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望着一身玄甲的人,从未想到三年前的一别,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雍王殿下,好久不见”面前一身玄甲加身的男子望着眼前这个女子,于他而言是他的势在必得,不是为什么什么所谓的情爱,不过是要与那位高若云端贵公子一较高下,雍王一身黑色的玄甲,眉目间比从前多上了些阴郁之气,倒不像是景熙最开始认识那般华贵中带着几分坚韧“你终归还是离不开这里,就如同你的兄姐一般”“是吗?你还是这么的自信”景熙心中猛然一沉,这话一出她便知晓怕是兄姐那面出了意外,不过面上并不显,依旧应答如流的反问道“想要留下我等,还得你有这个本事”此时便看出了景熙这些年的历练不是戏玩,“不知道,我如今的这个筹码够不够留下你的呢,还是说你准备真的做一个冷心之人呢”景熙心中惴惴之感愈发的强烈了起来,凝眸看着眼前的男子,三年前他带人毁了梅谷,今日怕是真的不能脱身了,只是,,在是心中云帆浪滚,镇静是景熙在心中深深的叮嘱,背在身后的手悄然的做了一个手势,护在一旁的雪影见状与雪魅交换了一个眼神,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将羽景涛的尸身带走,雍王林煜见状并未阻拦,“不知三小姐作何选择呢”景熙倒是有些不解了“选择,什么选择”景熙开口问道“是乖乖的自己跟我回去,还是让人押着你回去呢?”
景熙暗中凝气,示意留下的人做好突围的准备“你的依仗就是这些人吗?你觉得拦的住我”。雍王看着眼前的女子,想着的却是若是那个人看到自己将她抓了过来,会有怎样的神色呢,一个弃人,就算有着多年的培养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连着自己所爱的人都是护不住,紧跟着雍王的一个女子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带着人押了两个人在景熙面前,其中一人是衣衫凌乱的景芷,另外一人则是本该在城外接应的青浅,二人被押跪在地“三小姐,梅谷主,不知这个筹码够不够”景熙听得梅谷主得称呼眼中是凌冽得杀气,三年前原谷主过身,传承早已过继于梅家的羽景熙,被称一声梅谷主到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在雍王感觉到那股杀气之时,也有些疑惑一个简单的称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倒是雪魅清楚景熙过继梅家的另外一个名字是梅君容,小字笙歌,女子笄而字,不过老谷主也就是景熙的外祖父没能等到那一天,在弥留之际留下了这个小字,希望她能够生为歌、竹为节,不过这个名字也只是记载梅谷传承的谱系之上,除了景熙本人以外也只有雪影与雪魅知晓,也正是因这个原因,景熙才会有着那么大的反映,景芷满目的悲伤,倒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因为在景芷的心中她最后还是连累了自己的妹妹,羽家同梅家要保存的血脉,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断送,又有何颜面去见自己的父母双亲,景芷与青浅两人挣扎着想要景熙自己脱身而走,不过景熙在怎么样也不会放弃这个姐姐,这也是雍王心知才会如此做的原因“三小姐,你说本王这个筹码可是要你听话的份量”雍王的笑得开心,不过刺痛在景熙的眼中怎么看都是讽刺,更是对她三年的嘲讽,三年前这位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不知何故重伤被人带到梅谷,外祖父本不想救她,是自己私自救了人,结果引狼入室“说吧,你想要什么”景熙放不下责任,也不能真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将军府死的人够多的了,不需要在有人牺牲了“还是两个选择,做我的王妃或是阶下囚”雍王的选择还是真多呢,景熙在心中嘲讽道“那我自然是选在作雍王殿下的王妃了,毕竟也是皇室贵胄呢”景熙扯起的嘴角明显是对雍王妃这个身份的不屑“你跟我走,成婚之日便是她们离开之时”景熙压下心中的怒火“不行,我不相信你”“我可以先放了这个小丫头,至于你的这位姐姐,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就是,毕竟将来我也得称她一声姐姐不是”景熙眼下已经是别无选择,很是爽快的同意,并询问着自己长兄的情况,不过看此星辰那面应该是已经成功了,影卫那面也不知折损如何“那你放人吧”景熙话落便将手中的一柄长剑仍在地上,景熙是修习身法的,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以内力化劲气,这长剑还是方才雪影交给她的“三小姐还是扔的干净些的好”景熙到了这个时候,后悔的更是浓烈,将身上从不离身的银针暗器和防身的药都取了下来,扔在地上“雍王殿下可还满意”雍王点点头,押着的侍卫松开了青浅“雪魅带她们走”景熙快速的下了命令,跟着的人也知道眼下只能先撤在谋后事,雪魅强行将不愿离开的青浅带走,转身的瞬间景熙被雍王封住了周身的穴道,强行的喂下了一枚红色丸药,景熙尝出那是很多年前自己做的化功散,自作自受也不过如此了,这是景熙在昏迷之前想的最后一件事。红色的纱帐,鲛珠衬着玉流苏缓缓的垂落,景熙睁眼望见的就是这刺目的红色和奢华,鲛珠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抬手欲遮盖住并不柔软却刺目的光,却发现毫无气力“你醒了”景熙缓缓转头,外间长榻上倚靠着一位男子,一身绣着暗银色的纹龙华服,不过较龙袍少了一爪,景熙倒是不知道这人何时这么喜欢华丽了,本是文雅的一个人不过短短几年,竟会变化这么的大,“怎么,堂堂的雍王殿下现在都用上这些如此下作的手段了”景熙很是冷淡,对于现下的处境没有惊慌也没有挣扎,倒像是来做客的客人一样,闲淡“你的价值值得我用尽一切心机”可不是吗景熙不单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将军府早已无足轻重,从前的那些暗部留下一个人足够掌控,可是景熙还是梅谷现任的谷主,是医毒双绝的梅谷精心培养的,不论梅谷在江湖中的超然地位,就单是那些曾经欠过景熙人情的江湖豪杰就不好,朝廷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人,更何况梅谷最为重要的是那些各色药方,有一日大周收复曾经山河的时候,最需要的便是好的疗伤药,才能将朝中的损失降到最低,就是景熙也知道他们这么郑重的对待自己是为了什么,毕竟三年前血洗梅谷的时候,她就已经领略到了,若不是梅谷的药方从不存于世,只怕自己早就没有命在这了,就这样当初梅谷在那场血色的洗劫之中,也损失了多年积累的良药“雍王殿下这么厉害的人,犯得上又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吗,不知大殿下是在怕什么呢”“你说呢”雍王俯身开口之际,景熙的玉簪也刺向了男子的颈项,也多亏了景熙现下力道不足,不然可就不是流点血那么简单了,就这样雍王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长长的一道伤口,不过受伤的本人倒是并不在意,不急不徐的用一方手帕捂住了伤口,景熙认得那是当年自己做的药帕,将上好的上药磨成粉浸在丝线中,在做成常用的帕子,对于止血有着一定的效用,很是方便“果然不愧是梅谷的当家人,如此看来我的那些手段还是小瞧了你。”
景熙浑身无力的跌回了床间“雍王殿下有些过于紧张了,再说我不是您的王妃吗,哪有这样对自己的妻子的呢”雍王闻言倒是笑出了声音“你说的到对呢,我怎么忘了呢,你看这新房布置的可还满意,不过这些到都不要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怎么能纠结这些无用的事情呢”景熙眼中的惊慌没有逃过雍王的眼睛,于是存了些故意逗弄她的心思,缓缓的欺身而上,将景熙罩在环中“你说你们家还真是想不开,若是当初答应了陛下的赐婚,你乖乖的嫁过来,哪里会有今日的灾祸呢”景熙不言语,雍王带着些故意继续的说道“你那个姐姐实在是平平无奇的很,怎么跟你比,要知道的你的价值就连皇帝也是很心动呢”皇帝,传闻当今圣上文昌帝最是疼爱他,只是这话怎么感觉他和皇帝之间不像是外人所见的那般,不然自己的归属哪里都是一样的“本来父皇是要你入宫的,不过你父亲不同意,所以许了你雍王妃,不过你父亲还是不同意,你姐姐用她自己换了你,不过嘛,,”不过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必要了,这下场就在这里摆着呢,雍王并不与她继续在这里纠结,起身唤了人进来,还是方才那名领头的女子,能看出来这人在雍王身边的地位不低,景熙没有见过这个人,从前陪在雍王身边的人景熙都是认得的,只是眼下这人身边像是都给换了干净“琳琅,三小姐有些不识抬举,你教教她规矩吧”那女子并无波澜,只是很快命人拿了两个铁索进来,铁索的两端是倒挂的金钩“小姐放心,不会伤您姓名的”是不会伤到姓名,可是若是让这金钩穿了琵琶骨,自己这一身的武功也是全废了,景熙终归是没能闪躲开,让人按着锁住了两肩“看来雍王的王妃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呀”景熙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自然,本王的王妃只要医术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就不用了”说完也不管景熙,带着那女子直接出了房门,临走前吩咐人看住门,景熙此刻方才安静的让眼中的泪水肆意的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