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郑飞跃和柳青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孙尚香不清楚。她只知道,自从刘大人回到总部后,整个人都显得无比亢奋,才过了一晚上,便让她亲自带着银牌来给郑飞跃“上色!”
顺便把郑飞跃答应的功德之物带回去,并且再三交代,三十件功德之物,要细细检查,切不可少了。孙尚香虽然是通天门的奸细,可她在总盟待了数百年,还从未见过有人敢贿赂金牌执事,并且还成功了的。出发来桑鬼城前,她特意将此事禀告丞相,丞相那边也是送来锦囊,让她亲自交给郑飞跃。如今见面,孙尚香拿出银色牌子,却是丝毫仪式感都没有,毕竟这牌子来路不正,她这个做下属的也是脸上无光。郑飞跃伸伸手,便完成了交接仪式。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滴血在银牌之上,牌子迅速将血迹吸收,颤了颤,就算是完成“注册”了。孙尚香不敢怠慢,连忙道:“刘大人要的东西呢?”
郑飞跃拍拍手。吕布从仓库方向走来,拿出一个灰色布袋,里面装着三十件功德之物,直接扔给了孙尚香。孙尚香检查过后,长出一口气,得亏她是个奸细,对总盟无甚衷心,若是换其他人来交易,怕是非惊出一身冷汗不可。不曾想,这边刚检查完毕,吕布又扔来一个袋子。孙尚香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些天材地宝,甚至还有好几瓶天魔丹,忍不住问道:“这些东西也是给刘大人的?”
“给你的,既是跑腿费,也是封口费。”
郑飞跃淡淡道。孙尚香咬咬牙,很想说看不起谁呢,姑奶奶只是奉命行事,可不是来给你跑腿的,可袋子里的东西实在诱人,还回去又舍不得。转念一想,哼,老娘辛辛苦苦,收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就这样,带着对自己的恨意,孙尚香收起了自己的跑腿费,同时在心里连骂三声“狗大户,”心里才平衡些。郑飞跃静静地看着她的自我表演,也没有戳破,转而问道:“回去帮我给刘大人带个信,只要他能让我升到金牌执事,多少功德之物都没问题。”
这种爆发户的口吻,立刻让孙尚香不爽起来。“你以为金牌执事是街边的灰草吗?整个总盟也不过十三位金牌执事,东岸更是只有一个,除非你能贿赂总盟的盟主,否则想都不要想!”
孙尚香气鼓鼓道。熟料郑飞跃却来了兴趣,问道:“不知盟主喜欢何物?你让他列个清单出来,就算是要稀世珍宝,我也想办法给他搞来。”
“你……”孙尚香被这家伙气的要死,有心打击他,“盟主乃绝世高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金牌执事谁也没资格见,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银牌执事,还是走后门的,盟主才不屑于见你!”
“那可不一定。”
郑飞跃摇摇头,转而问道:“你这次来,除了帮刘大人交易,应该还有其他指示吧?”
孙尚香没有藏着掖着,点头道:“丞相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孙尚香从腰带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郑飞跃,后者打开,上面写有小字:我有一计,可对付邪神。郑飞跃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扔回去,淡淡道:“丞相的好意心领了,但我的敌人自然由我对付,借他人之手不是我的风格。”
“哦?”
孙尚香表示很诧异,似郑飞跃这等连美男计都使的人,既然会有如此傲气?不过她没将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而是劝解道:“你与通天门乃同源,大可不必如此警惕,丞相不会害你的。”
“仙女峰一战,那根仙人遗骨可是让我大开眼界。”
郑飞跃似笑非笑。孙尚香不悦道:“若非那根邪神之骨,你已经被邪神给灭了,说起这个,你还欠我们一个人情呢。”
郑飞跃仰天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邪神之骨是你们早就埋下的后手,相比于救我性命,你们更乐意看到所有人喋血山头吧。”
孙尚香沉着脸,一言不发。郑飞跃也是人精,想靠仙女峰的事情让他感恩,可能性极小,好在事先丞相有过交代,嘱咐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通天门确实有自己的打算,可丞相对你颇为看重,知道一个小小的仙女峰不会成为你的埋骨之地,而你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所以我们有理由合作。”
孙尚香切入主题。郑飞跃大致明白了,仙女峰之战,算是丞相对自己的最终考量,自己平安度过,终于让那一位高看,打算精诚合作。从个人角度而言,郑飞跃和通天门之间,确实是有几分老乡情义,真要暗中合作,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倒非不可。但从老王口中,郑飞跃得知通天门以前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他们制造“邪神”霍乱人间,属实有些阴毒。郑飞跃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要让他为一己之私搞得生灵涂炭,却也是不愿意的,更别说与这些人合作。想到这里,他悠悠道:“丞相想和我联手,自无不可,但合作的基础是彼此了解、知根知底,可丞相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通天门一头雾水,这可不太公平。”
若是换做以前,郑飞跃这么说,孙尚香早就拂袖而去了。老乡又如何,凭你一个小掌柜,也配和丞相提条件?可是现在,郑飞跃有这个资格!“你想知道什么?”
孙尚香问道。郑飞跃挑起眉头,半晌后才道:“通天门若真有合作意图,就告诉我邪神之骨的秘密。”
仙女峰之战,给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块黑色腿骨,其上面有种诡异的力量,是郑飞跃从未接触过的,所以非常好奇。孙尚香脸色微变,断然摇头:“此事涉及通天门的绝对机密,不可能告诉你!”
“那合作之事也免谈。”
郑飞跃摇头。孙尚香皱起眉头,道:“邪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算是以通天门的力量,也不敢妄谈胜利,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合作,仅仅是因为那可笑的傲气吗?你不是那种迂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