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木受不了被青面獠牙的厉鬼们围着,明明不敢看,眼珠子却凸起,突然挺直了身子,大喊了几下,就没了动静。“不会是死了吧?”
容素素好不容易挤进暗卫群中,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她忍不住地靠近杨木,想伸出手来探一探他的鼻息,但就在距离只有一步时,整个身体被拽到了原地。“薛韶锋,你。”
“别闹,否则没有下一次。”
任凭容素素如何哀求,薛韶锋始终黑着脸,不让她上前一步,更别说靠近杨木了。“薛默,如何,死了吗?”
薛韶锋向人群中喊了一句,如鬼一般的暗卫们马上散开,薛默阴郁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双手一拱。“少爷,他只是晕过去了。”
薛默愤愤不平,披散的头发用力一甩,露出自己凶狠的眼睛来。真是便宜他了,居然没有把他给吓死,不过也好,让他们多戏弄几次,泄愤,泄恨。“晕过去了?”
容素素兴奋的推开薛韶锋,怎么就晕过去了呢,不过才一小会儿而已,看来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也就这点本事嘛。“吓唬他不是你的主意吗?怎的?你还不乐意了?”
对容素素想出来的损招,薛韶锋绝对是望尘莫及,小小的镯子,宝贝倒是多到数不胜数,随随便便拿出来个小玩意就够他们惊叹的。特别是这个叫手电筒的玩意儿,小而轻巧,比蜡烛有用的多,看来可以安排给暗卫们使用,素素说什么来着?是靠太阳蓄力?还真是个好东西。“好了,我们该回去歇息了,剩下的让他们善后吧。”
眼瞧着三更已过,往常这个时候,容素素早已睡得香甜,为了亲眼瞧瞧杨木的下场,这么晚陪他走一遭,可算是辛苦她了。“可是。”
容素素还不想走呢,后续的事情还未做,她就走了?不划算啊?都已经舍去睡眠时间了,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才对。“回去睡觉。”
薛韶锋算准了容素素会耍赖,又怎会让她如愿,特别还是在这群暗卫面前,若是让她得逞,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一盏茶之后……“薛默,这里再泼点鸡血,那儿屋檐上的谁,你看准了再泼,要有血淋淋的恐怖感,你这样倒像什么?刷漆吗?真是笨!”
容素素追着暗卫满院子跑,跟个老妈子似的,这里不放心,那里不满意的,直把薛默等暗卫搞的晕头转向的。其他暗卫被指使着,也就算了,但是薛默,悄悄来到薛韶锋的身边,一脸的担忧,目送他的暗卫们,扬长脖子瞧着,等他“凯旋归来”。“少爷,少夫人不怕吗?”
薛默拨开散开的头发,忙着制造恐怖的氛围,他都没理会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未知道这头发还能帮上他们的大忙。在他们装神弄鬼之时,相互瞧着那模样都觉得吓人,怎么少夫人个文弱女子不害怕,反而兴高采烈的。还有这宅子,大晚上的,阴森更恐怖,怎就不见少夫人粘着少爷,拿着那什么手电筒的,四处乱跑,这不是添乱吗?“你见过你家少夫人有怕的时候吗?”
坐在院子里的薛韶锋,闲的很,就差拿杯茶水悠闲赏月了,脸上可没有半点担忧,这可苦了东奔西跑的暗卫们。嘴角微微扬起,看向忙碌的容素素,宠溺的眼神就未变过。“这。”
薛默陷入回想中,记忆里,少夫人的确是从未害怕过,她连少爷都被不怕,还怕谁?“少爷。”
薛默硬着头皮,问出了大家伙的心声:“你怎么不把少夫人带回去歇息呢?”
刚才不还很厉害的吗?一眨眼怎么就耸了?薛韶锋被问到了痛处,他不想带容素素回去吗?是他不想吗?他早就想带容素素回府去了,甭管是回容府,还是回自己府上,就想抱着容素素入眠。可容素素这性子,还真是执拗的令人发指。“臭小子,爷的事儿,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少夫人想干嘛就干嘛,还不赶紧的。”
薛默没要到个答案,反而吃了一嘴的教训,哪儿还敢久留啊,慌不择路地离开。薛韶锋飞上了屋顶,双手放在后背,大有一览众山小的豪气,低头看着四周,几乎一片黑暗。哼,有谁能想到,刚热闹过的杨府,会再热闹起来呢?瞧着,这天快大亮了,得赶紧趁着夜色离开,免得被人瞧了去,回视着偌大的杨府,不比他们薛家辉煌时的格局小,可又如何?呵呵,皇上的新宠,很快又会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天亮后,皇上不知怎的,在早朝前突然想起了杨木,想着他的身子该好了,便派人去杨府传达圣旨。去传圣旨的正是小贵子公公,带着人前往杨府,敲了大半天门没有开,想着自己是去传达圣意,回头还得去伺候皇上,便令人砸开了府门。进了府门,也不见一个下人,这可把小贵子公公给气的,没有人带路,他只好带着怒气前往杨木的卧室,杨木病着几日,他受皇上的指派,送过几次赏赐,对杨木的卧室了如指掌。“哼,不就是被皇上想起了吗?还真会摆谱了?杂家也算是皇上跟前伺候的,叫门这么久,还敢把杂家关在门外,这是什么道理?”
小贵子公公不掩饰脸上的怒气,边走边数落着,身后的宫人们,唯有更加小心谨慎些,免得触了眉头。“呦,这是什么?红彤彤的,怪吓人的。”
来到杨木的院子外,小贵子公公发现了什么,失声大喊了起来,身后那一众宫人们纷纷冒出头来。待他们走近后……小贵子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院墙上的血淋淋,声音都在颤抖,破音即刻出来:“啊……”“血,血,血……”以小贵子公公带头,包括他身后的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就这样把杨府又推上了风口浪尖。杨府本就身处在贵胄人家之中,撕心裂肺的大叫,定是要引起关注的,四周的邻里们听到动静,派下人来围观,很快这消息又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而始作俑者,正在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