你喜欢我，所以你也别像个三岁小孩似的缠着我。”

宋乾再次拿起桌上的合同，“我是以合伙人的身份。”

秦桑语塞。感情宋乾是因为她才换马甲的。她突然对天上的许祎霖有了些许怨念，给谁不行非要给宋乾，这下，宋乾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了。“不必这么抗拒我，也不用这么着急把我往其他女人怀里送。”

宋乾语气淡淡，却带着隐隐的埋怨。秦桑觉得自己很冤，秦悦不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吗，怎么让他带秦悦回去，他还委屈了呢？不过对于宋乾的话，秦桑也懒得理会，她之所以会因为许祎霖去世的事情误会他，是因为许祎霖对她而言还算得上是个朋友，反而是宋乾……她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说话，宋乾却沉不住气了，抬眸看她，眼眸像狼一样，“从你拒绝联姻开始，一切都是按照你想要的方向去走，既然如此，就不要干涉我的做法。”

秦桑语塞。确实，她不应该因为宋乾一直帮着她，而把他视为工具人。“说起艺术，难道你能和我对话超过三句？”

如果不把他当工具人，而是真正的business合伙人，她可不信宋乾能接得住她的三句话。宋乾挑眉，“试试？”

秦桑心里冷哼一声，不给宋乾任何反应的时间。“去年全球艺术节大奖赛的冠军是谁？”

“弗尔．加德曼。”

秦桑有点诧异，难道宋乾真的做了功课的？但她仍然没有给他任何得瑟的机会，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参赛类别分为哪几种？”

“三个大类目，十七个小类目，雕塑、绘画、歌舞，在这之下的十七个小类目分别是……”宋乾毫无压力地娓娓道来，秦桑越发斗志昂扬。这些都是他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高级评委的席位应该知道的事情，能够答上来也不稀奇。“梦境的星空是谁的作品！”

“……”宋乾终于没能答上来，秦桑刚准备勾起唇角嘲笑他，却见他冷然说道。“秦桑，你夹带私货。”

秦桑一愣，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一个跨界人士，答不上来也不奇怪，不必勉强自己。”

“……是你母亲的作品，只不过当时她的马甲名叫桑切斯．诺拉。”

秦桑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汹涌了一会儿，逐渐恢复了平静。宋乾知道，自己答对了，秦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即便你都答对了，也只能证明你临时抱佛脚，押对了题。”

秦桑嘴硬，仍然没有松开一丝一毫的缝隙。“我想知道，为什么。”

面对宋乾突如其来的问题，秦桑晃了一下神。“什么？”

宋乾沉沉的看着秦桑，“为什么你这么抗拒我靠近，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秦桑神情晃动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才缓和了自己差点藏不住的情绪。“宋乾，我们之间注定不能以普通人的关系来相处，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做朋友，你懂吗？”

宋乾点了点头，秦桑刚松了口气，他又道。“可我从没想过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