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华灯初上，月挂树梢。属于娇无力的繁华，才刚刚开始。柳意的钗子在叶蓁蓁的房间中找到，方妈妈对每一个花娘都细细盘问了一遍。所有人审问之后，房间中一些的花娘都下楼作陪客人，接着陆陆续续走了不少。比起的大厅的金碧辉煌，三楼的房间中则冷清许多。龟公敲门道，“方妈妈，楼下有一个大老爷点名要柳意作陪！”

柳意心中一喜，抬脚就要走。行走带风，吹得蜡烛忽明忽暗。灯光闪烁迷离中，方妈妈的声音响起，“龟公，你回了那位大老爷，说柳意身子不便，望他海涵！”

“方妈妈，我身体好得很，我可以去的！”

柳意脚下的步伐加快了，有几分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房间。方妈妈示意身边的婆子，拦住了她。柳意心中一慌，手脚顿时间失了温度，“妈妈……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方妈妈冷冷一笑，“这件事情我想来想去，所有人的问话我重新过了一遍，只有你最可疑！柳意，你还不说实话？”

柳意委屈落泪，“方妈妈，我也是受害者啊，您也是知道的，端木大官人是我最大的主顾，我拿他赏给我的东西栽赃陷害，万一被叶蓁蓁发现之后私下买了呢？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烛火的照耀下，眼中噙着的眼泪衬得双眸无辜，越发动人。方嬷嬷一笑，“柳意，当初这招‘我见犹怜’还是我亲自教你的，如今你倒是青出于蓝。可惜，你忘了当初我还说过一句话，这招只适合放在男人身上。”

“妈妈，我……”“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打到她供出同伙为止！”

话音刚落，四个彪形大汉就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握着的棒子，比起姑娘们的腿都粗，这一棒子下去，必然是要皮开肉绽的，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柳意抿着嘴巴，哭喊着救命，挨了三个棒子后，便昏了过去。“泼水，继续打！”

一盆冰凉的水浇在柳意的身上，她这才微弱地睁眼。眼下泛着铁青色的乌黑，嘴唇白得同纸一般，她气虚道：“方妈妈，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伴随着“噗通”的一声，红萧跪在地上，“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不满叶蜜儿的飞扬跋扈，她不过是个新来的，连牌子都没有挂，却一天到晚总是对我们姐妹二人冷嘲热讽的，我一时间气不过，就偷偷将阿姊的钗子偷偷拿来，放在了蜜儿的床下！但是我对天发誓，我只是不满蜜儿，并没有想害如霜，还请妈妈明鉴！”

柳意虚弱，“萧儿！你，你这是做什么……”“阿姊，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不该……”红萧跪在方妈妈的脚边，哭得泪眼婆娑，“方妈妈，这件事情都是我做的，您惩罚我一个人就好！端木大老爷向来喜欢我阿姊，他出手大方，还说要为阿姊赎身……将留着阿姊在娇无力，妈妈会有很多很多钱赚的！”

叶蓁蓁心中一动，眼中涌上一股温暖的液体。她本来以为她们二人会相互推脱，没想到竟会是相互隐瞒。红萧和绿意本来就是一对姐妹。当时因为家人要养弟弟，所以将年幼的她们送来了风尘之地。她们在这美人云集的花楼中，不算是顶美的。这些年相互扶持，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都说患难见真情，红萧绿意面对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能为对方着想，可以见得她们本质并非坏的。就在棒子落在红萧身上时，叶蓁蓁忽然拦住了打手，跪在方妈妈面前。方妈妈皱眉，“蜜儿，你这是何意？”

“冯妈妈，她们二人并不想是冲着如霜姑娘去的，而是单纯地厌恶我。如霜姑娘本来就是心病，她性子良善，如今更是应该累积善缘，那就当是为了如霜，重重责骂这两个人之后，就当此时没有发生吧。如果妈妈不放心，不如将这两个交给我？”

红萧将柳意护在怀中，恨恨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不用你再假惺惺的装好人，天知道落在你手里，你会用什么法子折磨我们！”

叶蓁蓁不在意二人的抗拒，只是看着方妈妈。方妈妈犹豫，最终点点头，“就交给你处理吧！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要是你们今后谁敢打如霜的主意，我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