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熙。”
“冰熙。”
莫阑珊叫道。“啊?”
冷冰熙回过神来,头一阵一阵的疼,强忍着疼痛道:“大家姐,怎么了。”
莫阑珊关心的问道:“冰熙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冷冰熙看着走近自己的莫阑珊,也没有刚才坦然了,退了两步。虽然脑海中闪过的记忆早被甩出了九霄云外,但还是被那样笑着的莫阑珊吓到了。扶住额头:“没什么的大家姐,只是我最近受了风寒,一直没好,所以觉得不舒服。”
莫阑珊关心的说道:“既然这样,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大家姐。”
“我送有什么不妥吗?”
冷冰熙当然不可能说她从心里怕莫阑珊,勉强的笑道:“我怕无争又要说我,没照顾好大家姐你,还反要你照顾。”
莫阑珊扫了一眼冷冰熙,忽然笑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再逛一逛。”
“好。”
冷冰熙揉着额头,就往她休息的屋子走。莫阑珊静静地看着冷冰熙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有着冷意。处理好京城的事务,司言坐在书房之中,而对面的叶轻轻则无聊的把玩着茶几上的杯子,有意无意的瞟向司言,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什么时候动身?”
司言从堆满如山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等得不耐烦了。”
“差不多!”
叶轻轻撇嘴,“这次木家遗孤都出来了,有的玩了不是吗?”
话虽是满不在乎,但叶轻轻鼻音哼哼,表示对司言的不满。司言听出叶轻轻的不满,面具下的脸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继续埋头苦干,批阅着奏折:“明日我们就启程。”
叶轻轻靠在椅子上:“无趣。”
“王爷,宫里来人,月青姑姑求见。”
门口守着的侍卫通告道。司言头也未抬,只道:“不见。”
“月青姑姑说是有急事求见王爷,见不到不会离开。”
司言微微抬起头,月青不是普通的宫女,而是温云箬的心腹。他以前也常见到,印象之中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不用司言想,也知道月青是为了何人所来,没打算见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就传来了月青的声音。“奴婢有关于皇上的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爷说,还请王爷见奴婢一面。皇上还小,王爷是不会让皇上见不到他母后的。”
叶轻轻听着这些话笑出声来,随意的说道:“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打算见见她吗?”
司言深深地看了叶轻轻一眼,只说了一句:“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脸上也有了岁月痕迹的女人进屋后,扑的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余光瞄了一下叶轻轻,复对司言叩首道:“奴婢求王爷去看看太后,怎么说皇上也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还望王爷网开一面,解了限令,让太后与皇上母子相见。”
司言敲动着案桌,兴趣缺缺:“是温云箬让你来的。”
月青连忙否认,生怕被司言认为是温云箬派来的,解释道:“是奴婢瞒着太后偷偷溜出宫来找王爷开恩的。太后性子倔,王爷也是知道的,怎么会主动低头,更何况是对……”说到这儿,月青小心的打量着司言,忽视了在一边坐着看好戏的叶轻轻。“更何况是对本王低头。”
司言直接说出月青不敢说的话,冷冷的说道:“你家主子就需要学会低头,今晚的事本王也不跟你追究,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想见煜儿就亲自来见我。”
月青弯着的腰更弯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低着头。她想起了温云箬,自从司言下令之后,就在这几天,温云箬见不到新帝司煜,更不准接近司煜的住所。今天下午,月青扶着温云箬去太傅那里看司煜,结果还没有见到司煜的面就被拦在了外面。那可是堂堂一国的太后,却被几个侍卫给拒之门外,那是怎样的无奈。直到最后,温云箬也没有见到司煜一面,失魂落魄的回了未央宫。月青放心不下温云箬,才会出此下策,偷偷取了牌子,溜出宫找司言求情。只是她没有想到司言当真如此绝情。正在走神间,司言自鼻间发出轻轻一声,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要本王赶你出去?还是自己走。”
月青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有着不甘。又瞟了叶轻轻一眼,再叩首道:“王爷怎可以如此绝情,太后如此,王爷也有错不是吗何况皇上也不止是太后的儿子……”司言皱起眉头,厉声制止道:“小小一个奴婢胆子不小,本王倒要看看你家主子多宠爱你。”
司言丢下手中的奏折,放下蘸了朱砂的小毫。月青心知司言是答应去宫中看温云箬了,连忙叩头道:“奴婢不敢,还请王爷移步未央宫。之后怎样处置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
叶轻轻狐疑的盯着司言和月青二人,心中也是疑惑不解。月青的话不一般,才会让司言发怒。而且司言的表现就像是被威胁一样,只是一个奴婢哪里敢威胁王爷。个中因果,叶轻轻还想不明白,只知道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司言临走之际也不忘叮嘱一下叶轻轻。不过这话也惹得月青时不时回头打量着叶轻轻。叶轻轻懒懒的抬眼,对小心翼翼打量着自己的月青挑衅的笑起:“管好自己就行,我可比你安分。”
“希望如此。”
司言在临走时说道。未央宫中,宫女和内侍都在宫门外守着,宫内大殿一下子就显得冷清。月青掌灯为司言领着路,直到了未央宫。月青与守在殿外的一个内侍互换了一个眼神,立在门外也不再说话。司言瞧着遣开的人,冷笑不已,这种把戏向来也只有宫里才有。轻轻推开门,放慢了步子进去,入殿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整个大殿没有一人陪侍,烛火摇曳,屋外的天也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