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抹了抹挂在嘴边的血珠,我和那个大汉再次地铆了上去……顿时,我们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地沉重,让人喘不过气……突然间那厮的手中亮起一匹银灿灿的光芒,然后听闻他道,“小子,你是逼我出枪的第一人,记住我叫忽郸,来自西苍之北的天穹古国……”“叫忽郸是吧,我是斐文(绯闻是也,呵呵),江湖人称‘狂少’。”
我好整以暇地缓缓说道,“出招吧!”
随后我借来蝶儿手中的凝魂宝刀(我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过多的实力),轻笑一声已然抽出青芒流灿宛若秋水般的宝刀,神情渐肃双手缓缓提刀直竖胸前。此时此刻我脸上那湛然的神采使人错觉得以为我此时此刻正身处庄严神圣的宝殿之中而我就是神殿所奉那尊主宰天地宇宙的无畏之神。其实此时我正以自己心中之神呼应着手上刀中之神。立于我对面的忽郸在这极短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悸强烈地震撼着他的心神,虽然极其短暂但是却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更加地谨慎了……彷佛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我已非凡人而是来自天界中的神似的浑身散发着凛然的威严,他脚下微微轻退,几乎不自觉地流出了一身冷汗。在这艳阳当空的大热天里一旁观看的蝶儿亦感受到一股发自我身上的肃杀之气,冷冽地使艳阳也为之倏然一寒,酷厉地使人心为之猛窒……忽郸他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闷声低吼,双枪宛似银蛇出洞猝然发动攻击直朝我挺刺而至……漫空之中蓦然洒落点点耀目星芒,宛如极西暴雨倏乎打落溜泻向我的立身之处罩去……忽郸毕竟是名家之后,动手出招一气呵成形态更见雍容洒脱,丝毫没有平时言语中的暴躁冲动!正值此时我突然长啸入云,身形蓦地舒展,刀势瞬间发动……刹时,只见青芒暴涨宛若经天长虹斜挂而出,当这抹虹光未敛我身形倏闪。顿时无数道刺目寒光在同个时间骤然映现,反卷当空落下的星雨……蝶儿只听到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密如排炮骤似急雨,倏起乍落。我和忽郸两人,在此番互击一合即分,双方却又稍退即进再度同时悍然抢攻出手……一圈圈灿烂夺目如星似钻的光华复又冲霄而起宛如飞腾的眩目神火,由粒粒、颗颗、条条的光影组成繁星般的光辉,在腾空中迸溅……太阳彷佛在如此浩然的星光芒影灿耀之下黯然失色,空气中充塞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好似地狱冤鬼索魂的凄号……然而另一片刀光却于如此绵密的星海中悠然起自四面八方,缤缤纷纷彷佛腊月瑞雪竟带着逼人的寒气冲破星影,溢向四周……顿时,方圆十丈之内呼轰起凌厉无匹卷袭而至的森寒,劲风如啸、刀光霍闪,每一股锋利的劲气和每一股锋利的劲气交叉得如此紧密猛烈……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空间可容圜转也没有些许方寸之地足供挪腾,天在咆哮地在嘶吼……那种天毁地灭、星殒月崩的浩劫彷佛在如许浩荡激烈的青芒蹿闪下来临!在旁观战的蝶儿和一干好事者们都被这股暴烈的劲流吹得衣衫冽冽发丝齐扬,但是他们却舍不得稍退半步,喘歇口气,因为他们深恐微一眨眼转睛即会错失这场交战最为细微的末节……蝶儿忽然低吼道∶“时候到了!”
蓦地一声龙吟似的长啸悠悠响起,我手中凝魂宝刀顿时豪光大炽青芒暴涨。在长啸的同时我一口气将孤渺六绝的六大招式(这是被我改动了以后的加强版以后简称“孤渺六绝·改”)齐齐推出。豁然之间,空中陡然炸开一团青碧交闪着白亮的浑然光球笼罩着忽郸周遭三丈方圆的范围,紧跟着这光球一声呼轰巨响地在空气中猛然爆裂,宛似旱天巨雷捣人耳膜。沉重闷实的声音震得周围这些人心跳加速血气翻涌,呼轰的闷响在忽郸狂喝暴吼声中又连续不绝地暴震而起。登时尘土飞扬、烟沙弥漫。好似为艳阳天底遮起一袭黄浊的纱幕,连山谷都隐隐在颤鸣几欲崩颓……围观的众人(包括蝶儿在内)终于禁不住迸溢劲气的排挤冲激,一个个宛如醉酒一般脚步踉跄不稳地朝后退去……良久,尘沙落尽,山谷恢复沉寂……我昂然拄刀于地,脸上仍是那种湛然如神的表情,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然笑容,双目平视着三丈之外挺立未动的忽郸……忽郸双手之中交握着北海钢母精炼的银枪,只是枪头的红缨已失枪耳更是布满密密如麻的缺口,他那袭闪亮的银衣此刻业已破碎不堪,就连束发的方巾亦不知飞落何处,乱发蓬散,半披于肩半垂额际……面孔苍白,因激动而痉挛正微微地抽搐着。虽然忽郸的身躯亦不停地轻颤,但除了因他自己将满口白牙深深咬破下唇所染血迹,浑身上下并无任何创伤……半晌后我敛去心中武神淡然问道∶“如何,还想再来过吗?如果不过瘾的话我们不妨再来!”
忽郸闻言浑身机伶伶一颤,片刻之后忽而哭吼着跪下道,“我真是白修炼了这么长的时间,如若小友你不嫌弃我愿意终身随侍你左右!”
“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心中暗想,“这么快就多了一个跟班,太好了,哈哈……”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继续着我们的未走完的修炼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