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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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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是范皊和褚晴丽约好去后山游玩的时间,上个星期六由于天气下雨,没有去成,直到今天一大早范皊便早早地起了床,抬头看了天际边的那抹红云,便确定今日一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心情也变的格外开心起来。吃过早饭,范母一手抱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便出去串门了,以她八卦的性格不到中午估计都不回家,范皊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做作业,她时不时跑进房间看床头的闹钟,她和褚晴丽约定出发的时间是八点,算上路上的行程大概要走半个小时。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她已经不止一回地跑到了村口的那条田间小道上去看,因她们村庄座落高,一眼便看的到远处薄薄的晨雾中隐蒙胧间有一处若隐若现的高大建筑物,那是她们明年便要去读的中学,褚晴丽要从中学门口经过,然后再穿过她眼前的这片绿油油的水稻便至他们村口,可远处依然不见半个人影,她有些焦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褚晴丽从来没有到过她家里,虽然和她约好之前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只要经过中学门口,路过那片水田,对面的小山村便是她们的村落了,她会在村路口那里等她。可是她在村路口已经等了很久。就在她确信她会不会是迷路的时候,远处有一个小黑点正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间向这边移动,她有些兴奋,睁大了眼睛,近了,近了,更近了,是她,是她来了,她连忙跳起来挥舞着双臂向对面喊去,远处的身影停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小女孩开心地回应声,很快便小跑过来。范皊牵着褚晴丽的小手开心地跳起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褚晴丽娇笑道:“刚才在中学门口的时候我不知道哪条路是往这边走,所以走错了,后来又返了回来。”

“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不能再忘记了。”

褚晴丽开心地点点头,又从衣服上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糖,一颗给范皊,自己撕开一颗塞进了嘴里。“唔,好好吃,这是什么糖。”

入口香甜滑溜,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是巧克力,前两天我爸妈去别人家喝喜酒的时候带回来的,好吃吧?”

范皊点头,裂着嘴笑:“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我这里还有,我们一人一半。”

说着褚晴丽将口袋里的那包糖全掏了出来,一颗一颗地数着,再分成了两份,给了范皊一份,自己又留下和她一样多的那份,然后两个小女孩手拉着手往村里走去。范皊带着褚晴丽回到家里,收拾好自己的作业本子,又将门窗关好锁住,把钥匙藏在家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便牵着褚晴丽,还叫上家里的一条小土狗“阿黄”往后山去了。去后山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农田,此时是深秋时季,田里的稻子早已收完。只留下田地里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禾蔸,和伏在村落里各家门前大树下的一堆堆高而巨大的稻草垛。再往前走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平时很少有人进入,里面全是松树,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什么杂树,地上常年都飘落着一层枯黄色的厚厚的松针,村里的村民闲时便会背着巨大的竹筐,用竹耙将那些松针耙到一堆装进竹筐里,再背回家里用来烧火煮饭。林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远处村落里隐隐传来的鸡吠声,和林子里偶尔发出的鸟叫声便再也听不见别的什么声音了,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范皊心里还有点发毛,她害怕的倒不是这种远离人群,似与世隔绝一般的环境,而是常常听大人们说里面有患麻风病的守山人。褚晴丽却一点也不害怕,牵着她依然大声地说着话,那声音便也在林子里一圈圈地荡了开来,又荡了回去。她总是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一会拔拔这棵草,一会摘摘那朵野花,里面的任何事物倒映在她眼睛里都能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本来两人都各自准备好了两个油纸手提袋打算捡些蘑菇回去中午炒来吃,可满山遍野转了大半天也不见可食用菌,倒是一些五颜六色各式各样叫不出名的菌类倒是见了不少,它们生长在草皮、树干,腐烂的枝叶丛中,一簇簇,一丛丛的,甚是漂亮可爱,褚晴丽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摘下来在手上把玩着。范皊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一口吞下去被毒死,褚晴丽笑话她太小心翼翼了,范皊却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前年村里有一个小孩就是因为玩了有毒的蘑菇没有洗手就拿东西吃而中毒的事例。见她说的如此认真,褚晴丽笑着吐了吐舌头,将手中的蘑菇往地上一扔,跑去旁边的一条小水沟里洗了洗手,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光秃秃的小山堆道:“那边好美,我们去那边的沙岭那里?”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远处一片光秃秃的红沙丘岭就像一颗红色的宝石被山下周围的一片绿色原野镶嵌在其中,形成一道独特而又美丽的风景,那片沙土寸草不生,上面是一道道被时光布满的沟壑,山体浑厚而又曲折,犹如被因在这绿林间的一条舞动着的苍龙,向四周延伸,与边上的一片田园绿洲形成鲜明的对比。范皊记得小的时候奶奶在那边锄地的经常会带着她,将她放在那些满是红沙的沟壑里任由她在里面玩沙子。有一次她看见别的伙伴们都跑去了沙丘上,像坐滑滑梯一样从上面滑下来,看起来特别好玩,她便也跟着他们爬了上去,只是还没有爬到顶上她便吓的两腿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地趴在那里哭了起来。爷爷鼓励她慢慢地往上爬,她一动那沙子便齐刷刷地往下落,她哭的更大声,旁边的小伙伴们都看着她笑了起来,有些胆大点的本想来扶她,她看着那高高的山丘和下滑的沙子,觉得下一个下坠的就是自己了,更不敢让别人来扶,只趴在那等待着爷爷的救援,不一会儿,爷爷果然来将她抱起来离开那堆高高的沙丘,她又回到了离爷爷奶奶最近的那条沟壑里面一个人玩沙子。范皊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以前这无关紧要的片断,或许是小时候的画面太过记忆深刻,又是第一次体会什么是害怕的原因,所以每次看到那片红沙岭总会想起那些片断。除了那光秃秃的沙漠似的沙岭,连着旁边那处绿色原野的山脚下连有三块非常平整的巨大红色岩石,像三张石凳一样排列在一起,小时候经常能够看见比她大的小伙伴们在这里玩过家家,有的甚至还扮起皇帝太子的剧情来,而中间那块最大的石凳刚好像是一张龙椅,两边各座的是皇后妃子。那个时候她特别希望自己是某一皇后或娘娘,这样她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坐上剩下的那两张石凳其中的一张。小时候怎么也爬不上顶的山丘,现在却是轻而易举地爬了上来,连呼吸都是有条不絮。褚晴丽站在顶端,将手挡在额前遮住细碎的阳光往远处望去,清晨的那如仙镜般的薄雾早已经散去,四周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远处的田园村庄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之中,田地里的谷垛高高地隆起,微风轻拂,送来远处的一阵阵花香和鸡鸣犬吠声,心情也随着远近不同的风景豁然开朗。褚晴丽突然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我要拥住清风,抱着阳光,将他们攒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它们将会变成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银色,等到雨天的时候,我就将它们倒出来烘干那潮湿而发霉的房屋。”

范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那下雨天的时候我就住在你家。”

“那是自然。”

褚晴丽神气地将头一扬:“到时我将会拿出最美味可口的食物来招待你。”

范皊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范皊,你看,那是你家?”

褚晴丽指着远处的一栋小平房。范皊确认地点点头,又向她介绍旁边的那栋挨着她家的那栋楼房是隔壁金秀孃孃家的,金秀孃孃家的房屋是早她家五六先建的,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建房屋时那块地连着边着那一片到处种满了甘蔗,每到收甘蔗的时候,村里大大小小的妇女老少都往那边涌去,等到那片茂密的甘蔗林倒下时,便会有一辆又一辆的解放车沿着村口那条黄泥小道缓缓驶来,没一会儿便满载着一车车甘蔗扬尘而去。挨着金秀孃孃家的另一边的又是水英孃孃,而那栋最高的,漂亮的像小别墅的则是荷英孃孃家的,荷英孃孃家是全村最早建红砖楼房的。当时村里大多年青后生都有一门做木匠或缝纫的技术活,随着那股南下打工潮而涌入了广东各地,见识各方面都比窝在村庄里的人强,以至建房屋的时候别的村都还在建泥土混合瓦房,而她们村家家户户却早已开始建起了红砖楼房。范皊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都在忙着躲避计划生育,那个时候又是罚款,又是搬东西,以至于家徒四壁,直到在她七岁上学前班第二个学期他们才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回来。自弟弟出生之后,母亲便再也没有出过远门,安心地带着她和弟弟在家里,在弟弟出生第二年过完年的时候请了一个风水先生来看地基,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便开始动土挖地基。地基是选在老屋后面的半山林处,离村口那条马路有些远,家里这栋房屋的一砖一沙全都是靠范皊母亲用爷爷打造的一架独轮木车沿着田间小路拉进来。那时母亲的辛苦范皊是有目共睹的。范皊正絮絮叨叨地跟褚晴丽讲着这些,突然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由于今天一大早想着褚晴丽会来,早饭的时候范皊只胡乱地吃了两口,现在又临近中午,远处的炊烟徐徐地升了起来,她都快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褚晴丽又跑到那边的那张巨大的石凳上玩的兴致盎然,一会拍拍这里,一会踢踢那里,一会儿又睡在石凳上滚来滚去的,活像刚扑入水帘洞的孙猴子。“晴丽,你饿不?”

她试探性地问她。褚晴丽从石凳上跳到沙地上:“还行,不是很饿。”

她眼珠转了转,看到不远处的一块沙田,突然笑了起来:“你饿了是不是?不如我们来野炊?”

“野炊?我们什么都没有带,拿什么野炊?”

褚晴丽狡黠一笑,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这是今天早上我爸抽烟叫我去买的火机我忘了给他,不如我们中午就烤红薯吃?”

范皊这才发现她眼睛一直滴溜溜地在打着那片红薯地的主意。还不待范皊说什么她便一个人独自猫着腰往那片沙地上去刨了好几个又大又红的红薯回来。范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这娴熟的技术像是惯犯。”

褚晴丽眨了眨眼睛,像一只刚偷到鸡的狡猾狐狸:“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哥经常带着我在野外烤红薯吃。”

她寻了附近一条清澈的小水沟,开始洗起了红薯,又吩咐范皊去寻些干柴来。范皊抱着一捆干柴等她忙完连忙拉着她往沙岭深处走去。“你在案发现场作案也不怕被逮到?”

“你难道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范皊摇摇头,她可从不相信这一套理论,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在外婆家偷人家甘蔗被当场抓到的情景,当时她可是吓得不轻,一愣一愣地直直地站在甘蔗地里,仿佛自己也变成了里面的一根甘蔗,那甘蔗地的主人叫她回去她也不走,送了她一根甘蔗她还是直愣愣地站着不肯离去,后来甘蔗地的主人回去叫了母亲才来把她领回家去,至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了。范皊硬是拽着褚晴丽来到一处隐密的背风小山洞里。褚晴丽看着仅容纳两三个人的小山洞,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了好一阵,直赞叹这真是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好去处,两人当下架起干柴,点燃了火堆烤了起来。不一会便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在荒野中袅袅升起,见时间差不多,褚晴丽掰开外表黑炭似的烤得焦黑的红薯,里面却是金黄软糯,香甜可口,她咽了咽口水,胡乱吹了一通,咬了一小口,烫得她在嘴巴滚了两圈就急急地吞了下去,也还没来得及品出个中滋味来,范皊看她一副猴急样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将自己手中一小半吹凉了的红薯递与她,又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炭灰。“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香软清甜的烤红薯了。”

褚晴丽舔舔嘴唇,看到地上一堆余灰未烬的干柴:“就是太费柴火了些。”

“可不是嘛,为了烤熟这几个地瓜,拾柴火我都跑了十来趟。”

“那你可是辛苦了。”

说着褚晴丽抬起手就去帮她擦拭额头和鬓边的汗水,然后看着范皊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笑什么?”

范皊一头雾水。“没,没笑什么。”

褚晴丽憋住笑,指向她身后:“看见一只大花猫一跃而过,去追天上飞的呆雁去了。”

她疑惑转过头:“大花猫在哪里?”

周围静悄悄的,她眼光仔细地扫了一圈,连半个动物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褚晴丽正捧腹大笑地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搜寻,摇了摇头笑道:“果真是一只呆雁。”

范皊立马明白过来,又想到刚才褚晴丽嘴角沾上的灰渍,想来刚才她帮自己擦拭的时候故意将手中的灰渍抹在了她脸上。等她明白过来,褚晴丽早已识趣地跑远了。“你这小坏蛋,别跑。”

她张开舞爪地就追了上去。等两人闹够了便跑去邻近的一条小山沟里清洗脸上和手上的灰渍。“这水好凉啊,喝得么?”

褚晴丽掬着一汪清水问道。“当然”她带头喝了起来:“村里人来这边干农活的时候,经常都是带着空水瓶直接接附近山沟里的泉水喝的。”

“恩——这水好清甜。”

她砸吧砸吧嘴巴,一脸羡慕道:“住在这里的人好幸福啊。”

范皊抿唇笑道:“大山里的人都恨不能长翅膀飞出去呢,也就你喜欢往山里扎。”

褚晴丽嘿嘿笑道:“以后我可是要玩遍世界各地,吃遍世界各地的,你们村就当是我人生的游行的第一站,等到我倦鸟归林的时候,我就飞回这里来,在你家旁边置办一栋房屋,和你一起归隐这山山水水之间。”

“世界比这美的景致多的是,只怕到时候你未必会记得这里对你有滴水之恩的小沙丘和小树林。”

“不会的。”

褚晴丽搂着范皊的肩,又和她勾肩搭背起来:“只要我看到阿皊,我就会想起这片沙丘山林,想到这片沙丘山林,我就一定是看到了阿皊。”

范皊点着道:“我也是。只要我看到烤红薯我就会想起晴丽,看到晴丽就会想起烤红薯。”

说完将两手未干的水渍用力地向褚晴丽脸上甩去。这下轮到她张牙舞爪地追去了。不知不觉,日头已经逐渐偏西,二人又将阵地转移到了山脚下那几块无人的耕种的荒废山地上,各处的田间小埂光秃秃的跟刚剃过头的小伙,村民们早已将自家田头上的杂草用镰刀割下,晒干,再捆回家里用来烧火煮饭。彼时已是深秋时节,过了收割时间,稻田里的谷垛也早已经高高地搭好,不远处的田埂上几头黄牛正悠哉地啃着地皮草,田间上像调色板一样一块一块的碧绿是村民们栽种的蔬菜瓜果,偶尔还能看见几个黑色的圆点在移动着,那是村里的妇人们正在给菜园的庄稼施肥浇水。褚晴丽张开双手似一阵轻风欢快地跑到田埂下的一片黄色野花丛中,那是秋天留给这片土地唯一的一抹丽色。“快看,这里有好多野菊花。”

“这个洗干净晒干可以用来泡茶喝,我爷爷每年都会晒很多用来泡茶喝。”

“真的吗?”

褚晴丽折下一朵花枝放在鼻下:“好香啊。”

“你喜欢闻这个味道?”

范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可并不喜欢这个香味,那味道虽清淡的,却带着涩涩的苦味。尤其是想到以前感冒喉咙痛的时候,爷爷经常拿着他那个带盖的喜字锡瓷杯,里面泡的满满一杯这种菊花茶,谆谆善诱地让她喝一口,看着她眼睛鼻子都拧在一起,爷爷则哈哈大笑,又让她所嘴巴张开,往她里面丢一小块蜜饯。“嗯——很香的。”

褚晴丽一脸陶醉,下一秒那花朵儿就跑到了范皊鼻下,她连连后退,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摇摆道:“拿开,好臭,好臭。”

西边的那轮圆日已经逐渐收敛了金光变成红通通的一个火球,深秋时节,太阳落山后很快就会天黑,褚晴丽怀中抱着沉甸甸的一包鹅软石,那是之后他们在沙丘壑里发现的,沙丘下面都是红色的岩石,甚少见到鹅软石,而这些晶莹透亮的鹅软石在赤色的软沙中显得异常的亮丽而珍稀,褚晴丽觉得每一块都是那么的光鲜漂亮,忍不住全都装了起来,打包带走。两人来到村口分别时,褚晴丽用衣服兜了一包鹅卵石,她腾出一只手挥了挥:“快回去吧,不用送了,这下迷不了路。”

“这些石头挺重的,要不我帮你把它们一起送回去?”

她小声说道,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小小的身影慢慢走远,自己却未动半步。“不用了,你快些回去吧,等下你送我回来了天都黑了。”

她潇洒转身。西边的那最后一抹霞光早已散去,范皊目送着她的小小背影离去,一会儿,天果然黑了下来,而这边这个小小的身影却依旧站在原地,开始被罩下来的夜色慢慢模糊,最后融为一体了,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擦黑的天,心里却发怵。直到远近各处庄子稀疏的灯火亮了起来,才慢悠悠地拖着步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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