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点头,她加快着脚步,追着还没出宫殿门的司琰,大声唤道:“琰儿,你先等一等。母后有话要跟你说。”
司琰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追来的太皇太后,恭敬的说道:“母后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儿臣。”
“你这孩子,母后找你都是有事吩咐吗?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属下。”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一愣,她走近几步,仰头看着高大的司琰,浅浅的笑道:“母后没有什么事要吩咐你去做,只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是母后的儿子,从小我就看着你长大,你的性格母后很清楚。对于言儿的死,我知道你很愧疚,无法救他,但是命是无法预测的。现在你能活得好好的,母后很欣慰。只要你不犯糊涂,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的性命,那样母后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许妃去了,言儿也去了,他们都是为了你。你要记住你的父皇没什么做错任何事,他做的所有事都是有理由的。”
太皇太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把手搭在司琰肩膀上,她淡淡的说道:“没有人会不要理由的去做一件事,可能一做了那些事,她最爱的人可能会恨她一辈子,但她还是不会后悔。因为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却是为了她爱的人。哪怕被误会一辈子也无所谓,只要那个人能平平安安。”
司琰心有疑惑,今晚的太皇太后不太对劲,不像平时那般。而且她说的这番话都让司琰摸不着头脑。疑问的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母后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这番话早就想告诉你了。”
太皇太后收回手,她认真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终究是我的儿子,做母亲的人永远不会认错她的儿子。母后知道许妃告诉了你一些事,但那些都是往事了,你在意也无用,查也不到了。母后本来打算让那么些事永远消失,陪着我进入坟墓,但现在我想是不行了。前路凶险,这一次走了之后,母后希望你能平安无恙的回来,那么所有的事我都会告诉你,只是希望母后还有那个机会。”
看了一下天,“现在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语毕,太皇太后不在多说,一步又一步的走着,她的眼神坚定,却又有着不舍。她的女儿好不容易才回到她的身边,她还没有解开和她儿子的心结,可是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她。正如她跟司琰说的,没有一个人不会没有理由的做事,哪怕司琰怨她一辈子,她也不后悔。那是她最爱的儿子,是她和最爱的男人生下的儿子,冷落数十年,她的心也在滴血。但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只要能够保住她的一双儿女,那么她江小虞在所不惜。司琰看着太皇太后进了寝殿,眉头紧皱着,他想不通他母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司琰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他想着也许等到宁国宝藏的事情结束了,那么一切都该真相大白了。但目前他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温云箬搅动前朝,朝堂大臣结党营私之事。月青把温云箬哄睡熟之后,才急急忙忙的出来,她迫切的想要见司琰一面,必须告诉他一些事情。月青是知道的,那所有的真相,温云箬不是那般心狠手辣的人,她比谁都要善良。她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温云箬,只是那些并非是真正的真相要把她逼疯了。不,她已经快疯,只需要一个契机,她就再也回不来了。那个人的目的不会单单是皇室,可惜她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否则也不至于让温云箬变成现在这样喜怒无常,更是神志不清的样子。月青快步的走着,她提着灯笼,手心里已经出了汗水,她尽量使她自己表现得正常,这样才不至于在她成功见到并告诉司琰那些真相时不明不白的死去。皇宫就是知道,有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有些人什么都知道也死了。如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那就要足够聪明,学会隐藏。月青相信那个人还在皇宫之中,所以她必须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看出异常。远远就看见了司琰,月青小跑步追了上去,她恭敬的行礼:“奴婢参见王爷,王爷这是要回王府了吗?”
司琰看着低着头行礼的月青,又想起她是温云箬的心腹,不耐烦的说道:“起来吧,皇上今晚就留在太皇太后宫中了,你回去吧。”
说着抬脚就走。“皇上!”
月青快速又小声的叫着司琰,她依旧行着礼,看了看周围偶尔经过的宫人,她低声说道:“奴婢知道王爷是谁?请王爷听奴婢一言,不然王爷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而奴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等王爷下一次归朝。”
复又大声说道:“王爷,皇上明日还要上朝,若睡在太皇太后这里也会扰了太皇太后安宁的。”
司琰心中一惊,停住脚步,他皱紧了眉头,眼神凌厉,冷冷的说道:“太皇太后念着孙儿,你一奴婢管得倒也宽。不过你来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要问你,你家主子近日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比谁清楚。随本王来。”
月青答道:“奴婢遵命。”
司琰把月青带到他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的居所,他点起灯,眼神冰冷,他冷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最不喜的就是拐弯抹角。”
月青一下子跪在地上,她抬头望着司琰,出声道:“王爷,不,皇上。奴婢知道你不是九王爷,九王爷也已经以皇上你的名义下葬了很久了不是吗?从始至终活下来的人就是皇上,而中毒而亡的人是九王爷。只不过九王爷临死前,皇上和他换了身份,才有了后来的封摄政王,传位圣旨,辅佐太子登基。一切都只不过是皇上的计谋罢了,隐藏真的身份,以九王爷的身份查探着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