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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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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内,烛光下唐妍儿正来回踱步,原本圆圆的脸也皱成了一团。忽而一个侍卫跑了进来,身上还落了些许竹叶,他半跪至唐妍儿跟前。唐妍儿大喜:“阿憶,可有发现什么?”

那名叫阿憶的侍卫,立马伏道唐妍儿身前,小声地说道:“我发现制作合欢酒铺招牌的活,被他们府中的张嬷嬷偷拿去给她弟弟张耀了,现下招牌还在竹林。”

“好!真让我抓到把柄了,你悄悄去帮她把招牌松动松动,也别太松,就是刚好能撑到她明日开张。做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若使那招牌明日能砸死一个人那就更好了。”

唐妍儿兴奋地说道。“明白。”

阿憶一溜烟便跑了出去。待人走后,唐妍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默默道:“看你明日还如何威风。”

竹屋,张耀还在赶制着招牌,他又再次将招牌的边缘打磨了一遍。招牌虽是用竹子制成的,可上面的‘合欢酒铺’四子则是用上好的黄木所制,在加以钉子牢固,故而竟比一般的招牌还要重些。而招牌上合欢花的图案则是用与花朵相似的梨花木雕刻的。张耀又喝了一大口酒,直至最后一个字打磨、上钉完。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一头倒在了桌上睡着了。阿憶看着他倒了下去,又等了许久,才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一道门缝走了进去。见张耀睡得正香,阿憶轻轻拿起了一个桌上的一把刻刀,原打算将招牌上的字和图案撬松一些,可奈何它钉的太紧,根本没办法松动。就在此时,忽而张耀一个转身就将一个工具碰倒在了地上。阿憶紧张地忙蹲下隐藏,许久,见张耀并无动作,又悄悄探出了头。这次他将目光转到了招牌最上方的承重木,他将承重木两端的钉子一、一撬起,为了不让人发现又用一旁的上色胶水轻轻粘住。完成后,将所有工具放回原位,走时还顺手将掉地上的工具捡了起来。随后便关门闪身隐入了黑暗中。就在此时,张耀被关门时的风吹的一阵惊栗,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看见了门边的人影,可下一秒又马上便袭来的睡意淹没,重新睡死过去。阿憶回到唐府后,便全数将自己的行动告知了唐妍儿。“干的不错,事成之后,必有赏赐。”

唐妍儿满意地笑道,“你先退下吧,明日还要早起陪我去看戏呢。”

阿憶简单回复后,便关门退了出去。翌日,小禾许是昨日还未解气,一大早便以开业之由将我拉了起来。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抱怨道:“天都没亮呢。”

小禾端着水盆,放在床边,自顾自说道:“今日开业,可不能起的太晚。”

此话倒也不无道理,今日可是‘精彩’的一天呢。我点点头,默默接过小禾手中的毛巾。简单梳洗后,我换了一身粉色衣物,以呼应合欢的招牌。上身简单的一件浅粉色纱衣,下着一条纷绸山茶裙,也从首饰盒中拿出了从未佩戴过的一只白玉手镯。“小姐就应该如此打扮,甚是好看!”

小禾见了直呼道,“我也要给小姐梳一个好看的发髻。”

只见小禾梳了又拆,拆了又梳,我也不急,默默闭目养神了起来。终于,一炷香后,小禾满意道:“终于好了。”

我睁开眼,只见小禾替我梳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发髻,不似当下时兴的流苏髻与挂桂髻,倒像是二者的结合。小禾将流苏髻中原本垂在胸前的头发,扎成了挂桂髻中的双环状,同时又保留了其余的流苏样式,搭配粉裙十分合适。小禾满意道:“怎么样,不错吧。”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甚是好看。”

“再加上这个。”

说着小禾从饰盒中拿出一支粉白色的玉簪,插入发髻中加以装饰,“这下便更好了。”

说完也不管我,高兴地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活像一只叼着胡萝卜的兔子。早膳时,大家仿佛都格外紧张,伯父还未食用就先行开口:“春好,不如我今日告假一日去给你撑撑场子吧。”

伯母在一旁反驳道:“你去能撑什么场子?还得我去才是。”

我笑着看着她俩,说道:“你俩都别去,今日人多,又乱。”

“就是因为...”伯母辩解道。我摇摇头,拉过言默的手说道:“有阿姐陪我就好。”

伯母不放心地嘱咐道:“默儿一定要好生帮着春好,今天可是开业的大日子,若遇上什么事就回来告诉我。”

“放心吧母亲,一切有我呢。”

言默大义凛然般地拍拍胸脯道。饭后,伯母拉住我的衣角,将我带至一旁。只见她悄悄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荷包,上面还绣着合欢花的样式以及我的名字。伯母将荷包递到我的手中说道:“见你出门都没个贴身之物,我便绣了这个,里面有我之前在寺庙求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我感动地一把抱住伯母,说道:“谢伯母。”

伯母反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宠溺地笑着。竹林外,张嬷嬷的马车在竹屋停了下来。张嬷嬷推开门,只见张耀醉醺醺的躺在桌上,一旁则是雕刻好的酒铺招牌。“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张嬷嬷推了推倒在桌上的张耀,说道。张耀惺忪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桌上的招牌说道:“做好了。”

“做的不错。”

张嬷嬷上前,仔细看着那招牌,满意地说道,“等拿到赏钱,就够替你再娶一个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那个王家娘子吗。”

张耀红着脸,淡淡说道:“姐说这个作甚。”

张嬷嬷不再理他,将招牌盖上红布,就撸起袖子去抬那招牌。“快来搭把手。”

张嬷嬷吃力地叫道。张耀听见忙接过另一边,二人合力将招牌搬上了马车。“时辰不早,我就先走了,你等我好消息,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张嬷嬷上马车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见张耀点点头,张嬷嬷才安心挥鞭离去。合欢酒铺内,余河余江正忙着将酒坛搬至门外,小杨则是在帮着阿庅打扫卫生,小焦也是紧张的在清点会员卡的数量。所有人都紧张的在为开业做准备。终于,张嬷嬷的马车在酒铺门口停了下来,余河余江看见也上前帮忙,不一会招牌卸了下来。瞬间酒铺门口围满了人,这时阿庅和阿贵拿来两副梯子,只见余江余河就欲将招牌挂上。我忙喊住人,也不管盖着的红绸,一把掀开。不远处的唐妍儿看到此举,停下脚步心中一惊,小声疑惑道:“难道她发现了?”

一侧的阿憶忙解释道:“绝无人发现。”

围观的众人也都好奇般凑了过来。看着这华丽的招牌,我心中想到:怎么好看的招牌,只求它没问题。我细致地摇了摇着那招牌上雕刻的字和花样,确保稳定后才缓缓道:“将它挂起来吧。”

听闻此话,唐妍儿顿时放心起来,继续朝着酒铺方向走来。言毕,店内的伙计纷纷上前,只听‘吧嗒’一声,招牌就挂了上前去。大家都高兴地鼓掌,小禾更是欣喜若狂,喊道:“今日合欢酒铺开业,只要前一百名购买者,皆可免费获得一张本店的会员卡。”

说罢小禾将竹卡举起。众人纷纷问道:“这会员卡有何用啊?”

“只要你是本店的会员,每买一坛酒就会在上面盖上一个本店的章,等集满十个,就可免费来店里换一坛酒。”

我边说着,小禾边在一旁演示。“免费?可当真?”有人问道。“绝不欺瞒。”

我大声回应道。“听着感觉不错啊。”

“是呀是呀。”

众人纷纷说道。小禾见状忙组织道:“想要的都到这来,买酒排队登记。”

此话一出,众人忙向导台处挤去。一个体态富腴,圆形脸颊的女子正朝我走来。我见她穿着金色短衣,下着金色纱裙,项链手镯耳环一个不落,我就知道她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我谄媚地迎接上去说道:“这位小姐,可是要买酒?”

“你不认识我吗?”唐妍儿疑惑道。“您是?”

我一边问,一边腹语道:难道她认识我吗?唐妍儿身侧的阿憶替她答道:“我家小姐是春满楼的千金。”

“原来是唐掌柜的千金呀,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唐小姐不要介意。”

一听竟然是合作伙伴,我自是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唐妍儿扇着手中的蒲扇,一脸骄傲道:“今日听闻你家酒铺新开张,特意送来贺礼。”

说罢,阿憶就十分迅速地递来一个小盒,我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平安锁。虽是也是好寓意,可一般开业不都应该送些什么财神之类么?平安锁,倒像给满月的小孩。我尴尬笑笑道:“唐小姐有心了,不妨进店去坐坐?我给您安排一个雅座?”

唐妍儿不回答,反倒抬起头看了看店门口的招牌,淡淡说道:“你的招牌不错。”

我笑着点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唐妍儿就转过身做离开状。此时,小禾跑过来说道:“小姐,会员卡快送完了,有好些人都想进店去,可要放行?”

“再等等。”

我不放心道。我朝店门口看去,只见阿庅站在门沿下,正劝阻那个昨日的贵妇人进入。阿庅耐心说道:“夫人不若再看看我们这的其他酒吧。”

“我不正要进去看吗?”

贵妇人疑惑道。“那就我再为您讲解一下会员卡怎么使用吧。”

阿庅又说道。那夫人有些不耐烦道:“那好生奇怪,怎一直拉着我不让进?”

见阿庅为难之色,我走近那妇人,一把拉过贵妇人的手,恭维道:“这位夫人长的好生慈眉善目,定是有富之人。”

贵妇人听到这话,神色不免高兴道:“我都这年岁了,还有何福气了。”

“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我要是夫人这般,可是就等着享福了。”

我又笑着说道,“夫人,我们这还有一款酒,最是适合女子,美容养颜。”

“真有这种酒?”

夫人来了兴趣。“当真呀,谁喝了不说好?”

“若你说的酒不错,我还真想带一坛回去。”

夫人含蓄地笑道。“阿庅,还不带夫人去尝尝?”

我呼道。一旁的阿庅立刻心领神会,拉着夫人就往外走去。见夫人离开了这个门沿,我立刻放松下来。我腹语道:这招牌已许久无动静,怕只是自己多想了。想着我就欲转身,却听见头顶忽做嘎吱声,我不免下意识抬头。那招牌最上方的承重沿竟顷刻脱落,硕大的牌子在我眼中越来越大。一瞬间我听见了周遭的许多声音,尖叫声呐喊声,小禾与言默的惊呼声......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本能的求生欲使我奋力往前一跃。与此同时,一只手忽的抓住了我的手臂,刚好往我倾倒的方向用力一拉。一个结实的胸膛砸向脸颊,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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