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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被困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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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姜听到萧靖鸿活捉了顾南枫,心中是既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顾家再也不是江北的威胁,郁闷的是大军回朝后便无人再是萧靖鸿的对手,萧靖鸿在朝中便一手遮天了。后来又听说萧靖鸿竟然把顾南枫直接带回了萧家私牢,随同一起的还有顾家大小姐顾北依。原本黎九姜想利用顾家兄妹与西洲谈判,现如今萧靖鸿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便将此二人带回了萧家,这是一点儿太不把王室放在眼里了。黎九姜忍下心中不快,在大殿等着萧靖鸿,殿中刚开始还在纷纷嚷嚷的,见萧靖鸿走来,便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敢多作言语。如今萧靖鸿比那萧嘉更是嚣张,自从他做了萧家家主,把萧家旁支打压的喘不过气来,更是将军中势力尽归自己手中,朝中但凡有与他意见相左的,不是坠马身亡,便是跌落水中不知所踪。众人皆知是萧靖鸿手笔,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即便是有证据,现如今萧靖鸿把持朝政,也无人敢与萧靖鸿对峙,更妄论让萧靖鸿受到惩罚了。黎九姜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萧靖鸿的对手,萧靖鸿若是想要让这江北换了萧姓,黎九姜怕是也无还手之力,既然如此,黎九姜只能选择继续蛰伏,静待时机。萧靖鸿进入大殿,漫不经心的向黎九姜行了个小礼,说道:“参见王上”。众人见萧靖鸿无礼,纷纷侧目,但是终究还是不敢说什么。黎九姜忙站起来,伸手道:“爱卿免礼,此次大捷全仰仗萧公。”

萧靖鸿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这句话。黎九姜见萧靖鸿无礼,也不恼怒,说道:“听说此次,萧公捉了顾家少帅顾南枫?”

萧靖鸿早就猜到此次回来,众人定会把所有的目光放在顾南枫的身上,但是顾南枫是谁,那是他萧靖鸿的师兄,是他萧靖鸿的,任何人都别想动。萧靖涵点头道:“他是在我手上。”

黎九姜见萧靖鸿并不否认,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这顾南枫现今在何处?听说这位顾南枫与你师出同门,不知萧公打算如何处置他?”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又都纷纷竖起耳朵,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传闻萧靖鸿是顾南枫一手带大的,二人感情颇为深厚,当初萧靖鸿能够顺利救回萧靖涵便是这顾南枫顾念同门之情,有意放水,只是不知道现如今顾南枫落到萧靖鸿的手中,又该如何?萧靖鸿抬眼懒懒的看了黎九姜一眼,只是眼神有些冷,淡淡的说道:“他是我抓回来的,自然是归我处置,这点儿小事就不劳王上操心了。”

黎九姜原本还在盯着萧靖鸿,见萧靖鸿如此说,心中恨不得即刻将其毙于殿前,不过面上还是笑笑说道:“如此甚好,便有劳萧公了。”

萧靖鸿抬手作揖,说道:“臣今日乏了,王上若无事,臣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黎九姜说话,便转身离开。黎九姜坐到王椅上,一句话都没说,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攥紧了拳头。中人柳玉见黎九姜面上怒气即将爆发,忙甩了一下浮尘,说道:“诸位若无事,便退下吧。”

就在众人退出大殿的时候,黎九姜再也忍不住火气,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骂道:“萧家小儿,竟敢不把孤放在眼里,有朝一日,孤定要灭他满门。”

柳玉忙说道:“王上小点儿声,小心隔墙有耳。”

黎九姜自然知道自己身边有萧靖鸿的人,作为江北的王,竟然受制于一乡野村夫,这让黎九姜如何能够不恨。顾南枫靠着墙面,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地牢,周围除了顾南枫自己的声音,便没有任何人息,寂静的仿佛不是人间,也许被这份诡异的寂静弄得心烦,顾南枫不由的拽了拽脚上绑着的铁链,铁链与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凌冽之声在这里显得有些可怖。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察监寺,西洲的察监寺顾南枫去过,虽然阴冷潮湿,但即便是最深处的牢笼也会有一扇小窗子透光。而这里,没有任何与外通喘的地方,连空气都有些凝滞了,若不是有几个火把照亮,顾南枫还真的以为这里是无间地狱了。一面墙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顾南枫抬眼望去,见萧靖鸿负手进来。顾南枫不明白为什么萧靖鸿会这么恨自己,他与萧靖鸿各为其主,两军交战,自是各尽其力,这是为帅为臣之本。落入萧靖鸿手中,顾南枫未有不甘,即便是死在萧靖鸿手中,顾南枫也绝不会有怨怼,只是他不明白萧靖鸿为何如此折辱自己。萧靖鸿进来,见顾南枫看过了,便走到顾南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手下败将,说道:“师兄,对此处可还满意。”

顾南枫见萧靖鸿心绪平静,想来心情不错,问道:“依依呢?”

萧靖鸿在顾南枫旁边席地而坐,说道:“师兄如今竟然还有心情关心她?”

顾南枫看着萧靖鸿,说道:“师弟,依依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是军中之人,你不要为难于她。”

萧靖鸿看着顾南枫脑袋上束缚着头发的布条,觉得有些碍眼,伸手扯下来,说道:“她如何就要看师兄的表现了。”

顾南枫不解萧靖鸿何意,问道:“你要我如何?”

萧靖鸿伸手握住顾南枫的手,说道:“三日后是我与黄家女的大婚之日,好久没有听过师兄弹琴了,不如师兄在婚宴上为我抚一曲。”

听到此言,顾南枫心中一紧,不过以萧靖鸿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发现琴中的秘密。顾南枫原本还以为萧靖鸿会如何,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要求。当年二人还在山中的时候,萧靖鸿便喜欢听顾南枫听琴,后山瀑布之下,顾南枫抚琴,萧靖鸿舞剑,那时候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二人竟会背道而驰的这么远。现如今,顾南枫是真的摸不清萧靖鸿的想法了,见萧靖鸿靠着墙闭目养神,顾南枫注意到他腰间的那把佩刀不见了。那把刀原本是顾北依在顾南枫幼时离家的时候送给顾南枫的,还在刀把上歪歪扭扭的刻了个“枫”字。那一年萧靖鸿不小心跌落水中,发了高烧,吵着不肯吃药,原本顾南枫是舍不得的,因着萧靖鸿吵闹,只好用这把刀哄萧靖鸿吃药。从那以后,那把刀便一直佩带在萧靖鸿的腰间。即便是在运城城破,萧靖鸿带兵屠城的时候依然佩戴在腰间,现在那把刀没了,不知道萧靖鸿究竟下定了什么决心。没多久耳边传来萧靖鸿轻微的鼾声。熟睡后的萧靖鸿好像又回到了在山里的日子,时不时的会用手蹭蹭鼻子。其实萧靖鸿并未入睡,他在等,等着顾南枫借这个机会向自己动手,那样他就可以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杀了顾南枫。可是顾南枫只是靠着墙,垂着头盯着自己脚上的铁链,什么也没有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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