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兄长抬起眸子，发现我后，挺直了腰板，对着秦穆吼着：“我妹妹是无辜的！”
“我当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只是，这么美好的画面，总得跟我心爱之人分享吧？”
秦穆笑得依旧那么肆无忌惮。我用力挣脱着，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我求你了，好好对待建宁。”
曲哲明紧皱眉头，眼睛早已布满血丝，他放低姿态，哀求着秦穆。秦穆再次仰面大笑，他松开了我，我瘫坐在地上，后缩了几步。“建宁现在已经是我的德妃了，我当然会好好待她。”
秦穆笑完后，凑到我面前，单膝跪在我面前，用力嗅了一下我的脸颊。我被吓了一个激灵。“我不是你的德妃。”
我哽咽着。“你就是。”
他好像兴致很高，与我争论着。“我永远是大魏的嫡长公主，我不会放低姿态的，！”
我慢慢缓了过来，也爬了起来。“你不愿意做妃，那就当朕的皇后。”
秦穆往前走了两步，坏笑道。“你听不懂吗？一女不侍二夫！我已经嫁给曲哲明了，也就意味着我们没有可能了。”
其实我最不喜欢这些规矩，但如今，我只能拿这些堵秦穆了。“我不在意。”
秦穆笑道。“我在意。”
我坚定道。秦穆又像发了疯一样，他拔出随身带的剑，放在我的手上。太重了，我根本拿不住。秦穆扶住我的手，与其说是扶住，不如说控制住。他把我硬生生拖到兄长面前，我手都在抖。我望着兄长，他好似已经不怕死了，丝毫没有畏惧感。“杀了他。”
秦穆在我耳边轻笑一声。“你个疯子！”
我挣扎着，大吼大叫。“你最爱的皇兄和你的夫君，你选一个自己杀了。”
秦穆在我脖子边吸着，痒的难受，我躲避着。“让我跟他们做最后的道别。”
我淡淡道：“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
秦穆放下我，我好似轻松了。我跪在兄长面前，略显紧张。兄长的手被反绑在身后，若不是这样，兄长一定会抚摸我的脸颊以示安慰。“兄长，建宁无能，不能就你于水火。”
说着说着我又要哭了。兄长安慰着：“宁儿，我的好妹妹，别哭了，好好活下去。”
“我要是知道他会谋反，当初就不会……兄长我错了。”
我抱着兄长，边哭边说。松开兄长后，我便移步走到曲哲明面前。他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一缕碎发微卷，随着微风微微浮动着。我轻轻捋了捋他的碎发，又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怀孕了。”
我微笑着说。曲哲明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可惜这孩子是活不成了。今天我们一起共赴黄泉，我们一家三口有个伴。”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又说：“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你不能死，秦穆不会杀你的。”
曲哲明紧皱眉头对我说。“国破家亡，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我淡淡道。我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我及笄那年秦穆送给我的礼物。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讽刺吧，可笑吧。“德妃，放下匕首。”
秦穆激动道。“我有一事要跟你说。”
我微笑着看着他，大声道：“我已有身孕三月，恭喜啊，陛下，喜得贵子。”
只见秦穆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我淡淡道。“皇兄，夫君，各位堂兄堂弟，建宁无能，无法救你们了。”
我释然了，又说：“建宁先走一步。”
“建宁，不要！”
曲哲明就在我身边，他大吼着。我朝他笑了笑，把匕首深深插在胸膛，一股剧痛袭来，瞬间便站不住了，瘫倒在地。我趴在地上望着曲哲明……秦穆把我抱在怀里，可是已经无济于事。我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笑了。慢慢地我看不见周围，听不见他们嘶吼的声音，周围安安静静的，我也睡着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