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心道:咏舒正在跟他冷战,两人谁也不理谁,哪有什么机会要孩子?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以免母亲又啰嗦,弘昼借口天色已晚,遂拜别母亲,带着咏舒一起出宫。离宫又是很长的一段路,平日里只是腿疼,今日腹部一直有下坠感,咏舒每走一步都觉异常煎熬,难捱得很,她的面色越发苍白,额头也开始冒冷汗。但她还是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柔弱。好不容易出得宫门,看到熟悉的马车时,咏舒双眼冒光,不自觉的忍痛加快了步伐,只想快些找个地儿坐下歇息。以往上马车时,弘昼都很照顾她,他会先上去,而后转身抬手,拉她一把。这会子他又想转身,但又想着咏舒可能不会伸手,假如她拒绝,那他岂不是很尴尬?心思百转间,他终是没有管她,兀自进了马车中。咏舒这会子踩马凳都艰难,好在身边还有小太监伸出手背,她借了把力,这才艰难的上了马车。入内后,咏舒再不顾什么形象,身子后仰,倚在软靠上,闭眸暂歇。酸楚的腰间有了支撑,她才稍稍好受些。她本打算闭眸小憩,一旁的弘昼却开了口,“方才额娘说那番话时,你为何不反驳?”
她是有心无胆啊!“我入宫的次数不多,若是得罪了裕嫔娘娘,很可能会被她记恨。”
瞧瞧,她对谁都有顾忌,唯独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嚣张,“你怕得罪额娘,就不怕得罪我?”
咏舒不意答话,随口扯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们之间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在装糊涂?你说什么心情不好,不愿跟我说话,都是借口!你能对弘昑笑,为何不能对我笑?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跟弘昑说话也犯了他的忌讳吗?咏舒难以理解,“弘昑才十四岁,他还是个孩子,你何必拿他作比?”
弘昼介意的不仅是这些,“不止弘昑,你对待旁人关心包容又和善,唯独对我冷漠无情。”
她也不想针对弘昼,可每每面对他时,点点惨死的情状便会浮现在她脑海之中,令她心神皆殇,连带着对弘昼也很排斥。默了半晌,咏舒强压下心底的怨忿,悲声嗤道:“无情总比多情好。”
这话弘昼可不认,“从前的我的确多情,可最近几个月,我亲近的只有你,只在宁昭院留宿,别的女人我一概不碰,你凭什么说我多情?”
他怎么好意思睁眼说瞎话?“那容格格是怎么有身孕的?你不碰,她能怀得上?”
弘昼暗道冤枉,“她的身孕已经将近四个月,那是在我失忆之前发生的事,只是她一直没公开而已。”
曼容何时有的身孕,咏舒不想去探究,“你是皇子,你有多情的资格,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且随意。”
“你不管我我也要管你!从今往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说笑!”
他的霸道终是惹怒了咏舒,“那是你的堂弟,他跟我说话,难道我不理他吗?”
思量片刻,弘昼又改口道:“可以说话,但不准笑!”
这是什么破规矩?咏舒忍无可忍,恼声反嗤,“笑不笑是我的自由,你有空就去管你的侍妾,少管我的闲事。”
“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资格管!”
气极的弘昼一把拽住她,凶狠的噙住她的唇瓣,想要教训她这张不饶人的嘴!久违的柔软使得他心念大动,许久不曾开过荤的弘昼便似干柴一把,轻易就被她这团烈火点燃!一想到他最近跟其他女人睡在一起,这会子又来亲她,咏舒心中竟生出一丝抵触,极力推拒着,不愿与他亲近,“别碰我!我嫌你脏!”
乍闻此言,弘昼只觉刺耳,但仔细深思之后,他忽然就笑了,“碰了别的女人就是脏?从前我也碰过她们,你怎的不嫌我脏?”
以往他也会碰别的女人,但那时咏舒只当自己是打工人,并不介意,而今却不知为何,她竟没来由的生出芥蒂。咏舒也不晓得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她又何必矫情的介怀呢?意识到不对劲,咏舒当即改口,“是我失言,还请五爷见谅。”
然而弘昼却觉得,这并非失言,脱口而出的言辞才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咏舒,这是你的真心话吧?其实你不希望我跟别的女人亲近,对不对?”
咏舒不假思索,否认得十分干脆,“我不介意。”
尽管她不认,但弘昼还是认为她在撒谎,“方才你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你。”
咏舒不接话,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头,“我会尽量说服自己,当一个合格的福晋。”
“我不需要一个合格的福晋,我只想看到最真实的你。”
弘昼扶着她的双肩,凝望着她,忍不住俯首靠近,继续方才的亲吻。咏舒心生排斥,再次推拒,然而他却将她拥得更紧,始终不肯松手。多日来的吃斋令他的意念积压了许久,而今嗅到她那熟悉的香气,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用力的疼爱。失控的他没轻没重的,将她箍得太狠,以致于咏舒痛苦不堪,疼得直掉泪,却又无法表达。气极的她趁机吆了他的唇瓣一口,这才勉强躲开他的亲吻,哭着恨嗤道:“我来了月事,你别再胡来,别再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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