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琛认真的听着,也知晓了事情的大概,只是恐怕远远不如司言所说得这般轻巧。随即问道:“之后公主又被带到哪里去了?”
司言继续说道:“抱着孩子出了宫门连夜逃走,到一连赶了几天路,到了广陵,就趁着天刚亮将熙宁随意的丢在了市集外,就独自带着那些金银财宝跑了。”
顿了顿道:“熙宁身上唯一的信物是裹在襁褓里没有被发现的和合玉佩,背面刻着一世长安四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封父皇之命寻找熙宁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各方打探之下,也有了新的线索。”
叶如琛沉声道:“王爷是说公主的和合玉佩。”
“没错,我近来才打听到原来叶前辈你身上曾有一块一样的玉佩,所有冒昧请叶阁主引见。”
司言拱手做礼道:“还请叶前辈告知这其中一切,他日小王必有所报答。”
叶如琛摆摆手:“王爷不必如此,叶某既然与此事有关,必然会鼎力相助。至于报答,实在受不起。”
随即正色对司言道:“何况叶某还有事请王爷帮忙。”
司言心中一动,问道:“叶前辈所说的事情可是与叶阁主有关。”
叶如琛叹了一口气:“我是江湖中人,王爷是朝廷中人,本就不相往来,也奈不过时势。轻轻自小就受了不少白眼,才养成如今的性子。我想请王爷日后照拂一番,马上就要变天了,我也要去做我的事。无暇顾着她,只是做父亲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出什么事,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报答。”
叶如琛的话说不出的沉重,司言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没错,要变天了。玄剑已经出世,越来越多的神秘势力开始浮出水面,各门各派都有着动作。皱了皱眉头道:“叶前辈放心,司言明白怎么做。只是还有些时日,前辈何须说出这样的话。”
叶如琛干笑了两声:“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九王爷你,只是多年来看人也有些经验,我相信九王爷是不会让我看走眼的。我的归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破灭,而轻轻还有这片山河可走。也该去会会一些老朋友了。”
“前辈的意思是……”司言有意的问道。叶如琛摇头,打断了司言的话:“先来说说公主的事。当年我的确在广陵捡到一个才出生不久女婴,也在那幼儿的襁褓之中发现了一块玉佩。不说难得可见的玉佩,单是那襁褓的布料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是那时,我因为杀了为祸一方的血蝙蝠,而遭到追杀。一些仇视我的人也加入其中,想要一举灭杀我。当时捡到那个女婴时,我也发觉她的身份不凡,但因为深负重伤也无法带着如此小的孩子四处躲避追杀。便将孩子托付给一农家夫妇养育,至于玉佩我就收在身边以防不测。等我养好伤,彻底除去血蝙蝠的同伙之后,因为种种事情耽误了许久。一年后我回去找那户农家时,只听说附近的人说那家人已经搬走了,听说是搬回广陵老家的村子。周围的邻居说那女婴长得很好,那家人也没有孩子就当宝贝给宠着,跟亲生女儿也没两样。我也就没去寻踪迹,慢慢忘了。直到半年前我又找到那块被我留下的玉佩,才又想起了那个孩子。”
司言言语中有着一丝欣喜,毕竟十几年前都被宣布可能已经夭折的孩子,可能还好好的活着,怎么能不激动。压抑着情绪问道:“叶前辈能否告诉我那个女婴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或是其他的东西。”
叶如琛回想片刻,只道:“那个孩子左腰间有着一块红色胎记,形似五瓣梅花。除此之外也只有那块玉佩了。”
语毕,叶如琛转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块被红绸包住的玉佩递给司言,“你看看是不是?”
司言接过红绸包住的玉佩,拿起来仔细看着,又摸出自己玉佩对比。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赫然出现在眼前,唯一的不同却是一块玉佩刻的是恩和宁长,一块刻的是一世长安。“多谢前辈告知一切。”
“无妨,”叶如琛点头道:“那个孩子应该好好的活着,如今也应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一点。”
司言感激的说道:“等找到了熙宁,必会亲自上门道谢。”
叶如琛浅笑,没有多说什么。正当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
叶轻轻推门进屋,狐疑的扫过叶如琛和司言,将两封请帖甩到桌子上:“锦家送来了请帖,锦家家主邀各路俊杰佳人上京城百花林一聚,现在可能各门各派还没有回府就要赶去上京城了。可能是武林大会结束后就派人送过来,连带着九王爷你的都一起送过来。”
司言扫过桌上的锦家请帖,饶有兴趣的问道:“叶阁主此话何意?”
叶轻轻侧身对着司言,不冷不热的说道:“地剑有消息了,锦家家主将会在百花林一聚中告诉天下群雄地剑的消息。”
“是吗?”
司言摸着下巴说道,“地剑也要出世了吗?”
“请帖上写着,是不是随你。”
叶轻轻没什么好语气的说道。叶如琛加重了语气:“轻轻,不得无礼。”
司言随意的摊开双手:“叶前辈不必责怪轻轻,小王要先告辞了。”
叶如琛也没有挽留,只道:“劳累了几天,休息一晚再走也不迟。何况明日轻轻也要一同上路,你们二人做伴也比一个人来得有趣味。”
司言道:“既然叶前辈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哼!”
叶轻轻冷声道:“爹。”
叶如琛道:“你记得爹的话就行。带司言去客房,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叶如琛直接赶人,叶轻轻也没有再多说,倒是满肚子的狐疑司言到底和她父亲说了什么。夜很快的黑了下来,司言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那两块和合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