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待素素如此?她是爷的妹妹,你一个小小的妾侍,就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嫌爷待你太好了?”
只恨眼下不能动弹,否则就是打死也不为过。悦娘是三年前进院子的,本就是容夫人陪嫁丫鬟和容府侍卫的女儿,属于家生子,偏偏样貌生的好,再加上悦娘的母亲仗着是陪嫁,屡屡在容夫人面前夸自己女儿,这才加快悦娘和容晋庭在一起。容晋庭对这么一位没有多大的好感,长得的确不错,只是,走不进他的心里,要不是母亲再三强调该娶妻了,或者就是纳妾什么的,也不可能留她在身边。这三年来,悦娘的表现还算得他心,所以院子里大小事务也都她做主,现在看来,是权利给过头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不说话了?真把自己当做容家的主子了?爷的妹妹都敢欺负,当真是不知死活。”
家奴罢了,就算是母亲陪嫁的女儿又如何,不过是个奴婢,还能上天不成?容晋庭对悦娘真厌烦了,否则也不会如此严厉,他待人一向比较宽松。“爷,奴婢不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少爷别生气。”
把自己当容家的主子?她何等何能啊?悦娘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跟了少爷三年,还未有子嗣,她急得快发疯了,什么偏方都试了,每每母亲问起来,她都哑口无言,随着少爷年纪越长,她就越是害怕有新人进院。平日里掩饰的极好,这一次是真被刺激到了,那位表小姐容素素虽然和真正的小姐长得极像,但是女人的感觉总是没有错的,这一位比逝去的那一位更招人怜爱。就她那长相,那身段,那眼眸里亮闪闪,好像能发光的东西,别说男的,就是女子瞧了,也会稀罕的,怎叫她放心?“哼。”
容晋庭回应她的只有鼻孔里出个气,盘算着该如何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奴婢。悦娘继续跪着,越想越是不甘心,因为容素素进了他们院子,她就得罪少爷,怎么看都是容素素在克她。越想越觉得如此,绝对不能放任容素素继续在府上,可这件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就连容素素进他们院子都不是她能阻止的。悦娘心有余悸地望着床上,他们家少爷的脾气还是能摸着一些的,要不这么做?眼眸一转,悦娘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家少爷高不高兴,顶多就是被责罚,想着母亲和夫人的关系,应该不会真杀了她,便胆子大起来。悦娘跪直了身子,试探道:“爷,爷是不是喜欢表小姐?爷是不是想娶表小姐为妻?”
“混账东西,什么混账话,素素是爷的妹妹,爷怎会娶她为妻?我瞧你是真不知死活了。”
娶她为妻?容晋庭压根没有想过,被悦娘猛地提起来,恨不得全身都要做出抵抗,如此表现让悦娘大松一口气,如此甚好。“爷,奴婢错了,只是奴婢看爷对表小姐处处维护,奴婢还以为少爷想着要亲上加亲,这才怠慢了表小姐。”
悦娘毫不扭捏的道出原委,争风吃醋是女人爱耍的把戏,就算把这件事情摆到老夫人面前,那也只可能大事化小,所以这一次倒是干干脆脆,真诚地让容晋庭挑不出错处,即便如此,还是有法子罚人。“哼,妄自揣测主子心思,谁给你的胆子?素素是爷的妹妹,爷自然疼着,况且,素素已经有相公,我和素素怎么可能?”
这话既是说给悦娘听,更是说给自己听。是,容素素有相公,有个生死相依的相公,他怎会想要亲上加亲?他怎会想娶她为妻?他怎会喜欢容素素?“爷,什么?表小姐已经成亲了?都有相公了?”
悦娘高兴地站了起来,忘了容晋庭刚才对自己的必杀之心,还在原地转着圈,惊喜的心情写在脸上。原来表小姐成亲了,为何她不知道?为何母亲没有告诉她呢?害她妄做小人,得罪表小姐,又让爷给厌恶了。“跪下。”
容晋庭看不得悦娘的脸,更加听不得她的声音,只会让他气的头晕目眩。“是,爷。”
这回悦娘心甘情愿跪下,为自己今日犯的错,也为了在容晋庭这儿博取同情,让他再次“喜欢”自己。“给我好好跪着,好好反思今日做的错事,不让你起来,就给认命我跪着。”
收起杀人的心思,容晋庭侧着身子,往里躺去,一眼都不想瞧这个有贼心的枕边人,他发誓,待他好些,悦娘别想近他身。不知情的悦娘,老老实实地跪着,扬长脖子瞧容晋庭的背影,笑眯眯地期盼着,等她跪会儿,爷会心疼一些,更加爱护她一些,却不知自己痴心妄想了,并且,等待她的不是好日子,而是无尽的等待。禁闭双眼的容晋庭,身体好受多了,心里却更加难受了,就是闭上眼睛,满眼也都是容素素的坏笑,他是着了什么魔,那可是妹妹,和颖儿一模一样容颜的妹妹啊。他就是喜欢谁,那也不能喜欢自己的妹妹吧,他们可是血亲,他们可是兄妹,他们……如果容素素没有嫁人,如果她是只身来的皇城,如果母亲太喜欢素素,不放她走,如果祖母做主,把她留在身边,那么他们是不是有可能结为夫妻?在容晋庭胡思乱想快魔怔时,药效发作了,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容晋庭感谢这颗小小的药丸带来的效果,这一刻的到来释放了他,却苦了悦娘,跪到容晋庭醒来,已经是大半夜了。容素素离开容晋庭的院子后,直接去了容夫人的院子,实在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情做做。“舅母”。容素素畅通无阻地进入院子,便瞧见容夫人在看画像,容素素哪里见过古代的画像啊,当然是兴奋了。“舅母,这些都是什么呀?”
其实容素素瞧见了,是一张张的美人图,就是不知道这些画有何用处。“素素,你来了?赶紧过来帮我一起瞧瞧,这些都是我给你哥挑选的,他啊老大不小了,就是不愿娶妻,院子里也就一个女人,舅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