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不是大公子,是小少爷,尚在襁褓中的小少爷。”
管家一脸的尴尬,敢情小姐把新出生的小少爷给抛之脑后了,果然对他们顾家根本不在意啊。容素素愣了,思绪神游了一番,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个小婴儿啊,他被人给绑架了?为什么呀!“唉,怪他投错胎,一定是顾大人得罪了什么人,可怜他小小的婴儿,居然因为大人的事情,被折腾得不轻啊,真是可怜。”
容素素摇晃着脑袋,恻隐之心?还真没有,只是觉得一点点的可惜罢了,大人的错,却要小孩子买单。“好吧,那就不打扰你们去追贼人了,容易,我们走。”
容素素不愿再追问下去,反正也跟她没有关系,被一耽搁,她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正要走,管家情急之下拦在了容素素的马身前,双手一展开。“小姐,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容素素一听,品着管家的话有些不对劲,猛地做出最真实的反应,一直在手上当摆设的鞭子,向前一挥。“你不会是怀疑是我绑架了你家小少爷吧?那个还只会拉屎撒尿,咿咿呀呀的小屁孩?”
她就是不小心经过这条道儿,还走错了?“小姐,奴才没有这么说。”
管家心虚地低头,可也有可能不是,万一小姐就是针对顾府呢,要知道他们到了皇城,还没有人对他们顾府有过行动,况且小姐平白无故出现在此,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没有这么说?可你就是这么做了,哼。”
容素素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着掌柜的,好啊,顾府的管家都能无凭无据就可随便冤枉她了,真是好啊,好奴才。就算她有动机,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屑于去绑架一个孩子,难不成管家没有脑子吗?若真恨他们顾府,夜深人静时,派人过来屠杀即可,何须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还站在此处,任由他们怀疑?多屈辱啊,容素素想想就替自己感到憋屈。脸色一变,冷心冷面?都是给错表情了,直接给个白眼。说道:“若是你家顾大人心生怀疑,尽可去击鼓鸣冤,本公主奉陪到底,还不给本公主滚开,胆敢拦下本宫的路,不知死活的东西,嫌自己活的命太长了吗?”
容素素的话掷地有声,公主的名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顾府的下人都是新来的,虽然没有见过容素素,但也被其气势给吓住了。剑在手上不是武器,而是烫手的山芋,想扔,又不敢扔,不扔,又怕被公主给降罪,只好把剑锋压低了。这一变故,让时刻盯着剑尖的容易松了口气,刚才管家的话,他可都听在耳朵里,姐姐被欺负,怎可善罢甘休。一鞭子狠狠抽打马儿的屁股,两匹马儿吃痛,疯狂往前冲,管家一个闪躲不及,险些被冲撞,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也摔得不轻。“哈哈哈哈,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就是顾府的教养吗?来日,定要说与皇上听听,他最是疼爱的公主被人轻视,冒犯,不知道是何罪。”
容素素大笑着,不忘落井下石,这份屈辱,她记住了,并且一定会让他们偿还的。“发生何事了?”
大病初愈的顾大人终于摆脱了荣姨娘的哭闹,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方才他好像听到了素素的声音,向外看去,却只瞧见什么一闪而过,便再也没有了。“老爷。”
管家被下人搀扶着来到顾大人面前,身上的衣裳都脏了,这算轻的,他的手臂上,腰上,被衣裳遮盖的地方,怕是都受伤了。“你这是怎么了?贼人没有抓到吗?没有抓到贼人,反而被人给打了?”
管家不敢回话,低着脑袋,他怕说出实情,顾大人会被活生生的气死,他才刚大病初愈啊,好不容易过个年,可不能再……他越是不敢说话,顾大人越是生气,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府中抢孩子,当真是不要命了啊。“不行,我得进宫去,就府上几个人,怎么找孩子,怎么抓贼子,万一误伤了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顾大人伤心至极,这孩子虽不是他期盼已久的,却是他的亲生骨肉,况且这段时日,他养着病时,荣姨娘总是以他为借口,抱着他来看望。人心不是硬邦邦的石头,看着珠圆玉润,喜笑颜开的孩子,他怎会不喜欢?不稀罕?顾大人作势要走,管家心慌了,想着刚才容素素的满脸怒气,若是她现在就进宫去告状,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刚才那人是小姐,奴才误以为她是贼子的帮手,将她给围住了,还说了得罪小姐的话。”
管家硬着头皮,这些话真没脸说啊。从被撞倒在地后,疼痛唤醒了他的理智,他真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猪,小姐压根就不稀罕他们,怎可能还去绑了小少爷。若是需要他们顾府难堪,凭着她公主身份,不管是言语上的奚落,还是行动上的捉弄,他们根本就无力反抗啊。但是现在明白过来,似乎已经晚了。“什么?素素来了?”
顾大人无视管家一脸的猪肝色,向容素素他们消失的方向看去,空空如也,就连路上的行人都不见,甚是萧条。不甘心地上前去,伸手想抓什么,走了才几步,就被跟上来的管家和下人给拦住了。“老爷,别这样,小姐都跑了好远了,是追不上的了。”
“那孩子她,她有没有瘦了,有没有长高了?有没有……”顾大人闭上眼,努力想着容素素的模样,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嗔一怒,清脆悦耳的声音,满脸倔强的委屈,他都想啊。“老爷,小姐一切都好。”
看到顾大人这样,管家再也不敢细说容素素对顾府的失望了,等下回,他一定登门拜访,负荆请罪,求的小姐原谅。“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从府内传来荣姨娘哭天抢地的声音,顾大人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