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

祈月看向祈霜，发现对方的眼神充满怨怒。她不明所以，只当是因为沈延，祈霜迁怒自己。祈月看着祈家人。一个个都巴不得她温顺地屈服于祈家，屈服于裴钦寒。他们，从来没替她考虑过吧？“楼下还有客人，我下去了。”

祈月说完就下楼，没给他们拦她的机会。祈家人都以为她这是下楼招呼客人。等到他们下楼的时候，祈月已经请人离开。两个教授先走。文特助看着祈月要走，卑微跟在后面说要送她。祈月想也不想就回绝，“不用。”

“祈小姐，我们先生说了，如果您有难处一定要找他。”

文特助开着车在祈月身后亦步亦趋。祈月当做没听到。文特助紧跟不放，祈月高跟鞋噔噔噔作响。她也走累了，赌气似地拉开车门坐上去，“去机场。”

这个点赶过去，当天还能到D国。文特助有些意外，“您要去哪儿？”

“？”

祈月盯着后视镜，睨了他一眼。这不是他该问的。文特助心里一慌。他今天任务重啊。一要送教授过来上课，二要打探祈家家庭关系，三还要知道祈月的行程。老板不如灭了他算了。上课没上成，看着祈家人演戏，现在挨着祈小姐，一身皮肉都要被她眼神削没了。文特助老老实实不说话了，把人送到机场，祈月下车时警告他，“回去提醒你们老板，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砰。车门猛地被关上。文特助按了按蓝牙耳机。他的耳机一直在通话状态。“老板，祈小姐说……”裴钦寒声音平淡，“我听到了。”

万晟大厦。一间专门的计算机室内，各种高端设备在运行中。‘黑天鹅’组合的三人各自分散在一边，敲着代码。裴钦寒走进来时，一整面白墙正投影着GPS定位。“查到了。”

“在汇川机场。”

“祈小姐的航班，飞往D国。”

裴钦寒有些意外，“她飞D国做什么？”

没人敢接他的话。文森去祈家得知祈月从机场回来，他才让人去查祈月的航班。但结果却让他摸不清头脑。祈月现在没工作，去D国散心？D国……还有那个戴维斯家族的医生少爷。她该不会是去找人的吧？裴钦寒一想到这个，气有些闷。没等他出公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裴先生，查到了一件事。”

“说。”

“林小姐最近有一场官司在打，她是原告。对方是个医生。”

裴钦寒略微沉吟，“资料发给我。”

“好。”

夜幕降临。裴钦寒接到了林芊芊等他回家吃饭的电话。他答应下来，人却在一处地下室。几个手下围在灯下打牌玩乐，角落里，一个男人狼狈地缩在沙发上。正是给林芊芊做假证被开除的李医生。“裴先生！”

“裴先生来了！”

手下们见着裴钦寒恭恭敬敬扔了牌站起来。李医生听到动静也猛地抬起头，几乎用爬的爬到了裴钦寒脚边。“裴先生，您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李医生想要伸手抓裴钦寒的裤腿。却发现他的手脏得不能直视。“想清楚了？”

裴钦寒俯视着地上的人，下颌线冷硬。他散漫坐在手下抬过来的椅子上。李医生闷着头，又不出声了。“正好，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请教李医生。”

裴钦寒声音格外凉薄，“来人，扶李医生坐好。”

李医生被他手下架在一张椅子上。他和裴钦寒坐在一排，面前墙上投影着一个录影片段。视频中看不出来人脸，只看到一个人被罩着头跪在地上，遭受拳打脚踢，血肉模糊。视频一个接一个的放。打手们都有些犯恶心。李医生不想看，被揪着头发看完。裴钦寒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轻飘飘的说，“我今天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得罪了芊芊的医生。”

“如果我放你出去，说不定你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昏暗的灯光下，裴钦寒的侧脸犹如鬼魅。他起身站到李医生背后，双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李医生肩膀猛地弹起来，害怕得叫出声，“不可能的，裴先生，林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没理由骗你。”

裴钦寒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文森把林芊芊起诉另一个医院赵医生的资料拿给李医生看。“这些都是真的。”

一个极具蛊惑和威慑的声音不断刺激着李医生的神经。一股臭味穿来。姓李的居然当场吓尿了。“如果我说了，会有生路吗？”

“有。”

裴钦寒后撤一步，不悦地走出昏暗的地下室，让手下人把他的口供记下来，把人收拾干净送走。李医生终于招了。裴钦寒出来已经天黑。老宋到地点接他。上了车，车里气压格外的低，老宋当他的专职司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林芊芊更没见过。她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把老爷子也哄好了一起吃饭。裴钦寒进门的时候，脚上换鞋的动作没停，视线停在林芊芊脸上。带着冰冷的审视和无情的冷漠。“钦寒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林芊芊上来柔柔一笑，却不敢走近他。裴钦寒黑着脸面如修罗，看到老爷子后才垂下冷眸，平淡的道：“身上臭，我换身衣服。”

“好。”

林芊芊乖巧地伸手，想接过他的西装外套。裴钦寒并没有搭理。林芊芊僵住。祈月的姐姐给她通风报信说裴钦寒找人去了祈家。她打算按兵不动，只要裴钦寒不改变婚期，她不想太计较显得自己小心眼。可现在裴钦寒怎么看她的神情都有些怪怪的？国外。祈月又一次收到自己被定位的警告。谢小五帮她远程加密了网络和电话，跃跃欲试的问，“老大，咱就这么被人欺负？”

“你打算怎么做？”

“以其身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呗。”

祈月狡黠一笑，“不，玩个更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