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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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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落坐,斯斯文文吃猪杂粥。上官洛看着浑浊的江水,几只海鸥飞来飞去。遥想到小时候,晚上在田野捉青蛙,白天在池塘钓龙虾,摸田螺,下河爬鱼,上树摘果。水渠边,双臂张开,撒欢嬉笑,迎着阳光,赤脚奔跑,放声高歌,吓得麦田里的麻雀,成群的乱飞,又落下。浑身都是羁绊不住的激荡活力,就是浑沌不开的野丫头,就是被宠坏的愣小孩。她钻进麦田,追着赶麻雀,麻雀越紧张,越乱飞,她越兴奋,越紧追,一路追赶着麻雀狂跑,还哇哇喊叫,想让它们一直在天上飞,不让它们停歇,是不是像小疯子?江边连跳跃的麻雀也找不到了,大概都让汽车噪音给吓跑了吧。曾经是那样的无知过,活泼过,无忧过。唉,青春小鸟飞走了,一去不复返,心情再也回不去了。朱雀调侃:您家味玩几大呐,我瞧见,你又把自己当上帝了。上官洛说:乖乖隆的咚,好过瘾呀!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噼哩叭啦一阵揍,多谢啊!白虎说:又损我!嗯,我对你最好,你就最爱欺负我。没啥啦,我都习惯了嘛!朱雀说:我一直不喜欢出镜,只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起眼的人,混迹于广大民众当中,万人如海一身藏,也无风雨也无晴。上官洛说:没有人注意,逃过所有人关注的视线,那才是最隐秘、最稳妥、也最自由的生活方式。白虎说:出身有得选吗?责任逃得掉吗?您家!朱雀说:我隐藏自有我的理由,你把我挖出来,又不能护我,本是珍宝,却任人贱踏,染一身污泥,还不如让我深埋地下,虽不见天日,但光华仍在。白虎说:莫鬼做,何以至此?我给你一颗糖,你很高兴。当你看到我给别人两颗,你就对我有意见了。但你不知道别人也曾给我两颗糖,可你什么都没给过我。朱雀耸了耸鼻梁,吐了吐舌头,娇嗲道:坑,可是你自己挖的。耿朋友哎!这蛮夹生,实在是有辱斯文啊!这搞怪模样,太妩媚了,一点也不端庄,撒起娇来,看上去超可爱。白虎知道和朱雀交耿朋友,说易也易,说难也难。对朋友的要求并不高,一图名,二不图利,只图对脾气,够意思。因为她是耿直的,你也得是耿直的,就得一根灯草点灯,冒(没)得二心,不能码倒搞(弄虚作假),也不能诈倒裹(吹牛瞎扯),更不能抽跳板(过河拆桥)。第一要仗义,第二要大方,第三要到位。耿朋友相当于铁哥们,彼此之间能两肋插刀,能拼死相助。朱雀把他当铁哥们,进一步就会掰,白虎是不甘愿的,希望落空,且想补救也来不及。当耿朋友有事来找你帮忙时,必须毫不犹豫的,毫无保留地全力以赴,答应得连哽(迟疑)都不打一个。打不打哽(卡壳),是看一个朋友耿不耿的试金石。他没能及时救场,只是迟来撑腰,这就是耿朋友没做到位。若不是她武艺高强,没准他来便只有收尸,就是不够意思嘛。她伤心,她难过,她失望,她发脾气,估计没说出口的话是,所有的事我一个人扛,要你这个朋友,打鬼呀?有你没你一个样!分分钟把你踢一边,凉快去。朱雀从来不打哽,也就是唰喇(爽朗,爽快),他感觉比迅速快一点,比麻利快一点,是心理的决定快一点,出手的行动快一点,总之就是要比正常的再快一点。嗯,怎么形容呢?书翻得快一点,唰喇,箭射得快一点,唰喇,走路快一点带风,唰喇,出手快一点拔刀,唰喇。快则爽,是爽快,快则朗,是明朗。她反感扭捏,拿把,摆谱,端架子。他明白再咿呀唠叨,她的话就像快刀,照头劈过来了,老子把你当朋友,你倒跟老子吊起,玩么味咧?白虎说:我把问题摆到了桌面,却不知怎么收拾,你说如何是好?朱雀说:活着就是一本糊涂账,坏事莫问,莫问好事,缘何莫问?只因无解。白虎说:人善被恶人欺,人好被坏人辱,人弱被强人凌,人笨被聪人坑!嗤,哪里有名利,哪里就有江湖,名利无处不在,争斗也就无处不在。上官洛说:老百姓在人情社会中,信奉“朝中有人好办事”,哪怕是按程序可以合法办事,也要找个熟人“打个招呼”,否则总感觉不踏实,不放心。朱雀说:嗨,我不争,跟谁都不争,做人不争,免除纠纷,做事不争,避开祸湍,啥都不争,一身轻松。白虎嗤之以鼻:呃,那你注定就是垫脚石,替死鬼,谁都想从你身上捞到好处!就连白骨精想吃唐僧肉,都要分别变成村姑,老母和老父。不整清楚这一点,你算个屁!朱雀说:若是反过来呢?您哪!当祖宗供着!你莫怨我呐,真的要我说实话?配合挺默契的生死搭档,你乱想个什么呢!白虎说:嘿!男女之间,究竟能不能有纯洁的情谊?从心所望而不逾规矩,做人做到位,大家没意见。朱雀站起来,披头散发,双手举过头顶,脚乱跺,手乱摇,作神婆招魂状:你是天使,你是菩萨,魂兮归来吧!上官洛说:其实是有的,前提是两个人都对对方不来电,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内心无邪,毫无杂念,如此这般,友谊才能一直保持。那滑稽姿势,王静怡活像一个向天神祈祷的古代女祭司,用神秘的手势和上天沟通着。一谈沉重话题,池中鱼不愿入江河,笼中鸟不肯入山林,她就故意捣蛋,纵然顽皮,有趣,机灵,但旁顾左右而言它,这种婉转的聪慧,他赏识不来。白虎说:唉,怎么讲呢,有情人不能成眷属,只限于红颜暗恋,知己相思。一个痛而不说,一个装傻到底,两情相悦,却始终不越雷池半步。朱雀揶揄:憋大招?佛曰,“大千世界,皆为虚幻,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见相非相,即见如来”。白虎说:意思就是说,你所看到,听到,感受到的,都是虚幻的表面现象,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角度,根据自己的经验,好恶去理解一件事。朱雀说:同样一件事,不同人认为的是非曲直,好坏对错,矛盾黑白,都不一样,有人说好,有人说坏,有人说对,有人说错,千人千种感想,万人万种解读,只不过是每一个人的判断不同,想要从中获取的私利不同罢了。白虎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明知辩解无用,为啥还做蠢事?自认为正确,就放手去做,若虑他人指责,处处避嫌疑,何事可为,能成!朱雀说:争斗险恶,居心叵测,嘴是两片皮,咋说咋有理,不必被别人的评议所左右,谁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白虎说:这是没得办法的事,因为只要有资源,不管是权,还是钱,勾心斗角,诋毁欺压,泠血无情,控制驾驭,都在所难免。朱雀说:蚁群,有公蚁,有母蚁,有工蚁,有兵蚁,它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当两窝蚂蚁,为争夺食物而开战,你认为哪一方善良?哪一方邪恶?哪一方正确?哪一方错误?哪一方野蛮?哪一方文明呢?白虎说,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寇,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有权谋,行事狠,敢拼命,肯付出,重义气,够兄弟,未来就是我们的。上官洛说:真羡慕啊!家里不指望你们赚什么钱养老,又有父辈多年经营搭建的人脉,职业稳定体面,稍微努点力,就能给门楣增光。风光得很哪!心里的酸楚,怎么也压不住,同样是生而为人,个体命运却天差地别,好比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如同北国的漫天飞雪,片片如花,片片如诗,片片如画,落在平坦的屋顶,高耸的树冠上面,一直到它化掉,都是洁白的,美丽的,无暇的。但飘落在路上被人践踏,被车碾压,就变成黑泥,灰尘,沦落到卑贱,微渺的地步。朱雀说:帮帮忙啦,闯天下,打江山,是男子汉的事,不要扯上我。事了拂衣去,我一个柔弱女孩子,只想遇到看对眼的,一起走下去,执手如宾两不厌,白头到老终不悔。白虎说:在大家印象里,怡姐一直温柔敦厚,脸上时刻都微笑如仪,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火爆过?反常呀,特别反常哦,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这个妖是谁啊?孽体现在哪里呢?朱雀瞪一眼:哎!你瞎说什么呀?人家是局外人,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白虎说:点破心事,这不就急眼了吗?是不是想红袖添香,素手剥桔?拜托啦,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带这么玩的啊!朱雀说:嗯,抱歉了,我正有此意。话刚出口,白虎心里像被马蜂蛰了一下,脸色陡变,拍桌一掌,猛地站起,带翻了圆凳,气呼呼的冲出门去。朱雀脾气硬,不怕狠,三伏天也要吃油炸食品,油条,面窝,三角,吃得汗流浃背。她连下油锅都不怕,还怕什么?上官洛愣住,看着朱雀发呆,神情有些察觉。朱雀说:你白眼瞅啥?白虎盘桓半天,才缓过神来,明白什么是顾全大局,懂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她怕牛皮糖似的嬉皮笑脸,涎着脸,赖着皮,纠缠不休的厚脸皮,痞里痞气的不正经,没完没了的不罢休。不搭理吧,还纠缠不休,发脾气吧,巴掌不打笑脸,打招呼吧,装聋作哑,最后摆不脱,甩不掉,只好依了他拉倒。只要他嬉皮笑脸,打不走,没脸没皮,骂不走,不羞不臊,哭不走,她怎么搞,他就是不走,往往她就拿他无可奈何。他进来,坐下,点根烟,嘴一撇:瞅你咋的?想练!朱雀咯咯笑:干吗呢?您!您哪来的这些优越感?钱多撑的,改天有空咧,我敲你丫闷棒去!白虎眼里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嘿,我不会帮你,因为你不尊重我,没有把我当------朋友。我有钱,是这样子,我没钱,也是这样子。你还笑?笑个鬼呐!上官洛说:我奶奶说过,男人天生的贱骨头,可不能贴心掏肝地心疼他,你心疼他,他就不心疼你了。白虎双手一拍:他不爱你,你替他挡一百次子弹都没用。朱雀屈指,弹了白虎的额头一下:搞么事啵?你别把他想歪了,这是当贼防着呢。白虎说:这歪还用想吗?不在一个级别,你俩不合适!你非要飞蛾扑火,没人能替你痛,伤,你自个扛,药,你自个吃。朱雀眨眨眼:说谁呢!我一个打工妹,一无所有,谁害我呀?我还值得一害呀?白虎被噎得倒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为嘛?争吧,抢吧,一人不香,抢着吃有味!他有能耐搞到手,我不多说一句!不是我找茬,从大前天到现在,我烦闷着呢,心里堵得慌,想不通啊!朱雀抱拳,作揖致歉:别介呀,指着您救我呢!哈!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请求您的谅解!嘻!这回亏您了,下回给您补上。事先没知会一声,我考虑不周,就是有错,您也得容我赔个礼啊!白虎一看,一听,乐得抓耳挠腮,眉开眼笑:哎!明摆着的,还要多余解释,怡姐哟,你就饶了我吧。闹着玩呢,好玩是吧,大爷陪你们玩,就对了!上官洛掩口而笑:抬杠呢,斗嘴呐,我咋闻到一股醋酸味?彼此生一肚子的气,何必呢!白虎说:咦,担心被拒绝?你太精,我太傻,不适合一起玩耍。看不懂!搞不明白!玩不来!上官洛说:咳咳,人傻不是毛病,不虚伪就行,人精不是问题,不使坏就好。朱雀说:这四个男子,该怎么办?狗脚都打断了,主人却不露面,摆明抛弃不管了。白虎说:咱要看着,不管,可就让人戳脊梁骨了。这种事,就是我想饶他们,祖宗戒律也饶不了!上官洛说:扔伶仃洋去喂鱼!白虎说:不至于吧?罪不致死,驱逐出境,不许踏入东海半步。帮有帮规,我们不能越界,只能由帮里执行。朱雀说:他把头缩巢里,咱打上门去,断脚狗扔他床上,这脏屁股,看他擦洗不擦洗?白虎说:我先送你们回家吧。谈判桌上的事,不是交给我了吗?再说,还有青龙明引,玄武暗助,你们就放心吧。朱雀说:这种事,女孩子确实当众无法启齿。白虎说:搁在谁身上,都是一大憾事,难免为此唉声叹气,怨天怨地。怨尤有什么用?除了让自己烦闷、让别人讨厌之外,什么都得不到。有生气的时间,还不如多看几眼好山好水,多交几个才子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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