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秦戈正在视察牟县县城建设,这些时日,自由领分批开始将难民按照土地迁徙到新拓展的各乡镇。随着一批批难民不断被迁出,自由领人满为患的境地在逐渐的减轻,甚至在博县自由领完全掌控的乡镇也逐渐开始迁徙领民,由于领民多是失去土地的难民,每个难民迁徙过去都会被安排一定量的土地,所以难民不仅没有排斥,反而欢天喜地的迁徙向新的土地。陈渊跟在秦戈身后汇报领地安置情况道:“莱芜县被我们控制的三镇,盖县被我们控制的两镇,现在开始迁徙领民,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博县,虽然博县已经被我们控制住龟山山脉以南,但是由于拓宽的乡镇太多,反而让新军力量分散,那里有大量的山匪势力纵横交错,如今杜远又率匪兵强攻龟山关,一些山匪势力蠢蠢欲动,以博县山匪的分布以及数量,如果派兵围剿,最起码要两个月左右,这很可能错过春耕!”
秦戈看着城外笑道:“这点你放心,你就提前安排博县迁徙方案和计划,并着手准备迁移事宜,半个月之内,我保证给你一个平平安安没有山匪的博县!”
陈渊有些将信将疑,秦戈派往博县的只有八万新军和三万幻兽兵团,现在分兵驻扎各乡镇,最大限度的可以抽出六万剿匪兵马,而且其中两万还驻守龟山关。现在杜远勾结水泊梁山纠结十万大军叩关,而目前博县各地的山匪蠢蠢欲动,纠结二十多万大军绝对没问题,即便现在派军去镇压博县,最快也需要两个月时间才能平息博县的匪乱,但是秦戈此时不仅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反而在说风凉话一般。但是秦戈从来没说过空话,陈渊心中默默开始筹划分配计划。“主公!按照分派计划,依旧有七十多万百姓无处安置,虽然这七十多万百姓不会造成多大的混乱,但如果放着人力不用总归是浪费!而且会对领地财政造成极大的负担。”
陈渊知道经历连番大战,秦戈已经疲累不堪,本来不想用这事烦他,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情况给秦戈汇报了一下。秦戈皱了皱眉道:“如今我们自由领再也抽不出一兵一卒来攻克匪地了,如今北临尹礼,南靠臧霸,东望黄巾匪地,西对的是进化者势力,软柿子已经捏完了,这四大势力我们现在是谁都惹不起,要不就是打不起,实在不行的话将这些人打散插到全境,挤挤就行了!”
秦戈揉着额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想都让他头疼。陈渊眼中精芒一闪,笑道:“渊这些时日倒是想出了一条解决这七十多万人的妙计!”
秦戈回头看着陈渊堆笑的脸失笑道:“你笑的这么奸诈,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叔德你学坏了啊!”
陈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主公见笑了!此策乃是我这些时日殚精竭虑思索出的,只是有些激动,主公见谅!”
“哈哈!我的性格你现在还不明白吗?陈叔德从来不说空话,如果你想出计策,那就说明真有解决办法了,我替那些百姓高兴啊!所有才有此戏言!”
秦戈向陈渊作揖道歉的道。陈渊有些感动道:“人生得一知己是何等的幸事,陈渊为这些天怀疑主公之心,而感到羞愧万分,我的计策非常简单,那便是借鸡生蛋!”
秦戈没有说话静静的聆听陈渊的计策,“如今泰山匪虽然割地称王,但由于他们四处劫掠,周边的百姓都涌向自由领及周边县郡,泰山匪割据之地,早已经十室九空,也就是说泰山匪割据的地区没有能力耕种全部的土地,即便他们大力鼓动百姓耕种,撑死也最多耕种三分之一的土地,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土地基本上荒废,主公与尹礼私交甚厚,尹礼又是出生于草莽,向来怜悯穷苦,只要主公亲自拜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相信尹礼会借出土地让这些百姓耕种,到时秋收时,主公要损失一部分利益!”
秦戈眼睛一亮,这空手套白狼的办法真他娘的妙。不过他和尹礼私交甚厚这件事,这风是谁传出来的,他和尹礼也就见过两次面。想起两次会面,第一次差点死在尹礼的刀下,第二次是在郡城防守之战的战场上何来的私交甚厚?这又是江湖上的那些好事者捕风捉影乱嚼舌根,不过尹礼这个人还真是对他口味。秦戈点头道:“那好!等博县战事了结以后,我便去赢县走一遭,毕竟只有腰杆子硬了才能站的稳!”
秦戈正与陈渊讨论春耕之事,陈渊向秦戈介绍道:“我已经在自由领东南十数里外选了一块川谷,有良田五百亩,土地肥沃,目前四周已经命人铸造篱笆,用于培育良种,同时从难民中抽调了一千名高级农民,都是五十岁左右,耕种经验丰富的老农,现在已经召集在一起,进行育种,为春耕做准备!主公如今边境战事不休,而此时大胜星耀,领地很多人都建议主公应该抓住此次战机,全力出兵莱芜和盖县,扩大战果!”
秦戈皱眉道:“形式的确如此,战机虽然稍纵即逝,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春耕,所有事情都可以压一下,春耕不能缓,我决定除了调集正规部队外,其他的预备部队全部投入到春耕中,确保此次春耕顺利完成!”
现在的确是攻伐星耀的最好时机,但是一打仗,领地的大多数劳动力都将被抽调服务战场,而现在自由领如此多的难民,如果不抓住此次春耕,等自由领资源耗空,自由领将不战自亡,推行春耕是无奈之举。陈渊抱拳道:“主公英明!此乃领地百姓之福!”
这时一个卫兵匆匆而来道:“县令,有一人自称许垦要见你!”
秦戈眼前一亮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陈渊听完一脸的懵逼,不过看到秦戈已经转身随卫兵匆匆而去,便紧跟了上去。秦戈由于太激动一路小跑,由于体质壮硕到没什么。但是可苦了在后面跟随的陈渊,跑的气喘吁吁披头散发,许垦在会客厅中等候,看到秦戈跑了进来,一脸诧异,连忙起身道:“许垦拜见主公!”
秦戈将他连忙搀扶起来道:“许垦啊!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啊,真是等的食不知味!”
二人寒暄一会,陈渊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弯着腰剧烈的喘着粗气,一个文士能跟上秦戈的步伐,陈渊也算是体力好的。许垦见此眼中闪过感动道:“古有周公吐哺,主公之贤不下于周公也!”
秦戈没有理睬许垦的恭维,坐了下来让仆人看茶笑道:“许先生此行如何?”
许垦抱拳道:“许某此行走遍了牟县及周边的乡镇,对牟县的土地地貌及各种资源物产有了基本了解,牟县地貌多丘陵,中间又被山脉截断,但临汶水,县域内有数条大河,加上主公大兴水利,牟县种植状况良好,目前县内种植业有铁品小麦、转基因土豆、桑树、猪篓草以及十多种草药及相关果树。我这里有一些蔬菜和水果种子,虽然都是普通种子,但是可以对领地的种植业做一个补充!目前,牟县境内的田地主要分为三种,川地,多为良田;坡地,为普通田地;山地,多为贫瘠土地。自由领这段时间大兴水利,修建了诸多的水车,让山地经过灌溉,土质条件得到极大的改善,只能说主公为自由领土地农业开发打下来一个优良的基础,但总体来说,与士族经年累月培育的宗族私田地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秦戈听到了许垦之话笑道:“先生秦某不明白,从去年开始,我自由领调集海量的资源和人力修建水利,就是为了开发田地,先生为何说还有差距?”
许垦轻笑道:“人分三六九等,而田地也分三六九等,田地与人修炼一般,也需要培育,经年累月,田地的品质会越来越高,而在其上长出的作物品阶也会增长,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目前自由领的主产是铁品的小麦,但是现在生产的小麦蕴含的能量不足供应铁品作物生长的五成,若非是在天阶地脉上种植,蕴含的能量只会更少。总而言之,相应品阶的农作物必须要在相应品阶的土地上种植,否则不仅会出现劣等粮食,而且过上几年种子也会退化!比如柴家村的元宝猪,是因为当年牟县的天阶灵脉被封印,他们村落培育的猪笼草在逐渐退化,而导致银品的元宝猪退化成了今天的铁品,所以必须要养田,目前,除了皇室就连很多世家士族,都积极的养田,这些宗族都有朝廷赐予的镇龙柱,此柱可以沟通大汉朝廷镇压的龙脉,汲取灵气而蕴养宗族土地,这也是宗族长盛不衰的秘诀。比如说是袁氏,他们甚至孕育出了金品的田地,平日里食用的皆是金品作物,这些作物中饱含天地灵气,他们的子弟每日食用,修炼速度是普通百姓的百倍千倍,这就是士族贵族入流人才多的原因。而自由领坐落于天阶地脉,土地中灵气充裕,但却不懂得养田之法,所以灵气散溢对天阶地脉来说是一种浪费!”
秦戈来了兴趣,没想到养田还有这种说法,看来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世界阶级分化严重,别说从乌丸够买的马驹都是骟过的,市场上流动的高等级的粮食都是经过高温烘焙过的,无法在田间作为良种种植,更别说养田这等秘法,更是被士族垄断,这世间的灵气有限,如果让百姓人人养田,那贵族的良田灵气就不充裕,高等级的良田灵气就会逐渐稀释!秦戈摸着下巴漏出思索道:“那目前自由领的天阶地脉可养多少良田?”
许垦思索片刻道:“目前,自由领的天阶地脉乃是幼生的地脉,散发的灵气养铁品田的话可以覆盖整个牟县东部七个乡镇,养铜品田的话,只够磐石镇一镇之地,养银品之田,只够自由镇一镇之地!还没有能力养金品之田!”
秦戈摸着下巴道:“按照先生所说,难道地脉也可以发展壮大吗?”
许垦笑道:“这是自然,天地养育人,而人也可以反哺天地,养脉之法共有两种,一种是自然养脉,此法自古是道家至高秘术,这世界上懂得人屈指可数,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领地人口越多,土地越肥沃,会逐渐蕴养地脉灵气,而者相辅相成!另外一种则是分封法,当年汉武帝封禁天下龙脉,天下灵气都归朝廷管辖,如果主公立下大功,朝廷封赏秦族,会赐下镇龙柱,可以用此阵解封部分灵脉,汲取灵气而滋养田地,这也是当前士族普遍使用的方法。”
秦戈思索片刻叹道:“儒教和道教乃是国教,地位尊崇,儒家养人之术,道家养脉之术,可遇不可求啊,此事我不敢奢求,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便是今年春耕,我已经在自由领选定好了育田之地,以及抽调了一千名经验丰富的老农帮助你育种,确保在春耕之前,所有的种子都经过灵气蕴养!这位是民事处的主管陈渊先生,这次春耕由他主持,你们尽快制定出播种方案,什么地方种什么作物,而土豆的育种方法,我已经抽调了我们那个世界懂农业的进化者帮助你们育种!”
说着秦戈对陈渊道:“叔德,你以我的命令起草一份手谕,从现在开始,领地最首要的是为春耕服务,凡是需要的人力和财力都以春耕为先!”
陈渊和许垦连忙起身向秦戈抱拳应是。随着黄巾之乱开始,天下即将大乱,到时粮草资源将会越来越珍贵,可以说此次春耕决定着未来自由领的生死存亡!……太阳中天,龟山关前,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关,秦继武提着玄冥盾浑身侵染着血浆,而身后驻守的部队人人带伤,毕志山提着战刀站在秦继武身前,浑身染着血浆,每次激战毕志山都奋勇在最前线,协助秦继武指挥一线部队战斗。“武将军!刚才攻击阵亡一千多名弟兄!我已经组织兄弟们布置好了防线,按照以往的经验,午饭之后,山匪便开始攻城!”
由于连续五天指挥部队,没日没夜的投入战斗中血战,毕志山一对眼睛通红,眼窝深陷,声音有些嘶哑,浑身布满刀伤,一层一层的厚厚纱布裹着伤口。“嗯!告诉兄弟们!这次全部投入战斗,等到了黄昏之时,我们的援军将会到来,到时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秦继武声音很淡,但是一字一顿咬字很清楚,依旧是那种默然的表情。毕志山内心是憋着一股气,他出生贫寒,当年跟随秦戈,让他才有了今日成就,虽然一直给秦戈当亲随,但是他没有养成一丝的傲气,相反在部队中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加上每次战斗都奋勇争先,在部队中人望非常高。而毕志山也将每一个士兵当成兄弟,每一个人熟悉的面孔阵亡,他的心都会如刀绞!现在两万镇守龟山关的兄弟,已经阵亡了八千多人,其他一万多人,人人带伤,这都是因为秦继武所谓的五日后来援军的说法。毕志山冷笑一声,不过还是抱拳向秦继武行了一个军礼。秦继武默然的回头看着毕志山道:“你有话要说?”
两万人抵挡十万大军,加上对手有墨家的各种诡异攻城机械,若非毕志山在军中威望高,而且每次身先士卒鼓舞士气,部队的军心早就溃散了,对这个和自己同样年轻的将领,秦继武还是非常敬服。毕志山淡淡道:“服从军令是士兵的天职,我还有什么话说,但是我要告诉你,兄弟现在各个带伤,将命压在这,不是因为你冷酷的军令,而是他们对主公的拥护!若非你是主公之弟,我早就给你一拳!”
说完毕志山下去给众人发散食物,并且指挥部队重新构建防御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