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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爱意随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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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的夜晚,街上少有人烟。雨珠从瓦片上滑落,在圆顶小伞上溅起一圈涟漪。伞下是程若卿青涩的面孔,无边的夜,倾盆的雨。蓝色的樱花伞在雨中孤寂的挺立。很快就是他们毕业的日子了,程若卿按照约定在这里等星阑。计算着时间这场雨应该下了两个多小时了,伞一直都在。只不过多了一把黑色的伞。程若卿回头的那刻眼里的光消失了。程若卿没有等到星阑,那把黑伞的主人是陈子墨,陈子楚的哥哥。严格来说是私生子,没有陈子楚之前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豪门公子。他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即便是不被家里人认可,接受所有人的冷嘲热讽依然活出了自己的样子。星阑是夏季正午的阳光,明亮刺眼。他就是融化雪天的太阳,短暂柔和。黑伞有意朝着蓝色小伞的方向靠拢,雨点渐渐小了。程若卿收了伞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说道,“风停了,雨顿了。我等的人还没有来”她伸手接住檐下的雨。一滴,两滴,配合着心跳声,节奏熟悉平淡。       铛铛铛,陈子墨不知什么时候在檐下排了一排“水杯”。放满了水又倒掉,哗啦一声。不大的动静叫醒了迷茫的人儿。程若卿也在决定不等了,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她要去找星阑,亲口问问他为什么不来?陈子墨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程若卿要等许星阑,他就陪着她一起等。程若卿要去找星阑问个清楚,他就跟在她身后。彼时的星阑刚刚好转,密室里面多添了一张床,昏迷时他的确是在床上,密室的床上。可清醒了又被绑回了椅子上。干裂的嘴唇叫嚣着饥渴,星阑瘫坐在椅子上,尽量叫自己待的舒服一点儿。监视器中老板放大星阑的手腕,左手缠着的纱布上一抹红色十分亮眼。而星阑的主治医生也没有闲着,双手胡乱的拍着。他像小鸡子似的被人掐在手里,脸涨的像个红番茄。老板看到星阑的右手腕上除了满是被绳子勒出的红印外,没有其它伤口。这说明星阑没有过激的反应,他掐着医生脖子的手也放下了。今天是他们毕业的日子,星阑既然没有挣扎就是认命了。老板继续观察房间里的其他动向,注意力放在了门口的两个托盘上,饭菜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星阑还是不肯吃东西。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星阑许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现在没有反抗,只是想留着力气去见一见若卿。从前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去哪个学校读书,遇见什么样子的人,包括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去了哪里都在严密的计划之内,他平静的生活中没有一点波澜。可就在今天之前,星阑还对暗夜抱有一丝希望,对一手抚养他长大的老板有所期待。却在老板没来之前,无意间听到了看守间的对话。一个个子高一点的人说“听说了吗?老板派出月字门的杀手去解决一个高中生”矮一点的掂脚去听,高个子也弯下腰来和他交谈着。“知道了,多大仇啊。今天是人家毕业的日子”高个子说道“听说和星字门有关”他说完用手指了指房间里面的星阑。“老板来了!”

矮个子眼睛好使的很,提前结束了这场交谈。       暗夜老板进来时瞥了一眼门口的饭菜,径直走过去摸了摸星阑的额头,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出血量不大,那个庸医可以放走了。近距离的接触叫星阑感受到老板的手比以前粗糙了。这双温厚有力的大手曾经牵着他稚嫩的小手走过一段路。可是一想到看守的对话星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落子无悔似从容,谁识他黯然伤恸,心事至唇如鲠在喉。老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星阑对面,手指一动,就有人端了新的饭菜进来。老板端着一碗汤慢慢吹凉,温柔的对星阑说“三天了,还不打算吃东西。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较劲吧,先喝点汤吧,嘴唇都干成什么样子了。”

星阑接住碗的手突然坠了一下,星字绝杀虚弱到连碗汤都端不住!汤撒出来了一点,星阑看老板分了心抓住时机将汤一把泼了出去。老板一个闪身躲过攻击,顺势转到星阑身后将他双手钳住,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只需稍一用力,星阑的胳膊一定脱臼。他知道星阑心中有气,骨头硬得很。自己不好太过强硬,于是用不太顺畅的语气说,“我放开你,你好好吃。再闹,我就把你绑回去”       老板轻轻放开星阑,很快有人收拾好了烂摊子。星阑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回椅子上。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星阑是不会放弃抵抗的。这些日子为了程若卿,星阑开始拼命的接任务,做任务。提前通过了考核,成为了暗夜星字绝杀。       星阑的成长老板看在眼里,他本来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对星阑和程若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暗夜的生活很枯燥,也是允许偶尔出现一个小插曲的。   可星阑是绝杀,不被允许动感情的却动了心。所以老板必须在他懵懂不懂爱的时候彻底掐断他的念想。只是没想到星阑早已情根深种,他便是丢了命也不会放弃程若卿。老板知道不能用强,就和星阑打起了感情牌。“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小嘴一嘟。什么都不肯吃,那个时候我还可以收拾你,现在不行了,你长大了,我也老了。没多少时间了,管不了你了。可是星阑,程若卿和你不合适。”

“合适,什么叫做合适?是暗夜女杀手合适还是财阀集团的大小姐合适,我有选择吗?我不过是您打造的一个完美芯机人,就应该按照既定的轨道行驶。既然您无法操控我的思想,不如毁灭倒也干净。我只知道若卿是我被支配的人生中唯一的例外。遇见她之前我不过一个执行任务的机器,没有任何感情。遇见她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我也应该有喜怒哀乐,她闯进了我的生活,成为我黑暗生活中的一道光。万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我渴望将这道光披在身上!”

星阑有些激动的回答。老板或许早就知道星阑会有这种反应,绕到他身后轻轻拍打着肩膀说道,“你们不合适,你若执意如此。或许永远都见不到她了。我相信,你知道月字门的人已经到了学校”“您一定要逼我至此!”

“是你在逼我,我不介意她给你陪葬”老板说出这句话时手上分明加了力道。星阑认命似的向后仰了一下随后抓起桌上筷子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米饭,眼泪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老板见状又夹了些菜给他,“从小就不爱吃菜的毛病是一点都没变。”

陈子墨陪程若卿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脚下踩着青石板,眼睛看着墙上的画。墙上画着六芒星图案———星阑画下的魔法阵,他和程若卿会永远在一起。“召唤恶魔的六芒星,”陈子墨眼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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