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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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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转身离开祭坛时对面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人,她身着石榴裙,迈着小碎步,扭着腰肢走到凉亭下面停住脚步打量着我。“你是谁?”

她问,她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的,柔柔的,带着一股媚惑。“你又是谁?”

我反问道。“我是这片园子的主人,家里排行老四,他们都叫我四娘。”

她望着我,眼睛弯弯的,眼神极具媚惑:“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记得相公曾经说过他是因为要照顾我,便叫我阿顾,也顺便让我姓顾。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阿顾这个名字太过敷衍,可是我又记不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我便几翻要求相公告诉我原来的名字或者另给我取一个名字。可是相公却执意不肯告诉我或为我改名,而是看着我冷冷地一笑,或者恶狠狠地瞪着我不说话然后拂袖而去。我没办法,只好委曲自己叫这个没来由的敷衍名字。那人又问了一遍我叫什么名字,我因为自己实在不大喜欢阿顾这个名字,心想反正那人又不认识我,随便诌一个名儿糊弄一下也没什么,起什么名字才好呢?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相公相守一辈子,我立马想到一个好名字。“我叫相守。”

那人用手帕捂着嘴像只老母鸡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身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姓顾吗?”

我点点头。那人又一阵好笑,我只觉得那笑声比我刚才在望心亭上发出的那叫声还要渗人还要恐怖,便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姑娘真会开玩笑,姑娘可知道你脚下所踩的这方土地里面埋葬的是谁?那人也叫顾相守。”

我不屑道:“同名同姓而已。”

那人又敛了敛笑容又问道:“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在望心亭上看见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我皱着眉头回答道:“里面除了几间精致的房子和一棵巨大的枫树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于是我又把里面压抑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这倒奇怪,凡是进入这望心亭上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像姑娘这般毫发无损地回到现实。”

“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修为不够强。”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即想到自己身上那股时灵时不灵的法力,不由得有些心虚。“对了,我听你们的人说这望心亭里能够实现人心中最牵挂和最渴望的事情,为什么我看见的不是我和相公成亲的画面,而是那几间破房屋?”

“或许姑娘事实上最大的牵挂和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那几间破房屋,而并不是和你相公成亲的画面。”

那女人歪着头看着我笑道。“怎么可能。”

我立马反驳,并肯定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相公成亲生活一辈子,我可不希望在那几间破房屋那里呆一辈子。”

说完我自己心里又开始疑惑起来。相公也总是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他,而他迟迟不愿与我成亲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没有拔出头上那根封住我记忆的金针,他说等我拔出那根金针,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只要我愿意嫁给他他便立马与我成亲。这些年他一直带着我云游四海求访名医,但是无论那些名医如何医治,那根金针似长在了我的头上,任他们如何施法也拔不出来。如若强行拔出只怕我也会立即丧命。去年我在江州茶馆喝茶时听到一个说书先生说江南一带有一位医仙,医术了得,说定能治好我的病将金针拔出,于是这一年多来相公便带着我在这一带居住下来。只是那位医仙是个神秘人物,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男还是女,有人说他是一位老者,有人说他是一位俊俏青年,有人又说她是一位妙龄少女,也有人说是幼童,而人们口中唯一一致的就是那位医仙有一头亮丽的白发,这唯一的线索与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以至于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遇到满头银发之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我都会抓住问一句:“你是不是医仙?”

相公每次看到我犯痴的样子都会转过头捂着脸离我远远的,假装不认识我。他不理我我便上前去拉住他,有的时候他会将我快速拉出人群,但更多的时候他则会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姑娘,你认错人了。其实除了我平常会有一些有损形象的举止相公见了会生气外,他待我还是极好的,会事事想着我,处处让着我,虽也有严厉苛刻处,大多数还是一位温文有礼的好俊才。“那我问你,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那个女人又开口道。她的面色惨白惨白的,不知何时居然透出一股死气。“我是阿顾。”

我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于她免得她再质疑我对相公的真心。“阿顾是谁?”

“阿顾就是我。”

“不对,你不是阿顾,小姑娘,骗人可是不对的,特别是连自己都骗的人,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如果他连自己也骗那么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气呼呼道,心下一惊,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暴躁,动不动就生气?我这时才反映过来我应该是受到了她的蛊惑,幸亏我心志还算坚定才没有顺着她的话着了她的道,不过这下她可算是把我给惹恼:“你只不过是一只有些道行的狐狸精,骗人的把戏才是你的专长。”

对方一愣,现出一脸的惊讶:“姑娘居然还能够一眼看破我的真身?”

“这有什么难看出。”

我冷笑:“就冲你披着的那块人皮和你在此设下幻境引诱人们来到此地就知你并非什么善类,知趣的你就赶紧撤去法术快速离开,免得本姑娘将你人皮撕下毁你道行。”

说这话时其实我心虚得很,一点底气也无,相公虽然教过我一些法术,可因为懒散的缘故,连半桶水都没学到,施法时也会经常时灵时不灵,此时我完全是想着凭气势吓一吓她,让她赶紧远去,如若真打斗起来,我必定会死于他的利爪之下,被她剥去皮肉做成下一张人皮面具。“好大的口气。”

那妖物笑盈盈道:“你以为这里的幻境是人人都能够进入的,说撤便能撤去?奴家现下这副人皮已是残破不堪,今日姑娘既然有缘来此还望姑娘留下身上那副皮囊给奴家当作见面礼才好全了我们今日之缘分。”

说完只见她全身突然扭曲起来,身体之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之前那张惨白的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没一会儿便如金蝉脱壳一般从那张皮囊之上一点一点地显露出她的真身,而她身上的那张人皮如一件残破不堪的衣衫一样被剥了下来,掉在她身前,露出里面一只巨大狰狞的狐狸原形。我一时被它那巨大的原身吓得有些愣住,这狐狸道行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高深,此时她正一步一步地伸出利爪向我走来,她的眼睛极具诡异媚惑地看着我令我的身体动弹不得。“小姑娘,要乖乖的哦。”

她走到我面前蛊惑道,那锋利的爪子和浓密的毛发贴着我的颈脖子直伸到我的后脑勺,我立马感觉全身都起了一阵寒栗,只想大喊救命,可此时我光是张大了嘴巴嗓子里却只能像蚊子似的发出细弱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这样媚惑地看着我,我的眼珠便一直跟着她在眼睛在转动。我心里直骂她娘的,这狐狸精摄魂术还真是了得,相公现下不在,我得自己赶紧想办法自救。我心神烦乱时,那狐狸精的手肘却碰到了我胸前的一个硬物,那是相公平日带在身上的照妖镜,今日刚好落在我身上。我眼睛一亮,心中已有主意,只要她等下对我下手的时候眼神一定是最薄弱之时,到时我必可以拼着一丝力气挣脱出她的束缚再借用身上照妖镜的力量将她击退我便可趁此机会逃走。于是我浑身哆嗦磕巴着牙齿颤微微道:“你,你,你,你动,动我,我,我,我相公,决不会放过你,他一定会剥下你的狐狸皮。”

本想假装自己特别害怕没能想到演过头变成了结巴。“是吗?”

她的手已经穿透我的头发摸到了我头上的一片皮肤,估计是想要从那里下手,我被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只能无奈无助地喊着相公。“看来你相公待你真是极好,放心,等我变成了你我会替你好好对待你的相公的。”

说完,我只觉得有一个锋利的东西抵住了我的后脑,传闻精怪剥人皮都是从头部开始,看来此刻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出她的束缚,连忙从怀里掏出那面镜子往那妖物身上照去,照妖镜立马就感应到有妖物,发出一道金光,我耳边只听得一声厉嚎,那妖物立马被那道金光反射出去撞向身后的一棵大树上。我趁机吹响了挂于胸前的哨笛,这哨笛曾是相公为我求来的护身之物,只要哨笛响起,世间便无妖物能够近得我身。果然,那妖物一听到我的笛声,便伏倒在地打滚。想到刚才那妖物差点将我剥皮的情形,我便觉得浑身一阵恶心,更加用力地吹响哨笛,那妖物在地面上翻过来滚过去,比刚才还要剧烈。这时我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唤我,是相公来了,我开心地回应,果然,没一会儿相公便来到了我的跟前。我高兴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我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走,怎么又乱跑?”

相公有些嗔怪道。“我在这里降妖除魔呢。”

我将相公拉到一旁,让他看被我降服的妖物,此时妖物的七窍已然流血,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之前那双极具媚惑的狐狸眼此时也毫无光泽,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恻隐之心。相公淡漠地看了那妖物一眼对我说道:“这狐狸精已经有几百年的道行,修行实属不易,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要剥我的皮做成人皮面具我当然也要剥下它的皮毛做一件狐裘大衣。”

“公子饶命。“那妖物一听到我要剥她的皮毛做衣裳突然开口向相公求救。相公冷然道:“你这妖物作恶多端,害死那么多无辜性命,今日受此劫难是你命中报应并不算冤了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妖物垂着头,慢慢地跪倒在地:“只要公子和姑娘饶我性命,今后我自当悔过自新,任凭公子差遣。”

“不行。”

我急忙说道,生怕相公会一口答应,要知道狐狸精最擅长的就是魅惑人心,相公长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我与他又还未成亲,万一一个不小心被这妖物迷去心志那我可不就是引妖入室,于是我说:“你是妖物怎可与我们人类同行?”

说罢我偷偷瞄了相公一眼,生怕他看出我的小心思。“那你说怎么办?”

相公问我。我想了想,双眼脉脉含情地看着相公回答道:“我还是想把它做成一件狐裘大衣送给你?”

相公笑了笑:“难为你有这份心思,不如这样,我看这妖物有些道行,让它去为我们寻找医仙如何?”

“奴家愿意,奴家愿意去为公子与姑娘找寻医仙。”

那妖物倒是聪明的很,抢在我未来得及说话之前一口应承下来,如果我不答应一定会显得很心胸狭隘,倒会让相公觉得我有些小心眼。但是想到如果尽快找到了医仙帮我拔出金针恢复记忆那么我就可以早日和相公成亲,这样一想下来倒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相公见我没什么话说,对那妖物挥了挥手,那妖物立马低头后退化作一阵妖风消失不见。回到住所,相公为我端上一盘烧鸡和几碟小菜外再加一小盘点心,因为太饿的缘故,桌上的食物几乎被我一个人吃完,吃饱后,我伸出两只油腻腻的手端起相公为我准备的八宝茶一口喝了下去,相公见了直摇头。我问他寻找医仙下落可有什么眉目,他又是摇头。我见他不怎么说话,有些气恼:“那你为何那么久都不回来?”

“噢,友人邀我下棋,一时之间忘记你还在桥头等我。”

我哼的一声,猜的一点也没错,只要是他下着棋天塌下来了都影响不到他半分,我心里虽气,却仍然用软和的声音提醒着他道:“相公,你应该多将心思放在这个家里面。”

相公夹了一粒花生米就着小酒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我还没成家呢?”

“可是我已经叫你相公了。”

我说。“是你非得要叫我相公的。”

相公似无奈道。我试着打动他:“但是我们生活在一起其实和平常夫妻没什么区别的。”

“还是有的。”

相公喝了一口酒道:“我们还没成亲呢。”

“我们可以立马成亲的。”

我双眼发亮又有些羞涩地看着他。“不成,你头上的金针还未拔去记忆还未恢复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这不算趁人之危,我是心甘情愿与你成亲的,再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试着用无所谓的语气跟他说道:“失忆也未必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恢复记忆也未必是一件开心的事,有些人想要忘掉过去都不能够你为何如此执着于为我恢复记忆呢?”

“噢”相公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大概是我不想让你稀里糊涂就和我成亲吧。”

“怎么会是稀里糊涂呢。”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是很清醒很认真地考虑过的。”

“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万一哪天你一个不高兴或者恢复了记忆那你岂不是要恨死我?”

“那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拿你怎么办啊?”

相公似思索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你拿捏编排一辈子呢。”

我好说歹说他都油盐不进,我生气地连碗筷也不收拾径直进里屋关上房门,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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