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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轩辕长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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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校军场上,操练声不绝于耳。明月之下,点将台前,有心人互诉衷肠。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轮皎洁的上弦月挂在天空的东南方,苍穹之上繁星点点,忽明忽暗间眨着眼睛。基地校军场内灯球火把冒着青烟滋滋啦啦的燃烧着,一队看似新人模样的年轻捕头正赤裸着上身,热火朝天的操练着,喊杀声此起彼伏飘荡在空旷的操场间。李星辰就住在校军场旁边的单间寝室,是给捕头或者教官一级提供的住所,房间面积不大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一个摆放生活必需品的柜子外,就只有一张硬木制成的单人床上面摆放着被褥之物,床头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盆。床边靠上的位置有一扇窗子正对着教军场的位置,李星辰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一群汗流浃背的老爷们,正卖力的招呼着石锁、石担这些锻炼器材。出神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片大漠,那间陋室、那片小塘、那两个人、两只手、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故土家乡。“嘿嘿嘿,你的样子有点呆哦!”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把李星辰从思念中拉了回来,望见侧身依靠在门口的轩辕长玉梨涡浅笑,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起来。“不愧是蒲牢魅影,轻功身法实属了得,我一点没觉察到你的到来。”

“少来,我根本没用什么身法,一步一个脚印来到你门前,就望见你看着校军场发呆,是不是有点想家了?”

听完轩辕长玉所说之话,李星辰的内心有种莫名的悸动,心脏好似被一根绳子牵动着,望着面带笑容善解人意的姑娘,他内心似乎有点明白爷爷李葫芦口中的心有灵犀是什么感觉。“这群新入堂的捕头至少还要操练个把时辰,估计你也很难睡着,如此良辰美景,姐带你去个好地方,对了把你那个黑不溜秋的三笑带上。”

轩辕长玉的话语中有一种让李星辰无法拒绝的魔力,也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妮子面对自己时张嘴闭嘴姐这样,姐那样!走到校军场一侧中间位置,那里竖立着一处高约一丈的点将台,二人刚走到近前,轩辕长玉便纵身一跃,手脚并用,顷刻间就登上了顶端平台处,她冲着李星辰招了招手。李星辰望了一下点将台高度,把三笑插于腰间,虽然他轻功不及轩辕长玉那般高明,但也不遑多让,低身蓄力,腰马合一腿部用力纵身而起借助台子中间伸出的木棍一个鹞子翻身轻落于平台之上。“你看天上那轮新月是不是很漂亮?”

“你们女孩子都是喜欢上房顶或者高台处看星星月亮吗?真的很浪漫吗?”

闻言轩辕玉儿调皮地望了一眼李星辰,俯身坐在平台边缘之处,两只修长的美腿悬空欢快的摆动着,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向天空摆动似乎在像繁星和明月打着招呼。“你也坐下,看看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李星辰坐在轩辕玉儿身边,扫视了一眼周边的环境,不看则以,一看愕然,他目光所及之处没感觉到美景,一种强烈的孤单和束缚感冲击着他的感官,周遭数里甚至更远的距离除了基地这一点光亮外,一片漆黑,也许是只有黑夜才能感受到此处的压迫感。基地被一圈高约两丈的厚墙包围,墙上每间隔十米左右就修建有瞭望台,两人看似坐在高台之上,实则困在围城之中。“你经常来天刑堂这处基地吗?”

“也不经常来,我也算是个赏金猎人,有合适的活儿师兄会介绍给我,闲来无事每个月也会来此里住上几天,这里的环境很适合练武,每年春秋各有一次招新铺头的集训,大部分时间这里连鸟叫声都听不见,我挺喜欢一人霸占着整个教军场的感觉。”

李星辰从轩辕玉儿的话语中听出了丝丝哀愁的意味,在相处这段日子里,他眼中的蒲牢魅影是个开朗、善良、天真烂漫而且交际甚广的快乐姑娘,此时此刻怎么感觉她身上撒发着一种莫名的孤单之感。“你经常往这面跑,家里的人不担心吗?”

听到李星辰的问话,轩辕玉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是谁?蒲牢魅影龙榜五杰之一,虽说徒有虚名但也混迹江湖有几年了,哪里还需要家人担心,我虽然生于京城但八岁就去天池逍遥崖习武,学艺七年回来时家里人都跟着辞官归家的大伯回了长白山,现在京城偌大的宅院里只有我和一个官家生活,我本不喜约束也看不惯那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达官显贵,所以就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喽,把那些本来就属于百姓的血汗钱在给他们还回去。”

李星辰很认真的倾听着并未多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对其如此开诚布公,毫无避讳的倾诉,当然了他也没认识几个异性。“对了你去给姐耍套刀法吧,想家了那就找个点发泄下思念之情,把自己累到没有力气去思考,然后倒头大睡,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李星辰纵身一跳跃下平台,在微弱的月光下,三笑弹鞘而出……时间似乎停止了,周遭的空气也逐渐凝固,道道寒光中,闪展腾挪间李星辰将毕生所学一一展现。没有掌声,没有欢呼,轩辕玉儿痴痴地看着月影下那个满头是汗的男人,许久,许久。终于一声金属交错发出的脆响后,三笑和匕首脱离了李星辰的手掌,整个人直直的瘫倒在操场中。抬头仰望漫天繁星多了起来,微风吹过耳边带着丝丝暖意,基地此时一片静默之姿,万籁俱静中李星辰都能听见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了下依旧躁动的内心,转过头看着已经跃下平台的轩辕长玉,他笑了,笑的天真烂漫,干净纯粹。“以后如果不开心了,就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它很高所有院墙都挡不住。”

面对着眼前这个一身英气看似快乐却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姑娘,李星辰本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彼此间的微笑已代替了千言万语。回到住所后,不大的房间中已被人放了一个大大的浴桶,雾气缭绕间李星辰已经身陷其中,回想今晚与轩辕玉儿相处的每时每刻,他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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