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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梦怪诞·山辞(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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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颜蓉!”

楚凌佩和乌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难怪白日听那“林蓉”名字如此熟悉,佩佩心想,原来熟悉的还有“颜蓉”,乌若也是直到看见戏台上的青衣方才想起这位“人物”。两人立即展袖降落在戏台前,可一走近,唱戏的青衣化作一团青烟消失在风中,此后戏台再没有响起过唱腔。第二日,杨班主带着戏班一早离开了桃竹村,连戏台也早早便拆除。“杀人啦!杀人了!”

不知是何人在楼下叫嚷,楚凌佩和乌若一听见死人立即起身下楼,人们很快围了起来,村长带着人也赶来。经过初步检查判断死者共五人,四个是客栈的店员,还有一个是戏班中的检场人。“老田呢?”

村长问小二,小二也不知掌柜去了何处。“哈哈哈哈”客栈外的大树上传来一阵撕裂的笑声,一个壮年向左移到正朝着客栈大门的树干,脖子上一圈皮肉肆无忌惮地上下弹动着,而后嘴中念念有词地从树上朝后倒了下去,树下是尖锐的石头,无数条全身艳红的红蛇从破口处游出,像受到召唤似的游向山林。人们受到惊吓不敢上前,楚凌佩和乌若剑指拂目开视瞳,那只是个普通人,红蛇也只是普通的蛇类,并不是妖。人们如此惶恐,可当楚凌佩和乌若主动提出帮他们查事情的真相时,村长和村民们婉拒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虽言辞不同,但都是拒绝的话。“仙人来人面山已有四日,今日是第五日,而这五日发生了太多大事,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仙人,何况两位仙人也说了,并无妖物作祟,所以还是我们自己来查吧”村长的话明显是在打圆场,村民们也随声附和起来,说辞与村长基本相同。这让楚凌佩和乌若想起之前尉迟笙不小心听见的村民谈话,这桃竹村的确不像其他村子那般洒脱,似乎何事都是不可提及的秘密。“如此也好,那我二人便去其他村镇看看恢复情况,打扰了”乌若告辞,楚凌佩也告辞跟了上去,村民们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虽然没有外露太多,但已足够让两人察觉,唯一不轻松的只有村长。“乌若师姐,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若按照法宗的规定,我们本不该出手,只因我等拜在叱阅门内修行方可插手人间之事。你要相信,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于是乌若带着楚凌佩去布雨村,路上给她简述了前几日的鼠疫和山神之事。两人一走进村子,人们就认出了乌若,一路上纷纷送来问候,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人们知道山神一直存在,所以认真生活着。“你们村长呢?”

乌若想去看看今尔莉,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还健在,她生活还好吗?一个年轻的女子指了个方向。“哦,仙子是问今尔莉呀”“今尔莉?”

“前任村长的女儿叫今尔莉,应该是二位要找的‘小村长’。”

壮年男子叫“青山”,是布雨村现任村长,他带两人去到今尔莉的屋舍。“不知村长时候听说过一个叫‘青穹’的人?”

楚凌佩在青山介绍了自己之后刻意地“随口一提”,很遗憾,村长青山并不知道青穹是谁。“风大娘,有贵客来访”青山边敲木门边叫人,敲了很久里面也没有回音。“风大娘的耳朵不好,二位见谅啊”青山敲得更重。“村长算了”乌若说道:“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尔莉是否还安好,见完便要去下个村子。”

于是青山村长一边送两人去村口一边说布雨村和今尔莉的事,布雨村地势比纳河那方要高些许,人们刚撤离到山上天便逐渐放晴,村里的损失也较小。“尔莉有魄力、有担当,但是年纪尚幼,在撤离时组织不起村民,回到山下尔莉主动提出重新选举村长一职,其实她做地一点不比老村长差,只是那孩子太要强,受了这小小的一点挫折便放弃,所以村民们让我带着她好好历练”青山村长为人谦虚和善,做事严谨,良师矣。“她父亲……”“魂归大地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村口,青山村长后退一步,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他的身影正好立在村口正中央,楚凌佩和乌若抱拳告辞。周围的村子都恢复得很好,时而还有人问起瑅皓、明浣和裴曜,这便是所谓“羁绊”吧,瑅皓和裴曜想极力避免的联系却是楚凌佩和乌若毫不犹豫的选择。天黑之后,楚凌佩和乌若并不想再住客栈,于是在入夜后走进最近的惊鹿村,村中有棵很大的“无叶树”。其实那树有叶,只是普通的村民看不见而已,若有游仙村的村民来此一游,定可以看见它的叶子。“她砸了我花圃,我定饶不了她!”

“臭娘们,XX大半夜和你来报复那XX也是吃多了撑的”“你XX不来就不来,XX还不想跟着你XX一起来呢,一个大男人磨叽死了,XX不如”“你XX再骂,XX还不是怕你去见小白脸”“小白脸怎么了,总比你XX强”一男一女,语言极其粗鄙地走在大街上,相互辱骂的声音如此之大还一路躲躲藏藏,行为十分可笑,乌若和楚凌佩在结界之内都被吵醒了。不久,辱骂的声音消失后又响起铁器碰铁器的声音,铁器碰撞的声音消失后又响起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白天对我抛媚眼,怎么,现在怕了?”

“怕?哼,老娘我早就把你们男人看透了,都是XX”“呵,你们就干净了?可笑”“啪”听声音是耳光。“你XX是不是找死”……“粗鄙”乌若呸了一声,而后跳下树离去,尉迟笙和楚凌佩倒是没什么反应,也不知两人语中是何意思,但乌若一走,两人只好追上去。“XXX,老王八今天早上踩了我一脚,XX要去烧了他祖坟!”

“你倒是去啊,整天嚷嚷要砍那个要烧这个,也没见你XX干点男人的事,就只有一掌嘴”“呵,XX一会儿喝完酒就去,你XX孬种,别拉着我”“您两位大爷可别再喝了,天天自己带着酒来我们店,掌柜虚伪得很,说是让你们来,可是你们一来他就偷偷扣我银两,还说什么给我那老XX的老娘,真XX晦气”“你XX一个店小二还敢顶嘴,信不信XX烧你祖坟!”

“去啊!你去啊!”

……乌若在那个还亮着灯的客栈前停留了一会儿,而后向潜云村方向走去,楚凌佩和尉迟笙交换过眼神,两人猜到了乌若的想法。果然,潜云村两个老太太点着灯在相互对骂,没有点灯却还醒着的老人在像黑夜数落那谁谁谁。三人寅时之前走遍了人面山所有的村庄,只要是醒着的人,没有一个是和善、心境平缓的,连凤引村、龙鸣村、布雨村等等都无一例外。“去桃竹村”乌若说道,楚凌佩也等不及要见一见这位神秘的林中人了。两人刚靠近桃竹村,便看见村中一处燃着大火,两人加速前往,等赶到着火的人家,火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屋舍,可没有一人因为大火起身前来救火,屋舍外还站着一个衣衫带着灼烧痕迹的壮年男子。男子站在原地,眼中倒影着熊熊火焰,楚凌佩和乌若一个灭火一个救人,正当尉迟笙施法布置结界防止火势扩散时,大火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手一人,肩上还扛着一个短短的身躯。“裴曜?!”

“师姐?!佩佩?!快,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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