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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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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王欣开车出来,先是去了美乐迪,在办公室和蔡建成打了个招呼,就把阿妍叫过来,“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欣一脸严肃,阿妍就笑了,“王欣,你装啥?想说啥我知道,你别把我爸爸的话当真,他是开玩笑的!”

“不是,比那个更要严重,严重一百倍!”

阿妍见到王欣还是一脸严肃,也就收住笑容,“你干啥呀,这样怪吓人的!”

“姐,你坐下,听我说!”

王欣还没说出来,声音都起了变化。“我去美国了!”

“嗯,我知道!”

“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说谁?”

“Yvonne Sapiro!”

“王欣,开什么玩笑?”

阿妍不信。“你看这个!”

王欣把夏雨讷的遗像和骨灰盒照片给阿妍看。瞬间,阿妍崩溃了,“王欣,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出去散散心,怎么就会这样子呢?”

阿妍站起来,拉住王欣,摇着他胳膊,“你说呀,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阿妍哭出了声。王欣反过来抚摸阿妍的肩膀,阿妍把自己整个脑袋埋在了王欣的肩上,她不停地抽泣,还不时地说,“这怎么可能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欣把知道的过程一五一十讲了,过了好久,阿妍止住抽泣,看着王欣,“那你怎么办?她可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你,除了她的身体。”

“我在那里已经经过了这个阶段,她留了很多信笺给我,我都一一读了。我真蠢,居然不了解她的真心。到死她都没让那个混蛋得逞。夏雨讷,她是一个烈性女子,我觉得自己不配这个女人!”

“王欣,快别说了,对于死去的人,说这样的话是会遭报应的。你还是祝福她早日托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重新享受新的人生。”

阿妍真是一个好女人,刚刚止住抽泣,反过来安慰王欣。“行了,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王欣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定定神,说,“姐,咱们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下楼,上车来到美乐迪的新工厂,那里已经建设好,只等过完年搬迁设备。王欣看着这个场面,心情好了很多,“姐,为了我们大家的未来,也为了夏雨讷的灵魂,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公司管理好,让她在天上也能看到我们都很坚强,我们活得都很好。”

“王欣,你不会怪罪我当初没有告诉你实话吧?”

“不,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和她好。不过那都成为了过去,我们不会生活在那种回忆的生活中。点点慢慢大了,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个新的家庭,开始新的生活。我知道,”“王欣,不要提我的事情,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要一个人把点点养大,我要一个人担负起给我爸妈养老送终的责任。别的我什么都不考虑了!”

“嗯,我知道了,家里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说。今天我过来,除了说她的事情,还有就是和你商量,过了年,你还是接手蔡建成的工作。”

“怎么?蔡总要走?”

“对,要离开,但不是离开我们系统,只是要到会山去,那里已经走上了正规,企业规模很大,需要一个成熟的人来管理工厂。这几年他已经很老练了,所以我已经和他谈过,过完年正式上任。”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干吗不把方敏提起来呢?他已经很有经验了?”

阿妍为方敏说话,这让王欣很意外。“你觉得他能够独当一面了?”

王欣问了一句。“管理工厂肯定没问题,如果是整个公司我不敢打包票!”

“将来你上任了,班子组成你可以调整,假如你认为方敏可以培养,那就把他提起来,做你的助手,在全面管理尤其是市场和销售方面锻炼一下,将来也许可以派出去!”

“我听说李晟要回来,是真的吗?”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回来这个工厂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阿妍最后点点头,算是接受王欣的建议。离开美乐迪,正要开车去宏达呢,云霓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王总,你什么时候回来?”

“出啥事儿了?你怎么哭了?”

王欣赶紧问。“反正你赶紧回来!”

云霓也不说啥事儿,就是一句话‘你赶紧回来’。王欣只得掉头回去别墅家里。一进门,看到很多人,大家见王欣回来,赶紧给他介绍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王欣看过去坐在中间位置的男人一定是冯娟的爸爸,王欣伸出手来握了握,“我是王欣,小胖的堂哥!”

“王总啊,久闻大名,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冯娟爸文绉绉的。王欣没有心思在这里多逗留,就和大家打完招呼,赶紧找个借口脱身,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云霓,他就去娘房间问,“娘,云霓呢?”

“刚才还在呢!人多,可能跑出去玩了吧?”

王欣无奈,下楼到小花园去找,结果发现她在后面的石桌子旁一个人坐着发呆呢。“你一个人坐这里干嘛?”

“我想回去,可是又不敢,你不知道人家都把曲美凤当成了你的媳妇,你说我在这里还干什么,多丢人哪!”

“我爹我娘没有介绍你?”

王欣也纳闷,娘不是很喜欢这个闺女吗?不可能会不介绍哇,这种事儿怎么能张冠李戴呢?“不是的,伯伯不在家,阿姨在楼上,今天人多她不太舒服。我不知道,反正那些人一进来就把她当成了女主人。她也不解释,还美滋滋的,我看不下去,才给你打了电话。”

王欣明白了,他知道小凤是外弱内刚,再说她好歹在外面也是见过大世面,人家一看就和云霓不一样,所以就是不介绍两个人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出谁是主人。“没事了,走吧,咱们进去!”

说着王欣拉了云霓的手,开始一直拉着,到了门口,云霓害羞,就脱开了,这时候小凤就奔过来,“赶紧出发了,你们去哪儿啦?”

大家都往门口走,王欣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专门解释这种事情,这样岂不是喧宾夺主了。再说,这种事解释了又能怎么样,人家是小胖的岳父母,和王欣一点关系没有,将来也只是一门亲戚罢了。所以,大家高高兴兴出了门,上车去了酒店。因为所有人都是曲美凤指挥的,这是王欣下达的指令,所以,云霓也被赶上了那个中巴。车开了,就剩下曲美凤和他站在那里。“她去找你告状了?”

“小凤,给她一个空间,让她感受到这个家庭对她的认可,还有温暖!”

“你说我怎么没有给她?可是她就像是一个大掌柜一样,也不动手,也不说话,我总不能敬着她吧?这么多客人,我一个人忙得头晕转向,她也没有帮我一把?不说了,反正你就认为她好,我什么都不好。”

小凤说到激动处,一甩脑袋进屋去了。王欣跟进来,到了楼上,就听到小凤说,“娘,他们已经先走了,你觉得怎么样,能够过去和他们吃顿饭吗?”

“我身体没事儿,就是觉得吵吵,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老太太这样说,王欣就看看小凤,小凤也一样,看看王欣,老太太不过去,谁留下来照顾哇?只是一刹那的时间,曲美凤就说,“你去酒店吧,那里我都安排好了,你让詹主任过去,招呼大家,我留下来照顾咱娘!”

王欣看着小凤是一片诚心,也就点点头下楼了。到了外面,他觉得不妥,赶紧开车过去把云霓叫下来,送她回来照顾未来的婆婆,反而让小凤过去指挥。那么多人,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美中不足,自始至终,都是冯娟父母和二叔唱主角,到结束,王欣都没看到他爹的影子。吃罢饭,他们去了酒店,约好晚上过来商量结婚的细节。王欣知道,大家中午都喝了不少酒,就是现在想说也说不成啊。王欣出来,二次开车去宏达,刚上车,魏丽和凤梨从后面上了车,“你们去哪儿?”

“你不是回公司吗?”

詹魏丽反问道。“我得去一趟宏达。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王欣客气了一下。“好哇,那就谢谢王总啦!”

凤梨抢先说。王欣好无奈,她怎么不知道好赖话呢?王欣没办法,开车先送了凤梨,然后准备去玻璃房子,可是詹魏丽说,“王总,走吧,你去宏达,我在车里打个盹,等你办完事儿,再回去也行!”

王欣想想也是,这里距离宏达很近,再折回去,来回半个小时不一定够用。到了宏达,王欣下车去找素素,詹魏丽就靠在车上休息。“王欣,你在忙啥呢,整天也见不到你人影?”

一见面,素素就埋怨。“不忙,这不是刚刚从美国回来吗?今天我那个堂弟订婚,我就没法离开。咱们是老朋友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我着急跟你说说,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和老范可能真的是过不下去了。他现在已经发展到整天不回家,和以前一模一样。你说我还和他过什么日子呢?”

“范总同意了?”

“不知道,我说了,他说回来后再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出去不告诉你?”

王欣心想,也是呀,夫妻之间到了这种地步过下去还真是没多少意思。“他不仁我就不义。你要是碰到他把这句话告诉他!”

王欣听了觉得可能这是素素的气话,看样子不是下定决心想离婚,所以赶紧劝,“你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不过,你可想好了,要是范总同意离婚,你打算怎么离?”

“还能怎么离,根据法律呗,我们也没孩子,财产一人一半。他给钱我走人,省得他每天看到我恶心?”

“那以后呢?什么打算?”

“回老家,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你不怕别人分了你的财产?”

“王欣,你搞笑吧?我总不会把这些钱带给外人吧!”

王欣知道,看来他们离婚已经是在所难免的,再多说也是费口舌,就说了一句,“希望将来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呀,你可是大媒人呢?”

“算了吧,除非云霓那个傻瓜才会相信你这种鬼话。我说,你要是想玩玩就玩玩,可是云霓不是那种人,你千万别辜负了她一片真情。现在这社会上真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如果不是真心的,干脆就别拿结婚当幌子,最后玩了人家,耽误了人家的青春,还觉得自己有理。谁不知道你们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可是女人不行,过了三十,很快就老了。你说谁能保证青春永驻啊!我算看透了,就是找个农民工也不找你们这些有钱人!你放心吧,我敢打赌,你跟云霓走不到那一步!”

“素素,总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

王欣半笑不笑地说,不过,他多少也认可素素的歪理,可不是,在王欣的生活圈里哪个有钱的老板不是这样?“到现在为止,我才和云霓拉过一次手,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她。我真没想占她便宜。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占她便宜吗?”

“要说也是,听说那个小佩小妖精,你都不动心,你是不是不行啊?”

说完,素素放声大笑。弄得王欣挺尴尬。“你见过她?”

“何止是见过呀?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佩确实是很漂亮,看来老范眼光还不错,我认输了!我请愿让位!”

王欣真是服了,素素也算是女人中比较想得开的人。小胖他们第二天就开车回了老家,赶紧回去准备婚礼。王欣决定过几天再回去,因为娘没法回去,他就只能过去一天,然后马上回来陪娘过年。工厂这里已经开始放假了,老家在北方的工人已经陆续离开了,办公室的员工迟两天,王欣也同意他们提前回去。这也算是一种照顾,晚了,不论是飞机还是火车都是一票难求。再说这些人在公司没明没夜地干活,从来没人说过一个苦字儿,更不用说有人埋怨没有星期天。不过话是这样说,大部分人都是自愿加班,公司没有明文规定周末一定要上班,可是为了把工作做好,谁也不想落在后面。这年月找一份好工作多不容易啊!到了时候,王欣对着爹的面说,“你哪天回去?”

“你别管我,你该走就走!”

老头现在和王欣也是杠上了。王欣嘟囔了一句,“我才赖得管呢,我看你将来怎么收场?”

根据王欣的安排,他回去之前绕到菩城和仝老爷子碰个面,把有些问题说清楚,可是联系了以后,老爷子身体不太舒服,说是过了年再安排。王欣也可以理解,儿子不在了,生意又一片混乱,什么事儿都要他八十多岁的人来做主,不生病才怪呢!王欣开车带了云霓回去,这一次,她没说不去,直接上了车高高兴兴走了。王欣回老家就有点害怕,不是怕走那个礼节,而是当地的那些关系,不回去没多少事儿,回去了,似乎每个人都要见一见。这样一来,说好了回去一天结果整整弄了三天,才算是勉强应酬完毕。不过,程县长很会做人,居然带了一大堆县里有身份的人去参加小胖的婚礼。这是二叔和他亲家预先没有想到的,这个面子可大了,临时改变了议程,让县长他们讲了话,还做了临时的证婚人。行程结束,李晟也就跟着回来博发。他已经做好了撤回来的准备,这个春节他已经打算好了,给王欣这个干哥申请呢。既然有了这个好机会,在车上,他也不避讳云霓,就说,“哥,嫂子也在,我过完年不想来了!”

“说,原因?”

王欣也不客气。“当初不是说好了,半年时间,可是已经一年了,再说,”“再说什么?”

王欣见他吞吞吐吐,就追问。“你还不知道,那个孝悌不是在当你助理吗,我担心,”“不用担心,你嫂子都在这儿呢。你还担心啥?”

“不是,哥,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我要是不在,别人会追她的。”

李晟大着胆子说了。“那怎么办,过年回去给干爸说说,也结婚?这样就保险多了!”

其实王欣还真想让李晟早点儿结婚,也算是可以安定下来。“不过,你走,可以,谁来接你的班,你可想好了。先说好,我手中可是没有人选!”

“那你看梅玲怎么样?”

李晟其实是在推荐。“过完年,你给穆怀让谈谈。不过,即便是我同意了,你也要花一段时间带带她。我看呀,最快五一节回来!”

李晟听了立马脸就拉下来了,不过他知道这个干哥现在生意做大了,既然这样说了,也就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所以就‘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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