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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对他来说全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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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观念守旧同时燃烧着尊严的女人决定请教她的妹妹,沈梦君推荐了几款非处方药,我买来用了,病也治好了。然而我忌讳的是当时说着说着身体的不舒服,竟哭了,从阿罗那得到的委屈向谁诉说呢,没有人,事实上我也没向沈梦君吐露过阿罗的半句不好,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哭了而已。沈梦君应该听清了我的哽咽,这样的哽咽让她窥探到了我灵魂的褴褛和脆弱,本来姐们一场,我们抱团取暖也好,我向她坦白如今的悔恨,给她做个前车之鉴也好。可是,别人何曾想到我们是一对那么想光鲜亮丽地展示在对方面前的姐妹,可以输给外人,而绝不可以输给对方。我没有立即答应沈梦君借六万块做房子首付的要求,是她开口要这么多的,而如果她是在秦夫人再次给我一万块之前要这些钱,我根本拿不出,偏偏时间、金额刚好,真是天意。可我发过誓,我完全不准备把这笔钱再付出到原生家庭里,但我拒绝沈梦君时很痛苦,反刍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感。沈梦君说:“姐,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多少是要有点能力的,要么是自力更生的能力,要么是靠男人的能力,但以咱俩的水平,别指望靠自己努力大富大贵了,而在抓住男人方面我比你强太多了,你也别嫉妒,等我到你那和你一起生活,你好歹也有个伴了。”

我问:“什么叫你来和我一起生活?”

“陶医生是来我们医院挂职锻炼的,他是吴市本地人,我呢,肯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陶医生说了,他会在他的医院里帮我解决工作的。姐,你知道吗,陶医生的医院里护士的收入比我现在高一倍多呢。”

噢,怪不得起劲到和中了彩票一样,原来终于可以以体面和讨巧的方式离开在她看来不够浪漫的小县城,而来到有大型综合体和优雅餐厅的大城市了。不过我丝毫没去嫉妒,一点也没有,我生出的从未有过的感觉,竟是沈梦君描述的那样“有个亲人作伴挺好的”。我的五脏六腑里温温的,在她一声接一声“姐姐,姐姐”的叫唤中,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姐姐这个身份的份量。我在反复盘旋着这件事的过程中睡着了,本来今天应该去上班的,然而对六万块钱的不舍与对沈梦君纠结的情感搅合在一起,令我疲惫至极,我沉沉睡去,在沉困中依稀不断地听到夏芷言快乐的叫喊,叫喊声响了一阵,隔了一段时间,又响起一阵。天晓得他们今天为什么要厮守缠绵这么长时间,好像两人明天就要分别似的,而依我对夏芷言的了解,我也感应到了她泄愤式的快感,这样的感应让梦更显逼真。其实那并不是梦,而是我不愿触碰的过往,我的敏感并非最近才有的,当我出生在了那个家庭里,注定比常人更能触摸到痛苦的存在。在我和阿罗的关系中,我首先遗憾的是那天在KTV包厢里,阿罗没看到我戴的柠檬胸针,我以为这是冥冥之中把我们牵到一起的红娘,希望他也能像我一样在意。我后来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过,他解释是包厢里的灯光黯淡,没注意实属正常,我承认可也抑制不住的失落,为此遗憾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我真如愿了,他会变得更爱我一点似的。第二次的遗憾来得直接而强烈,如同明明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珍藏多年的花瓶,却因太小心而把花瓶捏碎了,狗血过头,却毫不夸张,因那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视为珍宝的第一次,是在阿罗醉酒后奉献出去的。那会我们还未住到一起,一个雷雨交加的深秋夜晚,他醉醺醺地来敲响了我出租屋的门,说了些“爱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之类的甜话,最打动我的是他举起根本举不稳的手,颤巍巍地述说誓言:“岱君,我会娶你的,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娶你的,你要等我,我们结婚,生两个孩子好不好?”

我抓住他的手,他一把紧紧地抱住我,我被勒到无法呼吸,随即被推到了床上。他快速地脱掉下身的衣服,着手来撕我的睡裙,没错,是撕,我能听到针线崩开的声音,咔嗒咔嗒的,和我的惊吓惶恐一样,是断了片的,鸡毛般散落到地上。没有亲吻,没有安慰,他那带着深秋夜雨严寒刺骨的上衣将我的胸膛捂到冰凉发抖,我的心脏好疼。在粗暴的折磨下我几近晕厥,万万受不了时,我注视着他的脸大声呼喊,期望能得到疼爱的停止。然而阿罗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变本加厉地压住我反抗的挣扎,我绝望地闭上眼睛默数时间快点流逝,尽力去摒弃被强奸的念头以及对一个男人兽欲发泄的理解。他终于发泄完了,我满心觉得至少能得到一个拥抱,他却一头扎进了淋浴间,那因他迅速转身而掀起的风如同一记巴掌。我像一只狗似的蜷着跪到床单上,四下寻找传说中殷红的血斑,然而连针线边都翻过了,新换的床单上干净如雪,斑点也没有一个。待阿罗出来时,我向他发誓:“这是我的第一次!”

我抖到筛糠的声音换来的是他冷淡的不屑一顾:“无所谓的,睡吧”,然后将仅有的一床单人被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我还无法适应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尤其当他如此冷漠,同时腹痛难忍着,去了卫生间,当看到血流出来时,我大叫道:“阿罗,你快来看,快来看,有血!有血!”

他鼾声如雷,我去推搡,他一惊,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盯着我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我流血了。”

“要紧吗?”

我想了想,道:“应该不要紧。”

他一声不吭地重新躺下,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无所谓”。我再次醒来时已近晌午,屋内静悄悄的,暖气片将空气熏的氤氤氲氲的暖, 枕上湿了半边,能被称作屈辱的那晚我直到现在仍无法释怀做到无所谓。我们交流过的每个字、每个眼神、每寸心碎都永久地被镌刻着,教会了我生命的无常和依赖一个人要面临的残忍结局。可我死不悔改啊,我怎么就死不悔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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