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不过这一回得罪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呵呵,国舅爷,贵人多忘事,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杂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命奴才来,奴才不得不来啊。”
“什么?皇上?”
胖乎乎的国舅爷这时吓得从高座摔下来,疑惑地看着小贵子公公,他来,不是例行的照顾吗?怎么还是宣旨来了?“是啊,皇上的口谕。”
小贵子公公从容站起身来,收起一贯的讨好,露出些许锋芒,这谁瞧了都知道他是不好惹的。可惜,国舅爷明白的太晚,皇后虽然尊贵,可前提是不犯错的皇后,奴才虽然低贱,可得看在谁面前伺候,小贵子这种在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可以抵得上宫里的半个主子,岂能怠慢与轻视。“听旨吧,国舅爷。”
小贵子公公站在国舅爷的面前,一副不可冒犯的姿态,国舅爷这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诚惶诚恐地跪在小贵子公公脚下,俯身在地板上,额头几乎碰到了小贵子公公的鞋面。“吾皇万岁。”
“皇后梦魇缠身,身体抱恙,提起族中有株五十年份的雪莲,太医说起功效,故派奴才前来,还望国舅爷尽快取来。”
“什么?姐姐身体抱恙?怎么没有听说啊?”
谈及皇后的身子,国舅爷忘了规矩,还没有等宣旨的人说完,便站起身来就是大不敬。“国舅爷,皇后娘娘从年前就身子不利索,只是为了过年重大的日子,故意瞒着不说与你听罢了,这不前日宫里闹了件事,国舅爷应该有所耳闻才是,皇后娘娘便更加心力交瘁,太医说了,皇后娘娘的病症不许她多忧多虑。”
国舅爷一听,居然是因为族里派进去的人而费心,这心里是真不好受,一拍大腿,喊道:“是是是,姐姐的身子最重要,雪莲是吧?我这就命人去库房取来。”
国舅爷与皇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当皇后在闺阁中,就与国舅爷关系甚好。自从皇后入宫,母族人人把劲儿都往一处使,甭管是利益,还是亲情,也许在这种关系下,说亲情是太甜腻了,说利益又太现实了,总之都容不得国舅爷对皇后的轻视。趁着下人去库房,国舅爷逮着机会,从顺从手中接过一个钱袋子,近日可都让人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小贵子公公,辛苦走一趟了,还请笑纳。”
扎在钱袋子上的带子一松,露出了里边的玄机,小贵子公公低头一瞧,好歹也有五十两,够他喝好几壶好酒了,立马喜笑颜开地接纳了。“国舅爷客气了,那奴才就却之不恭了。”
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收下,国舅爷猥琐地靠近,小贵子公公不着痕迹地避开些,最难以忍受的便是与一身油腻的胖猪站在一起,还靠的这么近,是想分点油给他吗?“小贵子公公,不知那日宫里闹腾什么,听闻宫里有人偷了皇上的玉佩,是真的吗?”
不是太监,不是侍卫,偏偏是宫女,这让做贼心虚的国舅爷深深担忧着,另外在宫里收买派去传递消息的太监,也没了信儿,这能不让他起疑嘛。“是啊,国舅爷,那日你可不在场,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小贵子公公抚摸着胸口,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来。“现在想来还觉得后怕,你也该知道那枚玉佩关系重大,不只是宫里的物件而已啊,有了它,可以调动人马,不过,好在最后找到了。”
国舅爷配合着,小贵子公公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如同被驯化的鹦鹉,小贵子公公瞧着乐在心里。不就是想知道宫里的那位能不能用,有没有被发现身份嘛。小贵子公公看穿了国舅爷的心思,故意绕他的话,看其笑话。“找到了?找到就好,就好。”
国舅爷嘴上说着好,心里倒是更加没底了,心虚地问道:“那宫女抓到了吗?”
“抓到了,那女子死鸭子嘴硬,一开始还不肯交代,这宫里可不比其他地儿,岂能她不想开口,就不用开口的?”
小贵子公公比划着宫里的刑具,每比划一个,国舅爷脸白一分,小贵子公公玩上瘾了,一再比划着,直到瞧出国舅爷腿都站不稳的窘迫,这才放过他。“贵公公,那女子可曾说了什么?”
国舅爷的心跳声也就他自己知道,被吓得快不跳动了,那女子可是他们花了重金请来的,可不能就这么给弄没了。这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被发现了身份,可千万别把他们给供出来。解除诡香的确是他们为皇上做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旁人不知道,也就他们府上几个大人物知道罢了。解除了诡香,他们可以再以女子全族的性命,来要挟其给皇上用上这等诡香,让皇上听命于他们家族,早早宠洛王,最好早退位让贤,这不比什么都香嘛。小贵子公公故作回想,完全吊足国舅爷的胃口,见他这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好不开心。这才慢慢开口,解释道:“那女子说了,派她进宫的目的,和那人撺掇她要做的事儿,国舅爷你说那人是不是该傻啊,皇上可是九五之尊,怎会让一个宫女近身呢?况且这位女子身怀异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爬上皇上的床。”
小贵子公公三两句话,让国舅爷疑心那位自告奋勇女子的用心。女子向来被当做送往迎来的工具,况且还是个不称手的,若是真不听了自己的话,反过来砸脚,就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