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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章 绯绯的努力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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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可曾骗过你们?”

绯绯揉了揉眉心,一只老虎跳进栅栏内,趴下来让绯绯靠着。百姓面面相觑。确实,凌云公主从来到灾区后,所作所为都是为他们着想,揭发了阿穆朗的天神言论的虚假,接管一切事宜。内心有些动摇,这些人又像墙头草一般开始摇摆不定,如果真的救治,那还为何用火烧,为何烧死当朝公主。虽说法不责众,但以皇上的性格,法不责众在他那儿行不通,怕是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人群还在议论纷纷,但不如之前那般愤怒与激动,似在考虑迟疑,是否要相信绯绯的话。那几位官员可不会放松大好机会,否则不知下一回是多久了,神情严肃,甩了甩衣袖双手负在身后:“凌云公主乃鼠疫源头,她乃灾星,不灭杀掉如何消灭疫病?”

“就算治好了也会卷土重来,”官员又道,“如若你们不忍心烧死亲人,那就先烧死凌云公主祭天!”

一番巧言令色,高高仰起头颅,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宣容怒目而视,双眼饱含锐利之光,薄唇微翘,在这样的氛围下笑着,显得几分讥讽:“灾星?怎得,你可是有殿下的生辰八字?还是口说无凭,信口捏来?!”

官员摇头反驳,抚摸自己的长胡须,眯起狐狸眼,倒和郑起那厮颇为相像:“宣大人,烧死凌云公主试一试就知道能不能减轻瘟疫了,如若减轻,那便是灾星。”

宣容听闻额角一跳,只觉得荒谬!荒谬绝伦!他耐着性子,深吸一口气问:“若是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如何说?”

“那就更能表明是灾星了!绝对是报复!”

宣容死死捏紧拳头,他很想爆发,将这满嘴胡话的官员揍死在这儿!可他越愤怒就越冷静,脑海中的一根弦蹦得极紧,宣容向来沉稳,知道此时动手,本就动摇的百姓可能瞬间倒戈。见宣容不说话,官员得意洋洋,再次对百姓道:“不烧死凌云公主的话,栅栏外的人说不定也会被感染!”

危言耸听!但是人向来趋利避害,一听会危害到自己,原本动摇想要站在绯绯那边的百姓与官兵再次动了心思。人头攒动,涌动着往前,像一波波潮水涌来,铺天盖地。站在官员身旁的官兵手中猛地捏紧武器,旁人性命又如何?死道友不死贫道!同时,对宣容和绯绯忠诚的士兵也攥紧了刀剑,记恩不记仇,为公主效命!眼看两方的官兵即将起冲突,血流成河的时候!栅栏内,泪流满脸的百姓中站出来一个老者,他身体佝偻,两鬓斑白,眼中却充满了光,那是希望是对绯绯的信任与托付,他身旁还牵着一个奶娃娃。赫然是当初绯绯帮过的人,那时绯绯帮助他们提米送到家中。老者家中仅剩下他和孙子两人了,对于他而言,外面的人是恶魔,是张牙舞爪的鬼怪,孙子也感染了瘟疫,所以那些人的语言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该去死,他们不过是生了病需要医治而已,凌云公主说了药材在路上,他们有救!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不该随意践踏,就算去死,也该是为了国家战死疆场!“大家别被这狗官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如果真要说灾星,他们这些狗官才是,宣扬莫须有的东西,让有粮食的人不吃粮食被饿死;这些隔离的人大多数都是信奉天神,现在才知道悔改!”

“如果不是殿下心善让人排查,集中吃食,怕是还发现不了瘟疫,早就扩散了,殿下没有感染瘟疫,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殿下亲力亲为!”

老者并没有用华丽的词藻去勾勒绯绯,他用朴素的话语,用一件件真实的事诉说,只是如此,刘足够震撼人心了。有人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默默付出。“绯绯不会医术,她便请教大夫替我们每日换药,面对烂肉脓水也从未嫌弃过我们,人手不足时,甚至连烧水的工作殿下都会顶上去!”

老者抬起,颤抖地指着狼心狗肺的百姓:“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敢摸着良心说,我身后的房间里没有你们的亲人吗!敢承认,你们肮脏的心思吗?!”

说到最后,老者剧烈咳嗽起来,肺咳出了血沫,句句泣血:“前朝奢靡腐烂的皇子皇女多了去了,而我们拥有一位爱民如子的殿下,难道不该感到幸运吗?!”

绯绯急忙让大夫过来,所做的一切只要有一个看到,绯绯便觉得值了。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绽放了如春天漫烂的笑容。老者的话让许多人都于心不忍,确实如此,他们的亲人朋友也有感染鼠疫被关在栅栏内,又重新停下了动作。无数次的蒙蔽,无数次的幡然醒悟,只恨自己怎得如此愚蠢,被反复利用。见冲突终止,官员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气得直想跳脚骂娘,简直想指着绯绯鼻子骂“你会妖术!”

铺垫了好几天的局功亏一篑!就差那临门一脚!但没了百姓和官兵的支持,官员们就是废物,什么都做不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指责绯绯:“既然爱民如子,为何现在还没药治病,没有先见之明拖延人命!”

“这几日焚烧了多少尸体,心中没有数吗?”

绯绯刚想说话反驳,人群外一只手高举,不断摇晃着,很明显挤不进来,只能用这种方式吸引注意力。那是宣容的随从,高声喊道:“殿下!宣大人!药材…药材到了!”

这一声,可谓是及时。等随从喊完,众人纷纷转头盯着他们随从尴尬地笑了笑。这是绝佳的反击时候,宣容笑时如沐春风,和宴知怀学了八九分,不笑则显得不近人情格外凉薄。此时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百姓听了去:“殿下早已知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提前吩咐徐公子去买药材,不过路途遥远,发现鼠疫后没能及时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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