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索里克懵逼的打了个喷嚏。两个人在休息区域一无所获,谢弥弥故技重施,干扰了房间外面的机器人,两个人又回到了房间。晏景记着她的伤,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怎么搭话。眼见着她自己走到卫生间,扯开了绷带。“帮我。”
晏景以为她在叫相柳,在原地没有动。谢弥弥又叫了一遍:“相柳去侦查区域外了,这里没有镜子。”
晏景跟了进去。谢弥弥面对着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剪绷带,领口被随意扯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肩颈线条流畅,像上好的瓷器。晏景喉结不自然的动了一下,然后面色如常的帮她缠好了绷带。“外面有治疗舱。”
谢弥弥瓮瓮的笑了声:“一点小伤而已,我没那么娇气。”
晏景沉默,他正在反省自己刚才的行为,他连她的脚步声都没听出来。谢弥弥活动了下脖子觉得不影响动作,而后说道:“等会带你去见个人。”
晏景收回目光:“谁?”
“见了就知道了。”
一碰到关于她的事晏景就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混混沌沌的跟着谢弥弥出门,又听话的扮演好她的随从角色。看守并不限制头领们互相交流,谢弥弥大摇大摆的领着人到了地方,那是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子。希尔达换了身裙子,坐在沙发上像朵雍容的牡丹,她端着咖啡,看到谢弥弥的时候欣喜的迎了过来,看见晏景的时候不悦的拧了眉:“说好的做我儿媳妇,怎么这么快有了新欢。”
谢弥弥哭笑不得:“你看见他就没觉得眼熟?”
希尔达围着晏景转了一圈,震惊的扶住了额头。顶着谢弥弥期待的眼神,她开口:“一股难闻的古董味,不认识。”
“……”谢弥弥无奈的转向若有所思的晏景:“那你呢?”
晏景看不出表情,他说:“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我那失踪多年的母亲。”
希尔达听见这两个字,直接跌坐到了沙发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晏景:“不…不可能,我那么大一个乖宝宝怎么成了这样!”
晏景本来还有点怅惘,他看着她的照片二十几年,一眼就能认出来,可她却当他是陌生人,然而现在听见乖宝宝这三个字,也绷不住的变了表情。“人类的二十五年,就应该这么大。”
希尔达就那么盯着晏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住了他,热泪盈眶:“怪不得,你爸也是这个味道。”
晏景僵直的定在原地,脸上全是生无可恋。谢弥弥本来想给他们双方一个惊喜,但她看着现在的场面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就好像两个不熟的人生搬硬套的凑到了一起,想凑近又怕尴尬,两个人都有点手足无措。谢弥弥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开口:“要不,咱们下次再见?”
理了理她刚刚临时查了一下,发现希尔达他们种族亲情并不深厚,他们依赖伴侣,但孩子们成年就必须脱离家庭自力更生,所以也就是对幼崽有情意。是她考虑不周了。希尔达对此毫无异议,例行问了一下自己丈夫的信息就兴致勃勃的和暗舟的人讨说法妄图迅速和爱人团聚。“对不起啊,让你期待又失望了。”
谢弥弥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想着母子团聚,也没准备周全。晏景这种死要面子的人应该很尴尬。然而晏景只是饶有兴味的盯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拉塞尔的?”
坏菜了,暴露了。谢弥弥心虚的环顾四周:“也不久,就三…四五六七八天前吧。”
晏景意味深长的拖了声音:“所以你就准备卧薪尝胆来个瓮中捉鳖?”
“你说什么?”
谢弥弥道:“这叫联盟和帝国的友好会晤,历经生死的革命战友情怎么能被俗事打败。”
晏景突然沉默下来。谢弥弥以为他在生气,转而继续道:“你妈妈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瞬间她就被狠狠的箍到了怀里,少年身上淡淡的铃兰味道涌入鼻腔,让人头晕目眩。她听他说:“你真的不在意我们之间的沟壑?”
谢弥弥一头雾水:“什么沟壑,帝国和联盟是相互制擎的合作关系,咱们也没必要对立,而且我已经不是公主,你的文化水平还比我高一大截……等等,你不会嫌弃我没有你厉害吧,晏景同志,做人小弟你这个思想水平可要不得。”
“你没事太好了。”
晏景松开她,喃喃的说了一句,而后克己守礼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脸色微红的转过身。谢弥弥大条惯了,经常抱邻居家的大狗,丝毫没觉得这个怀抱有什么不对。“你是深海族混血,那你能变成鲸鱼吗?”
晏景好脾气的回答:“没人教过,下次试试。”
谢弥弥眯眼笑:“既然你的妈妈回来了,你就不用受你那老古板爸爸的气了,万一还能变成灰鲸,那也太帅了。”
晏景疑惑:“你喜欢鲸鱼?”
谢弥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谁年轻时候没有一点人外控的倾向呢?”
可惜晏景不懂人外两个字的意思,只能跟在身后绞尽脑汁的琢磨。最后还是晏景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不说这些了,你觉得芥子说的那些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联系?”
谢弥弥想了想:“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负担的起换心手术的费用,黎明星如果想大规模的推广他们的成果,除了利用暗舟这种邪教徒的宣传,还得研究一种更高效的方式,转换成注射的液体显然更合适不过。”
晏景继续接话:“如果我们猜得没错,他们的超级心脏实验对象应该是年轻力壮的青年,而注射剂的实验对象则是剩下的老弱妇孺。”
前者用于战争,后者用来搅混水。暗舟和黎明星的用意,真是用一只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至于他们说的那个永生计划,谢弥弥准备第二天好好的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