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宫宴的日子也近了,你就不打算准备准备?”
黎王妃向来很是疼爱这个宝贝女儿。“母妃,你并非不知晓这宫宴是为二公主招驸马,我们若是比那二公主更加显眼,便是对她的不敬,往后在宫中也更加难以立足。”
黎王和黎王妃一脸无奈,陈舒晚却毫不在意。“这宫宴过后,不久便是你的及笄之礼,你年岁不小,也该要出嫁了。”
黎王道。陈舒晚知道自己父亲是何意图,便沉默不语。“晚晚,你父王并非是要逼你嫁人,只是这姑娘与公子不同,年岁大了,会没人要的。”
黎王妃在一旁劝说。“母妃,晚晚并非不知。只是这婚姻大事,不可将就,晚晚还未有心仪之人,若是随便找个人嫁,岂不是耽误终身。”
“罢了,随她去吧。”
黎王叹了口气,便离开了。陈舒晚从小便善琴棋书画,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黎王与黎王妃也对她疼爱有加。家中长兄已迎娶了永乐郡主,因此也在朝堂上有了一份靠山。只是次兄已弱冠还并未寻亲,这也成了黎王与黎王妃的烦心事。“若离,连你也希望我出嫁吗?”
陈舒晚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问。“小姐,你若是出嫁,不若把若离也带上。那夫家要是欺负小姐,我定当在小姐前面!”
若离拍拍胸脯,像是在发誓。陈舒晚轻叹。“人人都说为我好,可人人都不曾问过我,我是否觉得好。”
陈舒晚抓起一团雪,后又将其揉碎。“小姐,这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
若离劝说。“我就似这团雪,可以被人轻易揉碎,却无法反抗。”
陈舒晚看着手中被揉碎的雪,丝毫没有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刺痛。次月初四。虽说该是春季,却依旧刚下过小雪。陈舒晚身着深红色外衣,里面穿了一件淡紫色长裙,腰间配一块玉佩,那是她祖母生前赠与她的。头上则换了把金钗,镶着白色与淡绿色宝石的流苏,淡雅中带着些端庄。陈舒晚不是第一次来宫里,她知道宫里不似府上,规矩更多,若是行事莽撞,会为家中引来祸端。黎王与黎王妃带着陈舒晚见过了圣上,便各自入席。陈舒晚跟着婢女去了女眷处。“哟,这是黎王府的千金吧?”
四公主顾婉曦似乎有些看不起陈舒晚。“回禀四公主,在下正是。”
陈舒晚礼貌回话。“早就听闻黎王府上的千金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顾婉曦把陈舒晚上下打量了一遍。陈舒晚知道,这四公主看她不顺眼。“民女与四公主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
陈舒晚回答。“你叫什么?”
四公主傲娇地问。“回四公主的话,民女叫陈舒晚。”
“陈舒晚,你可知罪?”
四公主忽然问道。陈舒晚表面上随比较淡然,但心中依旧有些慌乱。便跪倒在四公主面前。“四公主恕罪,民女愚笨,不知自己何错之有,还请四公主道来。”
陈舒晚知道,这四公主实在挑自己的刺,却敢怒不敢言。“参加这宫宴,是你的福气,你竟穿得如此朴素,这是不给皇家面子吗?”
四公主刁难陈舒晚。陈舒晚没想到,自己为了不出风头被人说闲话,换了身朴素的衣服,竟还会被人说不给皇家脸面。她知道,虽说大家心里有数,不出风头是为了不让二公主难堪,但这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将是在指责皇后偏心,陈舒晚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四妹,这宫宴也并非什么大事,就当是家宴了,确实不必太过华贵。舒晚,没事。”
二公主出面帮了陈舒晚。“既然二姊都不在意了,那婉曦也不好纠缠,你起来吧。”
那顾婉曦也不傻,知道二公主在帮衬着陈舒晚,便不好追究。墨府。“将军,给”之前的那个侍卫递上一张纸条。“他果然还是要现身了,我等了十年,杀父之仇,我必会报。”
墨景渊道,“走,去宫宴。”
刚才那个侍卫一脸懵逼,将军之前不是还说不去吗?怎么又改主意了?墨景渊知道,他找了十年的杀父仇人就在宫宴上。但他要沉住气,能参加宫宴的,都不是寻常人。现下,他只能假借参加宫宴,暗后寻找那人。“墨将军到!”
“是阿渊来了,快,我要去找他!”
顾婉曦急不可耐,提起裙摆就要往墨景渊那儿跑。陈舒晚听见旁边两个女孩议论。“这四公主啊,性格跋扈,仗着她母妃受宠,到哪里都是一副傲娇模样。”
“可不是嘛,我还听闻,她心悦于墨将军,可这墨将军从来都不正眼瞧她一回。”
“就是,真是可笑。”
陈舒晚之前从未见过顾婉曦,也不知顾婉曦的性子这么不好相处,看来她日后在宫中也得更加小心才是。“四公主殿下,您尚未婚配,与臣如此亲密,有损您的清白,还请您自重。”
墨景渊知道顾婉曦喜欢他,他也知道这门亲事是他自己有很大的好处,但他不愿娶自己不爱之人。况且墨景渊他本就不打算娶亲,他只是想要复仇。“阿渊,不如你先随我去见父皇如何?”
顾婉曦像张狗皮膏药,死缠烂打地粘着墨景渊。“四公主,臣认得路,就不劳烦四公主了。”
顾婉曦见状,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墨景渊的。“罢了,反正将来,我也是要嫁你的,你不也还是得跟我一起去见父皇,便就让你快活几天吧。”
顾婉曦道。“四公主,此话不可乱传,有损您的清白,臣也高攀不起您。”
墨景渊回绝。墨景渊有些烦躁,便不再与顾婉曦纠缠,快步上前去。“臣,墨景渊,参见圣上,参见皇后。”
“景渊啊,快起来,快起来。”
皇上转头看看皇后,“你看看这孩子,也太见外了。”
“谢陛下。”
墨景渊回到自己的席位。“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便开席吧。”
皇上虽知道还有人未到场,但在他眼里,景渊到了,哪怕就他们两个人,也足够了。“黎王,朕听闻你有一女,知书达礼,还善歌舞,不知她是否在场啊?”
皇上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还没等黎王回答,顾婉曦便开口道:“父皇,这陈妹妹就在女眷席。”
“好好好,爱卿啊,你不若让你这千金献舞一曲,如何?”
黎王知道,这种场面不好推辞,只能答应。“晚晚,听见了吗,快来。”
黎王隔着屏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