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能够找到能用解蛊的人,又有多少人愿意帮中原武林人士。这些时间里,不知道沈夫人能不能等到你回来救她。”
木青瓷冷冷的笑起来,她看着沈夜,随意的说道:“与其在这里说些怀疑的废话,不如去好好想想办法,谁能救你的夫人。听她的话,眠蛊已经种下了好一段时间了,你可要加把劲。虽然不是什么一下子就要人命的毒蛊,可一旦深种,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你要我怎么做?”
莫景凉抬眼注视着楼梯上站着的木青瓷,他不可能放着莫静岚不管,尤其是在中了苗疆的蛊术之后。正如木青瓷所说的那般,眠蛊已经种下了一段时间,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人来救莫静岚。更何况如今的苗疆是木青瓷的势力,只要她一句话,估计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帮中原武林的人。“你可以救我姐姐,条件是什么,青瓷?”
“我要你的命。”
木青瓷漠然的说出这句话,她看着楼下几人脸上呈现的表情,眼里浮现了一丝嘲讽,她补充说道:“先别急着惊讶,也别急着反驳我。我要你把你的命给我,可不是要你现在就死。有时候一个人可以替我办好不少的事。而且这笔交易很划算不是吗?一命换两命。我不要你死,只是要你受我掌控而已。也许听着对你有些难以接受,可想想两条人命,都是你在乎的,一切说不定又会有所不同。”
“这个不可能。我们可以付出其他的代价,让你足够满意的东西。”
莫景凉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沈夜就先出声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木青瓷的条件,转而提出了其他的条件。“若是我不答,你又当如何?”
莫景凉盯着木青瓷,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大概惊讶之后,已经没了情绪。他虽然钟情木青瓷,可还是有理智的,不会就此作为棋子的。木青瓷随意的摊手,她没有理会沈夜的话,无所谓的说道:“所谓的好心也只有一次罢了,我可以提醒你们此事,可不代表也会救人。没好处的事,我可不会做。”
停顿了一下,提起裙摆,继续上楼,边走边说道:“该如何做决定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人命的代价,就要以人命来抵。”
语毕,便上楼去了。等到木青瓷上楼之后,只留下神色不同的几人。锦夙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这样的沉重的气氛并不适合她再继续待下去,对着几人说道:“我还有些事,就不扰你们谈事了。至于沈夫人之事,我也会翻查锦家的所有资料,希望能帮上忙。”
“嗯!如果锦姑娘能够帮忙,那实在感激不尽,在此多谢了。”
沈夜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可他依旧好态度的对着同样是好态度的锦夙。伸手不打笑脸人,估计就是这个道理。锦夙轻笑了起来,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对着沈夜说道:“沈公子其实可以对木姑娘客气一点,毕竟沈姑娘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必执着于木姑娘的话。再加上之前沈公子在言语上可能过激了一点,木姑娘的心底对木公子的死始终无法释怀,自然会针对沈公子一点。可事关沈夫人,沈公子也不必再在逝者的事上无法释怀。”
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我的话有何不对,还请沈公子勿怪。”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锦姑娘。”
沈夜的语气比较淡,他有礼的回着锦夙的话。沈画的死在他的始终是一个疙瘩,还不是可以随意提起的。察觉到沈夜的不悦,锦夙也不在多嘴,她出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语毕,锦夙就出客栈而去。“她说得很对,哪怕你心中再介怀沈画的死,面对青瓷时也最好客气一点,不要满怀敌意。我说起来很容易,你做起来就很难。才几日的时间,想要释怀并不轻松。可为了沈夫人着想,你的确要这么做。”
苏笙月沉默了许久,也终于开口了。对于锦夙的话他也是赞同的,怎么说沈夜的敌意也太明显了,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劝着沈夜,平静的说道:“巫月神教在苗疆扎根数百年,威望之高让你绝对想不到。加上苗疆信奉大地之母,那些从老到少的人没有一个不狂热的信奉着女娲大神。苗疆的平民百姓都以能成为巫月神教的弟子为荣,能成为巫月圣女的近身护卫为光耀门楣的荣耀。阿夜,你心里应该清楚,只要巫月圣女的一句话,估计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帮你。”
“我知道。”
沈夜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他皱着眉头,眼中却满是懊恼之色:“如果不是木青瓷提出来,我恐怕会一直察觉不到岚儿被种下了眠蛊的事。作为一个丈夫,我居然连保护妻子都不能做到。哪怕是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想不出谁会在岚儿身上种蛊,究竟是有何目的?如果是为了威胁我,也应该出面了,可却没有。木青瓷一眼就看出了岚儿身上种下了眠蛊,我没有理由不怀疑她。”
“不是青瓷姑娘做的,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敌意。”
莫静岚低下头,她的脸上挂着失落,眼神有些黯淡无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静岚打起精神来,她乐观的说道:“既然青瓷姑娘能提醒我被种蛊的事,就说明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就算带有目的,也很正常。我打心底佩服她,如果不是处处都打算,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子,日子哪里有怎么好过。何况巫月神教这种大势力,哪有这么容易掌控。她如今也不会坐稳巫月圣女的位置,也是她的本事。而且因为画儿的事,她对沈家的成见很深,怎么会救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再加上四年前你们几个做的事,结下了这么大的仇,鬼才会再相信你们几个人,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换了是我,我估计就恨不得活剥了你们几个。再想想办法吧。”
“虽然沈夫人很通情达理,但我还是想说一点。青瓷对你的确没有敌意,换句话说,她很喜欢你。喜欢你乐观大方的性格。如果你是一个让她讨厌或者是就认识的人,她也不会提醒被种下眠蛊的事。”
苏笙月轻咳了两声,四年前成佛崖上的事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不管是他提起,还是被人提起。莫静岚是个无辜的女人,又是好兄弟的夫人,怎么会不帮忙了。他很了解木青瓷,有时候又会觉得一点也不了解她。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木青瓷很喜欢莫静岚,从她的举动就能看出来。“难怪青瓷姑娘会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帮我一次,原来还是因为我自己人好的缘故。”
莫静岚还是高兴的,任凭谁听到被喜欢,也不会不开心的。高兴之余,莫静岚又疑惑了,她出声问到苏笙月:“既然青瓷姑娘挺喜欢我这个人,那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我可以付出她想要的东西,就当作是谢礼。”
“原因很简单,问问你相公就知道了。没能亲手手刃仇人,心里的仇恨没能发泄出来。沈画死的时候,还一口污蔑青瓷杀了她。你家相公不问是非黑白就打伤了青瓷,如果不是阿凉拦着,还有我及时感到,恐怕青瓷现在不是重伤至死,就是躺在床上重伤昏迷不醒。还有没来由的敌视,不善的言语。沈夫人以为青瓷会轻易救你吗?她上楼之前说的,命的代价要以命来抵,多半就不会改口。要是你家没脑子的相公再因为着急做出什么事来,就算去苗疆请高手,估计苗疆也都不会有人会愿意救你。”
苏笙月漫不经心的说着,他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讽刺,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怒意:“青瓷是说一不二的人,她既然提出了以命抵命的条件,就不会轻易改口,尤其是对某个人。”
莫静岚抬头看着沈夜,露出无奈的神色,她伸出抚上小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的孩子,这一次不怪你娘我胡搅蛮缠,到处惹事生非了。得罪人的可不是我,而且还得罪得这么严重。我们母子还是回家等死吧。睡觉的时候死去也好过被折磨死,至少轻松无压力,而且还没有半分痛苦,说不定还不可以做一个好梦。”
莫静岚说着话纯属是调侃沈夜,可话说起来却是一本正经,让听起来的人莫名的觉得好笑。这种时候,恐怕也只有莫静岚能一副我不怕死我无所谓的态度,正正经经的说着:孩子,我们母子还是回家等死吧。简直让人无法再说她什么!“我去想办法。”
沈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的,莫静岚的正经话,无疑是打他的脸。一心要救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可偏偏得罪了人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