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纷飞,寒冬凛凛,大地上雪落了厚厚的一层。“呜……呜呜……我命苦啊!”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抱着四岁大的女娃娃走在雪中。雪没过了女人的小腿脚步艰难。女娃娃脸冻得通红紧紧的抱着女人的脖子瑟瑟发抖。女人看了看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又被新落下的雪覆盖,蹲下身将女娃娃放下泪眼婆娑的摸了摸女娃娃的小脸“不要怪娘,家里还要养弟弟实在是养不了你了……”“娘!”
女娃娃不安的抓着女人的衣角。“放开……呜……”女人眼睛通红狠了狠心掰开女娃娃的手“娘?娘!娘!”
一阵拉扯女人将女娃娃的手狠狠地甩了出去,女娃娃跌倒在厚厚的雪上,冰凉的寒气瞬间从女娃娃的脖子灌入,本就单薄的衣服也被凛凛寒风吹的猎猎作响。“娘!娘!”
女娃娃还没学会说话只能不断的喊着这个与她血缘最亲的人,边喊着边站起身却一脚踩进了雪坑里扑倒……女人看着这个顽强的生命眸中从不舍痛苦转到怨恨“你怎么是个女娃娃,要不是你!娘也不会在鬼门关又走了一趟!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怎么就不好好呆在这里去死!”
女人咬了咬牙一把将刚爬起来的女娃娃拽起狠狠的扔了出去!看着女娃娃翻滚了几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女人松了口气擦了擦通红的双眼“别怪娘……让你在这里慢慢被冻死还不如被摔死痛快一点!来世投胎去个好人家吧……”娘……看着女人越走越远的身影女娃娃落进了黑暗中。风雪直哮,有个曼妙的人影缓步走来。——“她怎么样?”
声音如水温润柔和。是谁?……模糊中两个忙碌的身影晃动,一只温暖的手轻抚她的额头。沉重的双眼闭合上再次落入黑暗中。“小娃娃命大只是受了风寒吃些药慢慢养着就好了,严重的是娃娃身上的冻伤……如果再晚一些可就坏了!”
老妇人端来一盆温水将女娃娃泡在温水中又拿来温暖的毛巾给女娃娃擦干了水分放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再次出了屋。洛红凭空拿出一盒冻伤膏均匀的涂抹在女娃娃冻伤的皮肤上,老妇人看了一眼女子手中凭空消失的药膏眼睛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将干净的衣服给女娃娃穿好后普通一声跪在洛红面前。“老妪怎能行如此大礼!”
洛红搀扶着老妇人起身,老妇人却不肯“姑娘,相遇即是缘分我又于你们有恩,虽然冒昧,请姑娘答应我的请求也算还了这恩情吧!”
沉默片刻,老妇人见女子没有回答便按着自己的腰痛呼“诶呦…诶呦……”“老妪有何请求?”
女子声音依旧柔和却带上了点清风的凉意。老妇人大喜过望!“小儿年八岁正是学东西的好时候,看姑娘的行头定是有些本事的希望姑娘能收了小儿为徒!”
洛红斗笠下的眉头轻皱,沉默良久,就在老妇人想以恩情相逼之下洛红开口了“做我的徒弟会吃很多苦,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不知老妪的孩子资质如何我且先观察他一段时间试试他的底子之后再做考虑如何?”
虽是温声细语的声音但听在老妇人耳里便知道眼前姑娘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好好好!”
老妇人连忙起身去叫自己的孩子生怕姑娘反悔。“翁儿!翁儿!”
“老东西我还不聋喊什么喊!”
洛红眉头轻皱。“臭小子快给我过来!”
“诶呦诶呦!痛痛痛别扯我耳朵!你在扯我耳朵我就离家出走!”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想气死我不成!”
“吱嘎——姑娘见笑了这是我儿朱翁,淘气是淘气些心不坏”洛红微微点头,老妇人一把将朱翁揪到洛红身前,朱翁觉得在外人面前他娘让他丢了脸一时气不过将他娘推了个列歪。老妇冲着眼前穿的一身白袍的姑娘露出讨好的表情,也没在意朱翁的举动显然已经习惯了没觉得朱翁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姑娘我儿就交给你了,你尽管锻炼他!”
“娘她是谁啊?你怎么将我交给一个陌生人呢!我才不要听她的呢!”
“你这孩子!她是你未来的师傅,快,叫声师傅”老妇人一脸喜色安排着自家儿子认师。“不用着急叫我师傅先叫我先生吧,老妪也不必再叫我姑娘了我姓罗名红叫我罗红便可。”
“好好好罗红姑娘”“从明天开始,小翁需得每天卯时起床跟我锻炼”“好好好放心吧罗姑娘我一定会叫他起床的!”
老妇人十分激动,事情办成老妇人便拉着朱翁出了房间让女娃娃能有个安静的休息空间。临走时朱翁看了眼洛红,她穿着一看就不是穷人家的人,而且浑身的气质宛若画中走出的温婉美人,头上戴着斗笠让朱翁十分好奇洛红的长相,心痒难耐。洛红坐在床尾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娃娃缓缓将斗笠摘下闭目休息。第二天一早朱翁便早早起来,连老妇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这小子可真是出息了!她朱家要光宗耀祖了啊!为了奖励朱翁老妇人杀了家里唯一一只下蛋鸡做好了等着洛红带着朱翁回来吃饭。“先生我该做什么?”
朱翁看着斗笠眼珠转了转。“从这里一直跑到那个山头在跑回来”洛红指了指方向。“什么?!你你让我跑那么远!我不得累死!”
朱翁大为震惊。“习武自是要先锻炼好身体”“作为我的先生连先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还算我的先生吗?既然我连先生的样子也不认识就属于陌生人那我能听陌生人的话吗?先生得让我看看教我的先生长的样子吧?”
洛红又怎么看不出朱翁的心思?既然答应了老妪看看她孩子的底子自然是不能食言的。斗笠缓缓摘下,一声吸气,朱翁大喊“鬼啊——!”
一溜烟的跑向了洛红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