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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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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补觉。王静怡将购买玉石原料的一万元,还给藏锋。下午,去玉雕翁大师家谈活计。王静怡精心打扮出门,下穿一件纯白色,点缀细碎小红花的丝质长裙,裙摆一直垂落到脚踝,半遮半掩着素白高跟鞋,亭亭玉立,潇洒出尘,裙袂飘飘,有点天仙感。她上身是一件紧身的,方格网纹白棉布长袖,更显得胸大,腰细,臀圆,腿长,更多了几分玲珑和妩媚。人美在于五官,核心在于眼睛。瓜子脸,小巧挺立的鼻梁,一对细细的,弯弯的新月眉,一双标准的,圆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看起来干净澄澈,水灵灵的,清幽幽的,亮晶晶的,光影印照,似镜鉴人。眉清目秀,又素色妆面,带着股学生气,彰显出纯粹的洁净纯真,外表柔柔弱弱,眉眼低垂,顾盼含羞,柔情似水。像一朵雨过天晴,明媚阳光照耀之下的茉莉花一样,美好,明艳,亮丽,怡然,沉静。方正平薄的骨相,两绺短刘海,贵气精细,贴着额头的鬓发,增添了娇娆感,顺着额角到耳边,弯曲的鬓发还贴了一圈,颇具古典温婉,弱柳扶风之貌,像娇花照水一样,迎风临水,巧笑嫣然。精致的五官,就像从古典工笔画上,复刻下来的一样,文静端庄,目光娴静,典雅大方,具体说不出哪儿好看,但就是哪哪,看起来都舒服,顺眼。乌黑亮丽的披肩发,青春靓丽的脸,绝美的容颜,配合着她一身卓然的气质,行走起坐,稳稳当当,举手投足,轻轻柔柔,及竭力掩饰着却隐隐约约外溢的豪气,爽气,霸气,傲气,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开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立如青松,静如翠竹,动如飞天,东方美,见识美,才华美,神采美,风韵美,刚柔并济,别有风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藏锋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穿裙就不能坐摩托车,只有打出租了。一辆出租车靠路边,停下,王静怡率先钻进副驾驶室。藏锋背着挎包,坐后面。她报了要去的地名,司机拐弯上黄浦大道。昙林禅寺旁边是古玩几条街,夹杂有饮食步行街。司机找话说:星期天放假,去玩耍呀?您家!王静怡说:不是。见过逛街穿高跟鞋的吗?走亲访友啦!司机扭头看一眼藏锋,说:大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啊!藏锋咧嘴一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王静怡说:小时候还挺苗条,现在就变得粗条了,还有点二逼兮兮的。藏锋说:一开始还含蓄,婉约,如今就是猛油烈辛的辣条。司机是话唠。一路上,讲他遇到的奇人趣事。一朋友,三十几岁,未婚,无对象。一日出席婚礼,被别有用心的人,问:“你参加别人婚礼,会不会有想结婚的念头吗?”

他犀利回答:“难道你参加别人的葬礼,会有想死的念头?”

王静怡没吭声。藏锋“哼”一声。司机唠唠叨叨,又讲件玩味之事。老板娘不能生育,于是老板就领养了一个儿子。几年后,孩子长大了,越长越像老板。老板娘起疑,一番调查,发现孩子是老公和别的女人生的。只不过那个女大学生,让老公用百把万打发了,远走美国留学去了。想来想去,对自己没嫌弃,没抛弃,认为老公还挺仗义,感激涕零啊!孩子嘛,已经养出感情了,就把孩子留下,视为已出,心疼得不得了。藏锋说:一笔买卖,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有毛病吗?王静怡说:男人要传宗接代,一个是生孩子的工具,一个是养孩子的工具,女人真可怜啊!司机反问:怎么样,才不可怜呢?藏锋说:婚姻的功能之一,就是繁衍后代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人也是工具呢。与传统反着来,婚后,女人要是不生,也不养,更遭罪!婚姻是功利的,势利的。男人是趋利的,现实的,冷静的。王静怡说:独立自主,不依附婚姻,不靠男人养,也能活呗。藏锋说:只谈恋爱,不结婚,孤独终老,怪怨谁!司机说:不是不结婚,碰到合适的,靠谱的,踏实的,才结婚。男人至少不能搞得自己的女人,可怜兮兮,凄惨巴巴。王静怡做后悔状:结婚是想要一个温暖的家,生养是喜欢小孩,会无私去爱。为了圆男人传宗接代的心愿,就生三胎四胎,沦陷成家庭妇女,要是不生儿子,就等待着被抛弃。司机说:她就是工具嘛,不能生养就换一个,这是爱情吗?男人这样对待,谈什么感情,说什么爱惜?把女人不当人,当繁殖机器,只有动物本能,没有人类文明,也不算人。藏锋说:结婚就要生小孩呀,从古到今都这样啊!唉,遇到极端的情形呢,问题绕不过去,必须设法解决啊!手段公不公平先不管,做法是否背叛先放下,重点是如何解决问题?只要当事人觉得合适,你情我愿,对错自己承担,关旁人何事?司机瘦削单薄,面如冠玉,算是一个标准的“小白脸”,皮肤白,鼻梁高,五官秀气,身形高挑。看上去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个子有一米七八,浓眉大眼,下巴圆润,额头饱满,显得帅气、开朗、阳光,表现出温文尔雅,善于交际,心里面却裹藏着一团火。王静怡没来由地感觉他似曾相识,时不时的瞄他一眼。感觉到他家庭富裕殷实,从小日子就过得舒坦,没有吃过多少苦,所以自视高人一等。虽然言语谦逊,但掩饰不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司机察觉王静怡在偷偷的看着,他侧目而视,灿烂一笑。有缘无份,相遇又能如何?红颜薄命如斯,君子负心若此。不是浮云无意,不是流水无情,是人心藏鬼怪,变幻难测!嘴角上扬,匆匆一瞥,深情的眼神,虽然青涩,腼腆,却又亏欠,愧疚,但眼里小火花噼里啪啦燃烧,明明很想靠近你,却又不能光明正大,只有偷摸躲闪,明明很想让你知道,我很在乎着你,却又害怕让你知道,惊扰你的平静,只有隐忍抑制,越压抑越反弹,实在撑不住了,心一横后,决定厚着脸皮见面,看到你!王静怡眼珠骨碌碌乱转,在沉思,在回忆。眼神对接,一瞬间,空气凝住了。他心头的小火苗,像浇了一勺热油,“扑腾”燃烧起来。王静怡注目一会,看到他眼里蓝色的火焰“噗噗”地窜起来,噗噗噗,越来越高,噗噗噗噗,越来越大,哳哳哳哳,越来越多,呼呼呼呼,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过来,仿佛要把她淹没。她感觉自己像一条锅里的鲫鱼,猛火煎后的温火煨,慢腾腾的,静悄悄的,融化成浓白鲜香的乳液汤汁。她脸红耳赤,心怦怦乱跳,如同战鼓擂响,咚咚嚓,咚咚嚓,咚咚咚咚嚓,娇羞怕见春光,柔媚怯看明亮,害臊无可遮挡。有些头晕,恍恍惚惚,像做梦一样,收回视线,突然呢喃,声音细若蚊吟:冥冥中……可能这是天意……藏锋说:你脸色,怎么这样差?王静怡拉上车窗帘:炽热的阳光,太刺眼,热的。司机说:有意思!古时候,娶不起老婆的穷人,或者有人娶的老婆无法生育,还要继承家族传宗接代的重任,这该如何是好呢? 第一种是卖身制,古代女性地位非常的地下,由父母,或丈夫,和买主签订“卖身契”,把女人当附属物一样卖掉,出钱买这些女子的人,就可以让她给自己传宗接代。王静怡说:第二种是“典妻制”,这是租赁的一种方式,就是将自己的妻子,或小妾进行转让,或将自己的女儿典当出去,可以租一年、三年、五年等,等租赁期满后,不管是否生育,都要将女子归还给之前的丈夫,或父母。藏锋说:听见没?我没说错呀!司机说:有趣儿!不管是“卖身制”,还是“雇妻制”,新中国成立后,彻底都被废除了,任何变相买卖女人,或强迫女人买卖,和女人自愿买卖的做法,法律明令禁止,严加惩处!王静怡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量变积成质变,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迟早会付出代价。一辈子很长,活久见信心,莫得意忘形!藏锋没忍住问道:您是何身份?这种说给三岁小孩听的话,你相信吗?它注定只存在于假设和理论之中。司机反问:有味!这重要吗?为人未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王静怡说:完全把女人当物品一样交易,甚至变卖,虽然男人繁衍后代的目的达到了,且也省钱,但这种践踏女性的做法,让女性毫无尊严可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很庆幸,自己生在这个人人平等的时代!我很感激国家,赋予我对渣男说“不”的权利!藏锋说:不要平等,不要尊严,不要颜面,只要钱,活的比谁都清醒,都现实,要与不要,眼前收益差了不是一点点!王静怡一脸严肃,愤怒道:也许,花样年华比不过,但中年比事业有成,老年比福寿康宁,一定比得过!奋斗上进的,自尊自爱的,会输给自轻自贱的,被人包养的?老子偏不信你的邪洌!藏锋说:毒舌头,唔,又抬杠,刀子嘴,唉,又较劲,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衰老得快了! 瞎操心操的。司机说:我是她的保护神,你要动她?我不怕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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