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这不是一个人所为,有几个侍卫本在聊着天,突然同时被打晕,说明贼人不少。第二,有昏迷中突然清醒的侍卫,听到几句话后,又被点了昏穴,可见那些人的警觉,武艺高强。第三,他们三番两次前来,足以说明他们对杨木的恨,两次都出现了“薛”字,怎么可能仅仅只是看不惯杨木的普通百姓所为呢?怕是,来者是薛家后人才是。可薛家的后人,怎么可能,薛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都过去快二十载了,怕是都死绝了,怎还会有薛家后人?退一万步来说,若真有,怎会忍到现在显身,不该早早的就……不,他忘了,杨木也是近期才进了皇城,在皇城光明正大的生活,事情是不是想复杂了?也许只是有些跟薛家关系好的,看不惯杨木呢,毕竟,至今为止,他们只是吓唬杨木而已,并没有亲自了结了他。楚骏之已经没了主意,怎么想都不对劲,把他都绕糊涂了,他看得出来这些人对杨木的恨意,可薛家后人,不可能了,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出现。事情过去半日,容素素跟薛韶锋也在午膳之后醒来了。“咕嘟……”容素素看着在唱歌的肚子,满脸的怨气,都怪边上的男人,害她一次次的饿肚子,早在洛城时,她就发誓这辈子不能再饿肚子的。“相公,我饿了。”
只是醒了,却还不想起身,大冬天的起床是最痛苦的事情。“懒猫。”
薛韶锋揉着容素素的脸颊,不等他再撒娇,从床上一跃而起,说道:“好好好,你且再躺会儿,我去瞧瞧有没有吃的。”
不忍容素素起身,只好自己动手了,谁叫这也不是在自己府上,住在屋檐下,总该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正当薛韶锋拉开床幔,却见桌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谁?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薛韶锋脸上挂着不悦,这是不是说明他的武功,他的耳力不好了?哪怕在睡梦之中,也该有警觉才是,不然他人敢来行刺,不让人得逞了?“相公,怎么了?”
见薛韶锋不动,容素素坐了起来,透过床幔与薛韶锋之间的缝隙,容素素看清楚了桌上的糕点。“咕嘟,咕嘟……”肚子的抗议也更频繁了。“相公,去,帮我拿糕点先充充饥,我快饿死了。”
容素素哪里管的了其他,先吃点东西再说。几块糕点下肚,容素素不见其有效,如同饿死鬼投胎,薛韶锋在边上照顾着,容素素心无旁骛的继续享用。而这时,房门被敲响了。薛韶锋侧耳一听,对着房门说道:“滚进来。”
门外,容易战战兢兢地推开了房门,心想完了,少爷这是生气了,就说别送什么糕点了,可容夫人非要,还说要亲自送进来,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如此执拗下,他才送进来的。“少爷,姐姐,你们可醒了?”
在容易穿过前厅的时候,薛韶锋已经穿好了衣裳,随便也给容素素披了衣裳,谁叫容易走的太慢了呢。“这些东西是你送进来的?”
薛韶锋没有好脸色,近来越发觉得薛默跟着他真好,当初派容易跟着容素素,只是为了有人可以照顾容素素,现在好了完全被容素素带偏了,薛家军上下一条心不假,可他都成亲了,容易不知道避嫌?认得姐弟,又不是亲姐弟,就算是亲姐弟,七岁还分席呢。“是,少爷,容夫人一定要让我送进来,想着姐姐醒来一定会肚子饿的,所以才敢进来。”
短短几句话,容易都觉得过了这一生,后背不至于生出薄汗吧,但也差不多了,这都是怕的。“呀,还是舅母好,都能猜出我会饿,快饿死我了,眼下,我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容素素吞下最后一块糕点,还不尽兴,便抬头帮容易说了好话,别看这短短的三两句话,一下子便让薛韶锋没了脾气。“这么饿?”
薛韶锋回头看着容素素,被子上的盘子都干干净净的了,见她不似作假,知道她真饿了。“容易,去安排厨房煮些菜来,没看到你姐姐饿了吗?莫不是还想你姐姐等着?”
最寻常的话,还能说出危险的语气,这也只有薛韶锋一人了,容易委屈巴巴地看着容素素。看了一眼,容素素却没有看过来,等容素素开窍了,薛韶锋狠狠瞪了眼容易,把他所有的气概都给吓没了。容易无比感谢容夫人对容素素的关爱,一次打他入地狱,一次拉他上岸,也算是抵过了。“姐姐,少爷,容夫人紧张姐姐,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姐姐和少爷醒来,随时上菜,我这就去上菜。”
容易一走,容素素靠在床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远去的容易,虽说这小家伙的确不着调,但是很暖心。再瞧那个久久不能平复,不怒自威的薛韶锋,唉,是个人都被他吓着。“你就不能给他好脸色吗?就知道凶他,你是不是看他不顺眼啊?”
容易在薛韶锋身边也算有段日子了,就没有见薛韶锋对容易赞不绝口过,人都需要夸奖的。“没有的事,你渴不渴?”
薛韶锋试探了下桌上的壶,水是凉的,可见容易只知道拿糕点,不知道水了吧?“相公,水。”
“好,马上。”
不能给容素素喝凉水,一掌覆盖在水壶上,不到二十个数,这凉水就变成容素素能喝的温度。品尝着温水,每每这个时候,容素素总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有内力这件事情,真的让她惊叹。“相公,你说那些人瞧见杨府的一切,会不会吐的天昏地暗?会不会一蹶不振?”
光是想着那画面,容素素都觉得有趣。大理寺不少人参与当初对付薛家的事情,让他们难受,简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