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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墨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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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药是个极其枯燥的过程,枯燥的叶辰想睡觉。看了看墨卿臣忙来忙去的身影,叶辰按着医书,按照书上的指示给墨卿臣分配着工作,墨卿臣也不恼,任凭叶辰在那什么也不做,指挥着自己忙着忙那。话说这墨卿臣,乃是南皇的一个贵族,本着被培养成继承家族产业的接班人去培养的他,却半点不喜欢那繁琐的贵族礼节,自幼生活在深宫大院,望着的天都是四方形的,偶尔有几只鸟飞过,却再也看不见什么别的东西,虽然身为贵族,那府中的奴婢个个品相极佳,虽不至于称为天仙,却个个都是上佳,饶是如此,也让墨卿臣提不起半分兴致,何况当时墨卿臣年岁尚小,对女人也确实没有兴趣,而他真正向往的是府门外的天空,能在修习礼仪数算的空闲时间出去逛上一逛,便是极大的欢愉。一次偶然的机会,墨卿臣逃出府外,便只身一人踏上了游历世界的道路,失踪5年之久,云游四方之后的墨卿臣回到府中,便再也不敢有人逼他学这学那,那两鬓斑白的老头子,只是看着墨卿臣在家便乐呵的不行,哪里还会要求墨卿臣学一些他不愿意的学的东西。就这样,墨卿臣度过了快乐的几年,并在这几年中喜欢上了医术,在南皇的药阁就读。南皇药阁,乃是南皇培养出药师的御用学府,能在里面就读的学生,要么是极其优秀,要么便是靠着关系在内就读,还有便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子弟,也能在里面有一席之地,所谓非富即贵,而墨卿臣便是后者中的两种,在药阁之中,虽是成绩垫底,却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其实墨卿臣并不是纨绔子弟,相反,自幼在家休习礼仪,而后又游历世界各地,见过很多贵族子弟见不到的人或事,这让他养成了一副温润如玉的好脾气,还有天生刻在骨子里的善良,墨卿臣其实是一个好人,一个贵族中典型的好人,或许由于太笨,药阁的学生看不上他,但他温润如玉的性格,却很是受老师的喜爱。兴许是继承自他的爹爹,他的爹爹,便是一个善良的人,早已两鬓斑白的他,不争权,不争钱,只想看着墨卿臣结婚生子,给自己添个香火,让自己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众所周知,朝堂之上,好人便是坏人,甚至是罪人。那一年,家族被抄,贬为庶人,而戎马一生,为国效力的父亲,却因为功盖盖主,愣是把一条命留在了朝堂之上,全家无事,而留下的命,只那一条,却几乎要了墨卿臣半条命,那时他才知道,原来父亲老来得子,最为喜爱的便是他这个儿子,因为南皇问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是否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全家的命时,老人只是回头看了看在世俗眼光中十分不争气的自己,笑的欣慰坦然。大病一场之后,已被药阁开除的墨卿臣孤身离家,此行没有目的,只道是想要出去看看,母亲跟他说过万不要寻仇,那是父亲临终的遗愿,因为身在朝堂之上,这样的结局无可避免,听过后的墨卿臣只一笑,忽然觉得有几分累了,便要离开这纷乱的朝堂,专心研究那医术,做一个潇洒快活的药仙。然而乱世之中,难免会遭到一些马匪劫财的事,在经历了几场贼寇作乱的事情后,墨卿臣被莫紫嫣救起,便来了这莽荒城,做起了药阁中的一个散人。叶辰看了看墨卿臣,见墨卿臣一举一动中都有着大家之风的礼仪习惯,便问道:“你之前学过礼仪?”

虽然叶辰幼时得病,叶府并不要求叶辰休习礼仪,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得猪跑的,叶辰一眼便看出墨卿臣休习过礼仪。墨卿臣回头,像是有些吃惊,道:“学过一些礼仪,面见主考官的时候能用的到。”

自称是落魄秀才的墨卿臣此番说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叶辰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丹火旺盛,倒显得这房中有些燥热了起来。良久,墨卿臣问道:“神医,小公主的病能治吗?”

“可以。”

叶辰道,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看着那本古书,如此谨慎的翻阅,想必不会出任何问题。见叶辰也没有和自己继续聊下去的愿望,墨卿臣知趣的退到一边,走到丹炉前观察着什么。丹火旺盛,看不清内里的情形,但却可知炼丹的流程没有问题,此时炉火为最为旺盛的时刻,这个时期,乃是丹药成色的最佳时期,而丹药的色相,便决定了此丹的功效。墨卿臣想要告诉叶辰这个消息,转头却看见叶辰一脸认真,便心道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没准在神医的眼中,如此成色,只是家常便饭,现在打扰神医,也是有失礼节了,强忍下告诉叶辰的冲动,墨卿臣继续观察着旺盛的炉火。而他却不知,此时叶辰看着那晦涩难懂的医书,一直在尽力想着自己前世粗略看过得文言文......炉火落尽,丹火渐渐衰弱,随着丹药色泽的沉淀,最后一缕丹火熄灭,墨卿臣一喜,此丹,成了。取出丹药,叶辰走上前来,看这药的色泽与书上描绘的差不多,叶辰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将丹药装好,叶辰便要离去,此时才刚到亥时,还有时间为小公主治病,甚至可以说,时间还绰绰有余。而叶辰刚要走,便被墨卿臣拦住。“神医,你的书。”

“不要了,送给你了。”

叶辰道,便匆匆离去,既然练好了药,叶辰是早已被这医书折磨的头昏脑涨,巴不得早点丢掉。墨卿臣看了看叶辰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他翻了翻那本古书,无意中瞥见了古书的书名,但见药晟检录四个大字,印在陈旧的封面。看着这四个字,墨卿臣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一拍脑门,忽然想到当初在南皇药阁时,自己的师傅曾说过的话:“如若药晟半部留存于世,这南皇药阁的万部医书,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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